一觉醒来我成了已婚戾气[快穿] 完结+番外 (辰桓)
不知不觉,夜色已彻底吞没白日的余晖,一轮弯月悄然挂上枝头。几颗星星忽明忽暗,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天空中升起一盏盏花灯,离巷子不远处的花街上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欢腾的景象。而隐藏在其中的黑暗,无人可知。
盛宴开始了。
年久失修的墙和瓦块映射出生冷的月光,碎裂的瓦片踩在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叫人毛骨悚然。墙头的黑猫似乎看见了什么,“喵”的惊叫一声,快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萧亦珝并未久等,空气中渐渐传来血的腥臭味,以及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打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流殇虽然中毒,还是勉强能以一敌五,只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变多。
萧亦珝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呆在一边默默看戏。
等到流殇把长剑捅进最后一个对手的心脏,而他自己也体力不支地倒下时,戴着面具有着神仙之姿的国师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嫌弃的往他身上踹了几脚。
昏迷中的流殇痛苦地嘤咛一声,却未醒来。
“包子,收入意识海。”
“OK。”
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地上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萧亦珝大功告成,转身离开。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让他顿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请大家多多支持。
作者的文笔还在磨练之中。
即将出场的攻:媳妇儿,我来啦!
萧亦珝:手动再见!
第4章 祸水红颜3
是谁?萧亦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即使只剩百分之十的本源之力,他也自信这样的低级世界不会有人能对他产生威胁。
可对方显然看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自己还未发现对方。这简直颠覆了萧亦珝的认知!
他迅速返身,对方正站在他身后。
借着漫天灯光,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模样。对方戴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螣蛇面具,穿一身玄色衣袍,腰间悬挂着一块上好的螭龙玉佩,表明其身份非富即贵。男人的脸部被面具覆盖着,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莫名让萧亦珝感到心悸。
不知为何,他竟萌生了一股想流泪的冲动。可这冲动只是一瞬——
本源之力随黑雾一点一点向前蔓延,遮蔽了小巷的最后一丝光亮。极致的黑暗里,唯有猩红的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就像猛兽露出尖利的獠牙,蓄势待发。
“看着我的眼睛。”
那声音就像一柄大锤,狠狠地撞击着男人的神经,恐惧、焦虑、愤怒......所有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向他袭来,满怀恶意,逼迫他服从主人的指令。
黑雾渐渐将他包裹,男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混沌戾气素有“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恶名,仙人尚不能承受,何况一介凡人?
随着男人的眼睛渐渐合上,那声音才再一次响起:“你刚刚在小巷看见了什么?”
“人......消失了......”
“不对,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睡了一觉。”原本沉重的声音慢慢变得轻柔而舒缓,好像在抚慰不懂事的孩童。
男人随着他喃喃道:“我只是.......睡了一觉......”
“对,睡了一觉。你做了个噩梦,两个时辰之后才醒来。”
直至男人的灵魂彻底安眠,盘旋在他四周的戾气才慢慢散去。
这个男人的灵魂......是黑色的呢,好想撕裂它、吃掉它。戾气幻化出獠牙的模样,可惜地舔了舔唇,飞快地缩回萧亦珝体内。没有主人的指令,它不敢轻举妄动。
可萧亦珝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这样放过了这个男人。戾气之身,象征着人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欺骗、背叛、憎恨......每一种痛苦的滋味他都尝过。
他却不懂何为心软、何为善良。
轻轻将男人放在地上,摘下他的面具,萧亦珝陡然瞪大了双眼。
眼眶里有什么掉了下来,他茫然地用指腹描摹着男人的容颜,连呼吸都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来的猝不及防,几乎令他无所适从。
“大魔王,你没事吧?”包子感知到他剧烈的情绪波动,担忧地飞出意识海。
萧亦珝一瞬间收回了情绪,将古怪的感觉抛出心头,“没事,走吧。”
但他不知道,他走后没多久,地上的男人赫然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男人伸手抹去脸上残留着余温的水汽,眉头不自觉地拧起。
这滴泪,灼热得刺痛了他的心脏。
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个人,曾在他心口落下一滴泪。
第二天——
朝堂充斥着腥风血雨。
原因无他,本该后天才回京的摄政王今日便到了京城,现已在宣政殿外等候,让慕容易寒的下马威成了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慕容易寒端坐在龙椅上,属于男主的脸自然是刀削斧刻,俊美非常,乍一看挺有帝王风度,可眼底溢出的阴郁却将他周身的气质破坏了七八分。
“摄政王到!”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跨进了宣政殿。来人逆着光,萧亦珝看不清他的神色,第一眼望去看到的,竟是黑色长靴上绣着的九道螣蛇纹案。
待近些,萧亦珝才看清了他的容貌。
男人的脸部棱角分明,眼眸深邃,鼻梁高挺。他身穿黑色铁甲,神色冷峻,通身气势锐利逼人,有如一把出鞘的宝剑,逆风而行、势不可挡。
当他走进来时,连最清高的大臣都低下了不可一世的头颅,不敢与他对视,生怕看见死亡的倒影。亡魂与鲜血浇灌出的杀气,不是这些安逸过了头的大臣所能承受的。
萧亦珝愣了几秒,也随其他人一道低下了头。毕竟他昨日刚见过这个男人,还像受到蛊惑般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
他此刻的心绪有些紊乱,每每触及男人的脸,一种奇怪的感觉便会产生,既心悸......又心痛。但他能确定的是,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正值沉思之际,慕容易寒的声音打破了一殿的寂静——
“侄儿恭迎皇叔!”
不管心里如何愤恨,他到底不敢给摄政王脸色看。摄政王把握着全国近二十万的兵力,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能将他从皇帝的宝座上拉下。
“皇上不必如此,”摄政王低沉的声音响起,“此番回京,臣乃有要事与皇上商谈。”
慕容易寒握着龙椅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皇叔所指何事?”
“三日前,有人向臣告密,言车骑将军杨峰通敌叛国,并呈上其与圣元国三皇子互通的信件,个中内容皆是我军机密。”
“这......皇叔是不是弄错了?”慕容易寒背后的冷汗几乎浸湿了龙袍。
杨峰乃兵部侍郎杨朝之子,属于保皇派,他好容易将杨峰插入边关军队,却不想这么快就露出端倪。至于杨峰通敌叛国一事,完全是出自他的授意,简直真的不能再真。
摄政王眼皮都不抬一下,“臣以为,不管弄错与否,宁可错杀三百,不可放过一人。皇上以为呢?”
霎时,殿内陷入了死寂。
慕容易寒几乎维持不住微笑的神情,杨峰是他花大力气培养出的人才,慕容泽此举无异断他一臂。
不等他反应过来,摄政王又补上一句,“臣还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皇上想听听吗?”
“不必了,朕相信皇叔。”慕容易寒脸色骤变,藏在宽大龙袍下的身躯微微发抖,如坐针毡。
他知道,慕容泽全都知道了。
“臣定不负皇上厚爱,只是未免臣受人诟病。不妨让文武百官都听听,以示臣的清白。”
摄政王拍拍手,立即有两名士兵拖着一团物体走进了宣政殿。沿路所过,血迹斑斑。
那团物体是个人,他的四肢疲软无力,不难看出是被砍断了手脚筋。许是地面太过粗糙,磨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他竟“呜呜”叫了起来,露出空洞的嘴——他的舌头被拔去了。其中一个士兵拉起他的头时,甚至将某个大臣活生生吓得失、禁了。
两个黑黝黝的眼眶里,不是眼珠,而是无数白色的蠕虫。那些蠕虫似乎饿了许久,疯狂地蠕动着,啃食他脸上残余的血肉。那些腐烂的部位,已经从眼眶蔓延到了两颊,散发着恶臭。
近看他的四肢,还能看到手指骨节上的血痕以及不断冒血的指甲盖,十指连心,而他的手指甲全部被人拗断了,脚指甲也不外如是。
兵部侍郎年事已高,看着视如珍宝的儿子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哪能受得了?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死在了大殿上。
慕容易寒所受的刺激也不小,尤其看到慕容泽平静无波的双眼,他就止不住地胆寒。
“退、退朝!”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可怕的事情,让太监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宣政殿。还未出殿门,便倚着扶手干呕起来,恐怕他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了。
“拖下去吧。”慕容泽轻描淡写道,似乎对群臣及皇帝的反应并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