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大晚上的风有点大。
头被吹的开始隐隐作痛,邵北南再开口听着好像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没事,我有。”
容溪今天穿着件毛呢大衣,往人怀里钻刚好可以抱个满怀,“我会努力的。”
“不过你后面空我带你回我爷奶家。”
原主因为瞎花钱的原因不敢和爷爷奶奶联系,但毕竟是从小带他长大的长辈,容溪过来后还是保持两天一通视频电话的频率,有的时候早上跑步还会挂着电话听他爷爷在那儿开嗓,那个时候
邵北南揉他头发,“好。”
容溪又说:“我家后面有个温泉乡。”
他老家是旅游景点,春节是高峰期,来度假的不少,他家里的老房子拆了重装,已经成了酒店客房式的。
邵北南:“……”
他可能并不是想在温泉里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泡温泉。
邵北南这么理解道。
容溪朝着人笑,“可以包场的哦。”
“……”
邵北南继续把他夹怀里走,“先回家。”
穿过漆黑的巷子就是学校后面的步行街,不远处已经有亮光了。
容溪觉得再不实施他刚刚突发奇想的计划一会儿就要落空了,挣扎着要下来,“我还有件事想做呢。”
邵北南现在已经能猜到容溪一些想法了。
没等他开口,“不行。”
容溪:“……”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邵北南指了指那个被他频频注视的楼梯口,“但是我猜到了。”
容溪:“……”
行叭。
容溪退而求次,“那我还有一个……”
邵北南轻轻地瞥他,“什么?”
容溪对天发誓,“我绝对绝对不动你脖子以下的地方!”
只要不是太过火的事儿邵北南都是由着他的,虽然没直接答应,但站着不动了容溪就上手了。
他解开了他的围巾,将末端圈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的头不要低哦。”
容溪踮起了脚。
有了经验的人已经不会再磕着碰着哪里了。
接近五位数的羊毛围巾,长宽完全满足他的要求,裹着两个人不会觉得拥挤,刚好遮住眉眼以下。
没人知道围巾下面发生了什么。
晚风喧嚣的夜晚,黏糊的声音都听不大真切。
许久过后。
容溪脚麻了,他退开了些许距离,气息不太稳,“我想了好久这个场景的。”
邵北南这才注意到他们站在路灯的正下方。
冷色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漂亮的五官明亮精致。
“路灯、围巾、落叶。”
容溪今天难得的小清新。
“有种爱情文艺片的感觉。”
但文艺片不仅仅是粉色的。
它可以是纯洁无瑕的白、晦暗不明的灰、五彩斑斓的黑,也可以是……如成熟麦穗一般的金黄?
容溪刚才在巷子里不仅看到了楼梯,他还看到了墙壁。
不过白天的时候他来过这个侧路,这些墙上积灰严重,还有油污,既不适合壁咚,更不能用来做其他的。
容溪还是挺喜欢墙的。
回家之后他就给人纠动作。
“对,手撑在墙上,在我耳朵的位置。”
“腿也要压着,然后这只。”
容溪把他另一只手拿起来捏自己的下巴。
“眼神要凶,很凶很凶的那种,就当我是做坏事的小朋友。”
“你是吃人的家长。”
一集几百万片酬的演员下一秒入了戏。
拇指捏住了他带着肉感的下巴,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直直地看向他。
浅棕色的眼一下子就望进了深处。
“说说,做什么坏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短。
我太短了。
我怎么可以这么短。
短的令人窒息!
我骂完自己了!
我发现我不到半夜我写不出东西……
还是固定3点左右发吧以后……
☆、第 29 章
邵北南平时正儿八经说话的声音容溪都不怎么遭得住, 这会儿故意压得又低又哑的。脆弱的耳朵完全沦陷,身体也软乎乎的,被人压着膝盖才没从墙壁上滑下来。
但更要命的是他的眼神。
居高临下的角度, 被昏暗的环境渲染成深色的眸,背着光落在身上的阴影。
危险而迷人, 令人上头。
但……
容溪现在的小脑袋瓜还是清醒的。
一个刚开始百般拒绝、微信通话里撩拨两句就挂电话、甚至主动提出要锁门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会了呢?
有点难以置信。
容溪抬手摸邵北南的脸,滑滑的, 带着些许热度。
他在破坏氛围上也是一流的, 担心的问:“南南, 你是不是被什么不正经的人给魂穿了呀?”
邵北南听到这个形容词微微扬眉,“不正经?”
“有一点点。”容溪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实诚,“变得都不像你自己了。”
捏着下巴的力道不减反增,容溪被迫仰着头看他。
邵北南低声询问:“小导演刚才给我安排的角色不是吃人的家长吗?”
小导演。
他、他好会说啊……
容溪在心里感叹,反应过来了,“对哦……”
原来是在配合他的演出。
不仅准确的get到了‘吃’的另外一个意思,还和他一样学会乱用称呼了。
容溪想到了一句老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他待久了, 见的多了、听的多了、感受的多了,邵北南变成现在这样算不算近污者……黄?
容溪突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
好在这个量词在他的眼里四舍五入就是零,容溪想着邵北南有这种变化最后的受益人是他心里就荡漾,看人的眼神也闪烁起了光芒。
容溪没什么表演天分, 原主的表演课学的也不算好,上课经常被老师拎出来当反面例子。
但根据自身性格,每个人都会有那么几个擅长的领域。
有的人适合校园小清新, 有的人适合豪门大少爷,有的人在一些限定的情景下特别容易大放异彩。
比如说现在。
灯光朦胧,气氛暧.昧。
那个惹他牙痒痒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嘴边晃悠。
容溪故意咬住了邵北南的手,没用什么力气,和家里以前养的那只奶猫生气时咬在手上的感觉所差无几。
但它在被教育之后会乖乖认怂,还会讨好似的舔被它咬过的地方,冲自己软软的叫。
然而容溪这个时候却是有恃无恐的。
“我现在做错事了。”
拇指上明晃晃的两个牙印,单纯的从视觉效果上不难看出他用了吃奶的劲儿。
只是认错态度几乎没有,手还伸向他衣服的纽扣,在发现自己没有拒绝后愈发变本加厉。
喉结无意识地滚动,额角有汗水滑落。
安静的空间里似乎混杂着什么奇异的声响。
热烈、激荡、强势。
卧室的墙面旁边就是方形的床头柜,容溪抽了几张纸巾擦脸,趴在人身上数他刚才的成果。
“一颗草莓、两颗草莓、三颗草莓……”
数着数着容溪想到了一个还没被探索过的地方,提议道:“南南你要不要去镜子前面看看呀?”
邵北南抬眸瞟他,“看什么?”
接着目光又落在了他手指的地方,“你的作品吗?”
“这只是一部分啦。”容溪才不去关注那么表面又浅显的东西,手臂撑在人脸颊两边,“我是说你那个时候。”
他夸的特别真情实感,“你那个时候真的超好看超性.感超惹人馋的。”
邵北南:“……”
容溪满脸严肃的,“我是一个大度的人,这个福利我不独享的。”
邵北南:“……”
显然。
愿意配合他的剧本演半场戏已经是邵北南目前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主卧,长宽三米的king size大床。
熟悉到令人感到索然无味的地方。
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不乐意,容溪还是很快地陷了进去。
沉迷着沉迷着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微信通话的,容溪分出了一点注意力,“有人找你吗?”
两人的手机放在一起,邵北南伸手去拿,他的手机安静如鸡,“你的手机。”
大晚上微信找他的除了爷奶就是同学。
但不管哪个都不是现在可以接通的。
圈着邵北南的脖子让他别管这些了,“就关静音放着吧。”
“没事。”邵北南说着把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看看谁打来的。”
容溪惊了:“……现、现在?”
微信通话响了一会儿断了。
容溪松了口气。
但几秒钟后又来了个系统通话。
邵北南看到了备注的名字,“程程?”
容溪:“……”
尤汐程。
他的好同桌。
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他今天忘记开了勿扰模式……
“是我同桌啦……”容溪给人解释,想去抢手机,邵北南没给,还滑动着接通放在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