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侧头看着尹若月这般示软的语气, 又不好语气重些责罚她。
“不去,反正到时邀约的人会更多, 邀我一块去, 省的到时又遭人闲话。”
约莫是难得见徐暖这般态度强硬,尹若月收了手, 安分地坐在一旁说道:“那日后便不去了, 以免玷污公主的清誉。”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暖听着清誉这词是,只觉得刺耳的很。
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话语停在嘴旁,徐暖也没能说出来。
直至进入里间的侍女, 点燃着灯盏说是以备好晚膳。
两人这才一同出内室, 草草用了饭,尹若月便离开别院。
此后大半个月都未曾见到人影, 就连那邀约的帖子也一下少了。
春日回暖二月初旬,花草都长的飞快,整日闷在房间也是不好的,徐暖偶尔也会出房间转转。
从前每两时辰服用一次的药,如今也只要一日一剂药便可。
本一人窝坐在亭中,徐暖无事可做的翻阅着话本,不想忽地身旁那扶栏上停留着一只鸟,那腿上还系着信筒。
徐暖伸手摸着这乖巧的信鸽,打开这信封,这信鸽便自个乖巧地停在一旁扶栏上。
【那日梅园一议,未曾等到公主回信,不知公主可否到后门相商?】
这信并未有姓名,徐暖猜测应是周夏,起身一人来到后院,开了门。
瞧见周夏靠着墙正忧思忡忡,想来应是被婚事逼得太紧了。
徐暖缓和着气息走近说道:“周将军。”
“公主,上回那事可有答复?”
“这……实在不好意思,婚约一事恐不能配合。”
周夏是有些丧气,叹息了声,侧身看向这高高的围墙说道:“眼下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婚约一事迟早要来,是心中已有所属了吗?”
“没!”徐暖心急的否让,低头看着这墙角生出许多杂草应着:“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关于尹若月?”
周夏侧过头看着徐暖,敏锐地说着:“近些日子都城内传闻有人惹了尹若月,每每上门递帖子的人多是被轰出去。”
“恕臣多嘴一句,尹若月性格多疑且诡异,明明是一介文官出身,身上却弥漫着比武将的杀气还要重,铲除福王那一党羽,尹若月可是又斩杀数百人。”
“尹若月此人我看不透,就连父亲也没法看透她,公主可要小心才是。”
徐暖缓和着心神应着:“嗯,你也多多小心才是。”
“那难民之事你务必要好好注意,我怕会引起大乱。”
周夏迟疑的点头应道:“是。”
徐暖也不知具体会闹出怎样的风波,只是想着若是周夏能发现什么踪迹应当也是好的。
并未多聊,周夏便离去,徐暖回了房间。
入夜后,徐暖没有胃口吃饭,便早早的歇息了。
临近半夜之时,忽闻窗户被风吹得响,徐暖觉得奇怪,明明睡之前窗户都是关上的。
为何半夜忽地就被打开了呢?
难不成是有人潜进来了?
徐暖一下心都提到嗓子了,手紧紧的拽着被褥,本想喊人来,可又想若是侍女没到,结果自己先被歹人发现,那真是倒霉透了。
因着屋里很是昏暗,徐暖也不确定是否真有人潜进来了。
正欲撑起身子细看之时,忽地嘴鼻被人捂住,徐暖整个人便人事不醒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徐暖再醒来时,自己手脚都是被绑住的,像是被塞在一个箱子里。
隐约听到马车车轮的声响,徐暖整个身子不好动,外头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只有沉闷的马蹄声踏踏地响着。
什么人会潜进别院来劫走自己?
难不成是当初宫里下毒害自己的人?
徐暖没有想清楚,忽地听见外头有刀剑碰撞声响,撑起身子微微抬着头透过箱子缝隙去看,也只见隐约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
箱子突的向一侧倾倒,徐暖带着滚落,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未曾来得及透口气,箱子里忽地冒水,徐暖震惊的看着这水,心想难不成自己这是要被杀人灭口?
水弥漫至鼻口时,徐暖只得闭着气,手脚又被捂住,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
长时间的憋气险些让徐暖缺氧,不得已徐暖被呛了好几口水,嗓子里更是难受的厉害。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徐暖几乎都要认命时,箱子忽地破了一个窟窿。
徐暖被扯了出来,周夏伸手带着徐暖迅速的出了水面。
大口喘息着的徐暖,被水呛得咳嗽的难受,眼睛都红了大半,瞥见这水面浮着尸体时人都惊呆了。
“这……他们都是什么人?”
周夏拉着徐暖上了岸,整个人也累的不行应着:“我还想问公主究竟是惹了什么人,竟然敢对公主下此毒手。”
徐暖自个也想不明白,更没法回答周夏。
两人身上都湿透,眼下都城城门也未开,周夏只得带着徐暖去找就近的客栈。
本以为洗了个热水澡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没想后半夜徐暖还是发烧了。
迷迷糊糊听到周夏的声音,奈何徐暖已经完全听不懂周夏的话,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发烧的感受徐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头痛脑热,全身就使不上力气来了。
等到徐暖恢复过来时,自己还在客栈。
“公主可算是醒了。”周夏拿走放在徐暖额头的帕巾说道:“那老大夫说若是今日还不醒,我就得准备棺材了。”
徐暖想要回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周夏忙去找那老大夫来。
那一把老骨头的大夫被周夏请来时,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青了。
把脉过后,那老大夫取笑道:“姑娘真是命大,这若是再不醒你家夫君可要愁死咯。”
徐暖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夏,还以为自己是脑袋烧糊涂了,所以一时听错了。
等这老大夫离开后,周夏尴尬的看着徐暖解释:“公主勿恼,那老大夫大约是误会,微臣这是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所以也没辩解。”
“算了。”
徐暖伸手捧着热茶,喝了好几口,说话才慢慢顺畅许多。
明明瞥见外头阳光很是明媚,可徐暖感染伤寒还未消退,只觉得冷的很。
“从来只听过公主身体病弱,受不得半点伤寒,这回真是吓到我。”
周夏后怕的说着。
“你可是镇压西南强敌的周大将军,怎么也会被这吓到?”徐暖开玩笑的与她说着。
“或许是在军营里待的多,小病小灾一般不管就会好,所以我还以为女子多是与我一样皮糙肉厚的,公主这样我这还是头一遭见到。”
徐暖看周夏这惊奇的话语,忍不住笑着,瞥见周夏手背包扎的纱布,想起那晚的惊险,便问着:
“那夜偷袭的人,可曾查过?”
“那些黑衣人武功招数看不出那里的人,这几日公主高烧不断我半步都不敢移开,生怕。”周夏说道一半又停下来,小声说着:“这要是公主死了,恐怕微臣全家脑袋都不赔。”
徐暖知道周夏是在让自己放松,便没再继续问,抿了几口茶后,便躺下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夏并不在房间,徐暖只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应该出了一场大汗,脑袋这会好像清醒了许多。
只是仍旧睁不开眼,身子乏的很,好像身上的被褥都重了许多。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约瞥见尹若月的面容,房间内只简陋的点了一盏灯。
徐暖看不清背对着蜡烛的尹若月,朦胧的好像就是梦一样。
只是这梦好像又有点太过于真实,尹若月手握着帕巾擦拭徐暖的脸颊,手臂。
徐暖半眯着眼躺着,直到脸颊被发撩的有些痒,便再睁开眼去看,尹若月伸手搀扶着徐暖坐了起来,手轻轻握着徐暖的衣带。
眼看这挨的极近的面容,如此清晰,徐暖有些迟疑的伸手搭在尹若月的手臂上说道:“这梦好奇怪啊。”
一向爱回话的尹若月却没有说话,徐暖窝在她怀里,见尹若月真的扯开自己的衣带,伸手褪着衣裳,当露在外头的肌肤触及寒冷之时,徐暖一下的醒了。
徐暖怔怔地看着尹若月,伸手捂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很是不解说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公主出了一身汗渍,若是不擦净,恐又会让病情加重的。”
尹若月声音很是平淡,仿佛在说一场无关紧要的事。
这样子平静的尹若月,让徐暖很是恍惚,仿佛这又像是一场梦,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毫无情绪的尹若月。
平日里她多数时是狡诈的,偶尔也会突然可爱一下,若是她生气了,身上便会弥漫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可这样子的尹若月,徐暖居然有点陌生。
就像没什么力气般,尹若月轻而易举的便移开徐暖挡着的手,身上单薄的衣裳被她小心的褪下,后背帕巾擦拭着时,有些凉,徐暖下意识缩在尹若月怀里,意识模糊的消失时。
好似隐约感觉尹若月那微凉的唇瓣轻轻的贴在额头上,飞快的便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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