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逼婚的日子[穿书] 完结+番外 (鸣玉珂兮)
“老师,论文是怎么回事?”尹森然想起这件事。
乔廷玉露出以往风度翩翩的笑:“那论文本来就是你帮我写的,署我的名不是应该的吗?”
“你这是剽窃学生的成果。”
“你人都是我的,成果不也是我的吗?”乔廷玉暧昧起来。
可惜他这手段迷惑不了换了芯子的尹森然,尹森然不领情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如果他没记错,原主照顾男主攻的时候,已经被乔廷玉甩了。
“你想做什么?”虽然兔子逼急了咬人很可爱,但乔廷玉也顾忌尹森然破罐子破摔。他是有地位有脸面的人,不比尹森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万一尹森然豁出一切,把事情抖出去了,不管洗不洗的白,他的清誉算是毁了。
“两个要求。第一,论文必须带我的名字,我不要求是第一作者,但至少我的东西要有我的名字。第二,我要转系。这边的课程我想我学分很快可以修够,我要去学物理。”
“答应我的要求,前事既往不咎,我不再纠缠你,还帮你照顾乔珥。”
既然都把第一作者的位置让出来了,乔廷玉也没什么说的了,他点头:“好,就依你的。”
乔廷玉工作繁忙,四处出差,就算在本市也住在其他名下的房产里,并不常回家。尹森然住进乔宅之后,每天除了坐在屋檐下弹吉他,就是教乔珥学习生活。
乔珥的内心对外界有一堵很厚的墙,尹森然刚来的时候密不透风,后来从墙角窥见一丝天光,就慢慢把它凿成一扇仅他一人通过的门。
原以为乔珥开口说话之后就能快速接受这个世界,但那扇门的大小却从此不变了,进度搁浅下来。
一次偶然的机会,乔珥被星探发现,被邀请去娱乐公司签约,他眸子闪闪,出人意料地轻轻点头。尹森然除了当他的家庭老师,又成了他的生活助理。
乔珥十五岁那年,尹森然提着吉他进门,看到乔珥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望着风铃。冷风阵阵吹过,天空被橙色和紫色的闪电划成碎玻璃,随即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要下大雨了。
“怎么了小珥,不开心吗?森然老师弹吉他你听?”尹森然盘腿坐到地上。
“不听。”乔珥不回头。
“以前每次你生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都是我在门外弹吉他让你出来的,你还记得吗?”尹森然微笑着说。
乔珥起身,站到门边,回头,脸上是一片阴翳:“森然老师,他们说,你喜欢我父亲?”
尹森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不知怎么作答,乔珥退出门外,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珥!不要!”尹森然从床上弹坐起来,两只手在虚无的空气中乱抓。
“怎么了?”身旁安睡的乔珥被他惊醒,忙起身抱他,“老婆做噩梦了吗?还是外面的雷声吓到你了?”
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的尹森然惊魂未定,微微地喘息,原来现在外面也是雷雨天。
乔珥抬起手,帮他擦额上的冷汗:“没事的,我在。”
“小珥,我梦到你把我关起来。”尹森然说。
乔珥沉默几秒,昂头吻上他皱起的眉头,那温热的感觉传到尹森然的心里,让他找回现实世界的真实。
“对不起森然,我那个时候不懂事,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乔珥把他的身体转向自己,“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小珥,你爱我吗?”尹森然第一次想求个心安。
“我爱你。”乔珥缓声道。
尹森然主动窝到他的怀里:“是把我当作什么的爱呢?”
“幼鸟会把第一眼见到的鸟当做自己的母亲。你是我破壳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哥哥、老师、老婆、朋友。无论什么,我爱你,不在意你是谁,只是爱你而已。”
乔珥温热的吻落下来,身上腾起火热,伴随着隐约的雷鸣,让尹森然心砰砰地跳。
“我也爱你。”尹森然挨他近点,回应他的动作。
“哇啊啊——”隔壁传来小孩的哭声。
乔珥皱眉,想无视那哭声,把事情做到底。尹森然却笑着推开他,穿上拖鞋就往外跑:“等下,我先去看看康康。”
乔珥无奈地躺到床上,望着尹森然的枕头露出幸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样的老师,也有那样的老师。
☆、番外:掌心孤(一)
“夏维,你姐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维刚结束一晚上的训练。从昨天晚上九点到现在六点,他一直在扒新舞。
熬夜让他有种魂魄离体的恍惚,他把擦汗的毛巾搭在肩膀上,仰头喝矿泉水:“今天周四,食堂是不是有菠萝咕老肉吃?”
同训练的男孩子把报纸拍在他身上:“真的,你快看,报纸上有你姐。”
夏维瞟了一眼报纸上的女人照片,眼神一丝波澜也没有:“哦。”
“你......不伤心吗?”男孩子下意识望他的脸,端详他的神情,却找不出要流泪的迹象。
夏维眼睑一敛:“她大我十几岁呢,一直在国外,和我没什么感情。”他把矿泉水瓶盖一拧紧,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宿舍睡觉了,下午还要排练。”
男孩子呆立在原地——不愧是公司要当C位的头号种子选手,姐姐死了都没有排练重要。
夏维面无表情地捏着报纸走回宿舍,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开始嚎啕大哭。
哭声像山谷里的回声,在被子里撞来撞去也出不去,全部回收到夏维自己的耳朵里。
他最亲爱的姐姐,他最温柔的姐姐,他母亲一样的姐姐,被美术展览馆的一把火烧死了。
眼泪在他的脸上肆意地流着,不是两行,而是满脸。
他还记得两年前出国做练习生的前天一晚上,他躺在姐姐的腿上睡觉。
姐姐说小维啊,跟着姐姐去英国上学吧,姐姐照顾你一辈子,你一个人出去打拼姐姐太不放心了。
夏维摇摇头说我没有你那边的护照啊。
姐姐说有办法啊,我把你放到行李箱里藏起来带上飞机,反正你这么小。
两姐弟滚在沙发上笑。
临走前他亲了一口姐姐,说姐姐这是我的梦想,等我成名回来养你和爸爸妈妈。
可是他还没有成名,姐姐就走了。
夏维在被子里蒙着快要缺氧,却享受这种热到窒息的感觉——他美丽的姐姐就是这样在火海里死去的吗?
教他写字、穿衣、用筷子的姐姐。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突然发现元泽嘉坐在他的床边望着他。
“你这人怎么不出声音啊?扮鬼吗?”夏维嗓子哑哑的,拽着被子往后退。
元泽嘉把手上的热鸡蛋剥掉壳:“刚从食堂拿出来,吃吗?”
夏维摇摇头,他没有心情吃。
元泽嘉坐近一点,伸手把鸡蛋放在他哭成核桃的眼周,轻轻地滚:“你不是最在意你这张纯天然的脸吗?”
夏维怔怔地望着他,元泽嘉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和他陪自己排练的时候一样认真又耐心。
他涩涩地开口,眼泪又糊了满脸:“元泽嘉,我没有姐姐了。”
元泽嘉的动作僵了僵,半晌后说:“我一直都没有。”
夏维像被堵住一口气一样,照着他的胸口给了他一拳:“你是傻|逼吗?”
他把刚刚从队友手上拿来的报纸重新在桌子上摊平,指着她姐姐身边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咬牙切齿道:“等我回国,提着刀就把这孙子砍了。”
元泽嘉无奈,要不是知道夏维一向嘴上逞能,他真有可能信以为真:“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
“警察是警察,我是我,我的私仇,不报不行。”夏维猛捶桌子,“我还没满十四,杀了他我也不判死刑。”
“这人不是还没定罪吗?”元泽嘉看着报纸上精英样貌的男人,“还只是嫌疑人。”
“嫌疑人一向都是罪犯,说着好听而已。”夏维望着报纸道,“易氏集团大公子易子胥,人模狗样,不配做人!”
有元泽嘉陪伴的日子,夏维稍微好过一点。
他经常在梦里哭着醒来,元泽嘉会第一时间从上铺爬下来,钻到他被窝里,拍他的背。
几个月后的一天,老板说有人找他。
夏维去了贵宾室,一个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背对着他端坐在沙发上。
听到他的脚步声,男人转脸,露出一双桃花眼,薄唇的唇峰上有一点痣,和报纸上一模一样。
夏维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兀自镇定地关门上锁,走到他面前。
男人笑着看他:“你是小维吧,我叫易子胥,是你姐姐的朋友。”
夏维冲上去就把他的领子拽住,照着他的俊脸给了几拳,还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灰缸想掼他脑门上:“易子胥,我杀了你!你还有脸来!”
易子胥看到面前的十四岁男孩疯了一样往自己伸上扑,拳打脚踢的,昂贵的衣衫上全沾满烟灰。
他本不想对小孩子用武力,但这样下去他也太没面子,伸手把夏维的胳膊擒住,按到沙发上:“夏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