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修摇了摇头,“因果循环,这是你们的孽缘。她不害命,我没理由收她。”他这话也是说给那个女鬼听的,也是变相警告她不许害人。
女鬼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她本能的知道陆静修不好惹,见他不管自己更加得有恃无恐。
说话间徐岩已经将他母亲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杨云芝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一行人立刻就要走。
陆静修是郑婷婷请来的,他自然跟着雇主一起离开。徐岩见陆静修真的不管那女鬼心中十分畅快,这就对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他心肠歹毒,实在是王永贵做的事太恶心了!
这是什么人啊!道貌岸然的一个伪君子!
幸好出了这事让他母亲早日跳出泥潭。
王永贵见妻子真的走了,把他和一个女鬼仍在一起,崩溃的大喊大叫,嘴里只叫我错了,我是真的爱你!不是骗你云云。把徐岩听的眼中冒火,回手就是一拳,把他打到在地上。
郝多鱼一直吃瓜看戏,他频频回头,在防盗门关上前,就看见王永贵倒在地上悲号,而那个女鬼则蹲在他身边,像是给他看伤势一般,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老公,你可要好好的,我可要伺候你到八十岁呢!”说着似有所感的抬头看了一眼,阴测测的眼神正好和郝多鱼对上。
郝多鱼生生的打了个哆嗦,防盗门哐当一声自动关上。
陆静修抬手在郝多鱼眼皮上抹了一把,教训道:“别乱看。”
郝多鱼呆呆的点点头,刚刚那女鬼的眼神被陆静修这么一抹,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徐岩是开车来的,他让郑婷婷陪着母亲打车回去,他自己则亲自送陆大师回家。
郑婷婷对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让表哥放心,她一定会照顾好小姨。
徐岩就开车送陆静修和郝多鱼。
车开了一会儿,一直在沉思的郝多鱼才道:“你说那个女鬼为什么要害杨阿姨?明明都是王教授的错,她不去害抛弃自己的人反倒找上从未见过的杨阿姨真是令人不解。”要是杨云芝是小三插足也行,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啊!
徐岩嗤笑一声,一边沉稳开车一边说道:“男人都这样想,冤有头债有主。可女人不是啊!错的不是她爱的人,也不是她,只能是别人。你懂吗?”
郝多鱼不懂。
徐岩撇撇嘴,“给你举个例子吧?你看网上那些新闻,基本上都是原配怎么怎么手撕小三,可很少见和自己丈夫撕破脸的。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小三可恶,那些出轨的男人就没错吗?他们都是感情不忠者,双方都有错。可妻子们往往都将责任全都推到小三身上,可能只有这样才会让她们心里好过一些。”
郝多鱼看了徐岩一眼,冲他竖起大拇指,幽幽的道:“兄弟,我服你了,这仇恨让你拉的!你这番话可千万别让人听去,男人听了得打你,女人听了也不能饶你。”
徐岩嘲讽一笑,他只是有感而发,他疯了吗出去乱说?
感情这种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其中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他就算是写一本书也不见得能说得清。
陆静修默默的听着两人说话,思绪飘飞。他这两辈子都被谈过感情这东西,上辈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再加上他冷冰冰看着不好接触的样子,没人敢找他谈情说爱。这辈子才刚刚开始,也没经验。
感情有什么好谈的,不如修炼。
徐岩一路将二人送回了家,临下车时他满脸感激的跟陆静修道谢,“这次多亏了陆大师您了,不然我母亲可就危险了。报酬我直接打进您的账号了!这次太晚了,下次请您吃饭。”
陆静修说不用客气,天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杨云芝做了一桌子菜,结果直到最后谁也没吃上一口。
陆静修和郝多鱼饿着肚子回家,郝多鱼撅着嘴揉着肚子抱怨,饿死啦!
“修哥,咱们叫外卖吧?”
陆静修摇头,“冰箱里有鸡汤,下一些面条吃吧!”
郝多鱼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那修哥你会煮面条吗?我煮不好。”他只会煮方便面,其他的面条不是煮不熟就是煮过了头。
陆静修也是二把手,硬着头皮自己动起了手。
把鸡汤倒进砂锅,开火,加热。
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问题,砂锅喀吧一声裂了开来,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连带着一锅鸡汤也要四下飞溅。陆静修一着急,直接使了个绝招。鸡汤没撒,砂锅也没四分五裂,但是整个灶台都冻成一体了。
陆静修脸色漆黑的看了一眼已经冻成冰坨的鸡汤,转身就走。
生气,不吃了。
郝多鱼肚子饿的咕咕叫,等了半天就等到他修哥空着手黑着脸从厨房里出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不高兴的气场。他张了张嘴,犹豫半晌也没敢叫出声。眼见着他修哥进了房间,他才小跑着跑进厨房,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啧!
郝多鱼咂嘴,这厨房,八成是不能要了。
他修哥厨艺还不如他呢!不管怎么样他会煮方便面,还能卧鸡蛋。可他修哥,啧啧啧,不提也罢。
郝多鱼想要收拾残局,却发现无从下手,整个灶台都冻成一体了。他挠挠头,要不还是留给木哥回来在收拾吧!
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呢!
说曹操,曹操到。
郝多鱼刚出走厨房打算订外卖填饱肚子,就见木森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刚回来。
郝多鱼顿时欣喜若狂,上前把人截住直接给拉到厨房去了,指着那泛着白霜的灶台可怜兮兮的说:“我和修哥饿的没办法了,修哥说他会煮面,可……”郝多鱼说着看了一眼砂锅里冻成冰坨的鸡汤继续道:“你也看见了,”他深吸一口气,凑近木森压低声音道:“修哥搞砸了,刚才黑着脸回去了。”
木森看着面前一片狼藉,有些哭笑不得。挥挥手,把郝多鱼也打发了回去。他自小和爷爷和大哥一起生活,自从他学会做饭后,家里就没请过保姆。一日三餐都是他给老爷子做。
不出半个小时,厨房已经被木森收拾干净了。而且还端出三碗热腾腾的汤面,喷香的鸡汤里是洁白的面条,每一碗里都卧着一个煎得金黄油亮的荷包蛋,旁边还点缀着油绿的小青菜。
唔,郝多鱼伸长脖子闻了一下,赞道:“真香啊!”
木森又回头捞了一碟酸黄瓜,摆好碗筷就让郝多鱼先吃,他进去叫人。
卧室里没开灯,有些昏暗。木森进门就见陆静修正坐在床沿上打坐,他笑了笑走了过去,一屁股挨着陆静修坐上,鼻端立刻嗅到了久违的香味。他有些享受的眯了眯眼睛,不管什么时候,这人身上的味道对他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陆静修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慢慢睁开眼睛,木森便笑道:“陆大师,吃饭啦!”
陆静修想起被自己搞砸的厨房,脸色有些泛红。竟然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木森看得稀奇,有心想要调笑几句又怕他抹不开面子恼羞成怒。他见陆静修没有动弹的意思就上手拉他起来,嘴里还催逐道:“再不出去小鱼就全吃光了!”
陆静修半推半就的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果然就见郝多鱼已经就着酸黄瓜吃了大半碗面条了,看两人走过来,他一边不停秃噜面条一边还不忘称赞,“好吃!太好吃了!”
木森白他一眼,吃还堵不上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厨房杀.手的面夸他是嫌他日子太好过了吗?
陆静修听了果然有些不高兴,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理会,唯独对比对象是木森,他就不爽。
这种心态真的是很奇怪。
陆静修是恩怨分明的人,但是木森明明没有惹到他。他还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迁怒人家,陆静修仔细想想觉得自己也是挺任性的。
连他自己都忽略了,如果没有人包容甚至是纵容的话,哪有性可任呢?他在别人面前可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高冷大师范!也只有在木森面前他才展露出真实的情绪。
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幼兽,不知天高地厚的对猎人挥舞着稚嫩的小爪子,幼稚的令人发笑。
☆、飨
太白居的上菜速度还是可以的,不过依然赶不上染霜喝酒的速度。菜上到一半,那边一瓶草莓酒已经空了。
郝多鱼坐在一旁,扯过一盘富贵大虾,默默的剥虾仁,抽着空往他嘴里塞两个。还一脸担忧的劝道:“霜哥啊,空腹喝酒伤肾。”
“伤什么肾!老子早就没肾了!”染霜气咻咻的抢了他的虾仁一口气全都吃掉。
郝多鱼也不生气,摘下手套默默的叹口气道:“那就是伤胃。”
陆静修盛了一碗鸡蓉肉粥,他对食物挑剔,不过太白居显然是符合了他的口味,每样菜都动了筷子。木森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的喜好来,爱吃的就多吃两口,不爱吃的就摆在碗碟里绝不再多看一眼。
木森见他爱吃鸡蓉肉粥,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就又给他盛了一碗,还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阿修你喝酒不喝?你看看你表哥,这么喝下去肯定得多,咱们帮他喝一些吧!”根本就不用继续喝,现在已经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