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将司易宸的理智吞没,他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追上司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到底哪里不如谌煦,为什么父亲要对谌煦那么好?可不可以也摸一下他的头?夸他一句你做得很好?
“父亲!”
听到司易宸的声音,司邺停下脚步,将手里的公文包交给秘书。
“父亲,您昨晚真的和谌煦在一起吗您真的不是在包庇他吗?”如果司易宸有理智,此时绝对不敢问出这种话来。
司邺眉心一拧,侧过身,冰冷的视线落在司易宸身上,“你在质疑我?”
霎时间,司易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捏紧颤抖的拳头,舔了舔嘴唇,说:“不敢,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三楼是您的地方,没有人敢随便进去,谌煦怎么会和您待在一起?”
司邺转过身,几步走到司易宸面前,司易宸低垂着头的视线中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他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司邺寒剑出鞘的目光,“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少打谌煦的主意,你的位置坐得也不是那么稳当。”
汽车驶离司易宸的视线,花园里的喷泉到了时间,向天空中喷-射出清澈的水柱,三次之后回归平静。
此时司易宸方才意识回笼,察觉到自己的背居然已经被冷汗打湿透,早晨的风一吹,打了个寒噤。
他神情恍惚的往屋子里走,父亲是在警告他,也是在维护谌煦。
潘奇志被送回潘家,父亲又和他说了这样一番话,难道父亲真的打算让谌煦来做继承人?
不行,他得去找奶奶商量一下。
谌煦的房间已经被彻底打扫了一遍,床单被套也都换了干净的,他先进浴室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房间门就被敲响。
“煦少爷,您的醒酒汤。”佣人将醒酒汤端进谌煦的房间里,又叮嘱他趁热喝,之后才轻轻关上门离开。
一碗醒酒汤下肚,谌煦感觉舒服了点,脑子也清醒不少。
他记起自己昨晚喝的那瓶酒是甜酒,度数不高,可之后的反应却十分异常。
那股燥.热,那种浑身像是有什么在骚.动,急切的想要找个出口的感觉,太过奇怪,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该是那个反应。
除非昨晚有人给他下了药。
谌煦坐在窗台前,仔细回忆起上一世同样时间段发生的事情。
上一世他没有和司易宸打架,在花园里被嘲讽了一番,他也没在意,之后他们进了大厅,谌煦的父母假惺惺的送了他生日礼物,说了几句祝他生日快乐的话,再之后他是怎么回房间的?
是他被灌了不少酒后,童嘉熙递了一杯水给他,然后小声告诉他,司易宸他们好像打算整他,让他还是回房间避一避,那会儿谌煦正好也累了,便顺势回了房间,那时候夏悠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着。然后才有他急性肠胃炎病犯,吐了夏悠一身,被送进医院。
这一世也是童嘉熙递给他一杯酒。
上一世他没有察觉到自己中药,可能是因为自己吐了,还进了医院。
所以给他下药的人,除了童嘉熙没有第二个人。
“怎么会是他?”谌煦喃喃自语。
谌煦十二岁那年,包括他在内,留在司家的孩子一共有四个。
孙卫昂二十岁最年长,是司邺已故大嫂的侄子,他态度比较中立,喜欢独来独往。
潘奇志十九岁,是司邺爷爷第二任夫人娘家的孩子,为了陪太子读书,硬是留级和司易宸当同班同学,是司易宸的头号跟班。
童嘉熙十八岁,和司易宸念同一个学校,不同班,长相秀气,性格也比较文弱,除了谌煦之外,司易宸最爱欺负的就是他,不过谌煦是人在屋檐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搭理司易宸那伙人,童嘉熙则是没胆子反抗。
在谌煦看来,童嘉熙还挺可怜的。
活了两世他才知道自己居然看走了眼,童嘉熙不是什么小白花,他的心思比谌煦想象中要深。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将谌煦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起身去开门。
谁会来找他?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赫然就是童嘉熙。
作者有话要说: 司易宸:凭什么!谌煦凭什么可以得到父亲的疼爱!我也想要!
司邺:丑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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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以进去谈谈吗?”童嘉熙的两只手指紧紧的扣着,因为太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谌煦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自己,难道童嘉熙打算向他坦白?
“嗯。”谌煦侧过身让童嘉熙进去。
“谢谢。”童嘉熙抿了抿唇,小脸煞白。
他长得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身材纤细单薄,巴掌大的脸,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惹人怜惜。
谌煦给他倒了一杯水,童嘉熙双手接过,他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水杯好半晌才抬起头来和谌煦说话。
“谌煦,你昨晚真的和司叔叔在一起吗?”
他的问题让谌煦始料未及,谌煦以为他是来和自己谈下药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来和自己谈这件事。
谌煦单手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神情散漫的说:“夏悠和潘奇志不是承认他们陷害我了吗?你不信?”
“不是的。”童嘉熙咬了咬下唇,一脸隐忍,“我就是想知道你昨晚和司叔叔没怎么吧?”
童嘉熙的话让谌煦怔了怔,旋即他想起昨晚童嘉熙给他下了药,那杯酒里有催-情的药物,量不是很大,却也足够让醉酒的人失控。
谌煦昨晚没有回房间,司邺又说他们俩在一起,童嘉熙理所当然的想到那个药物会促使他和司邺之间发生点什么,也足以说明司邺今早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
昨晚有发什么什么吗?
谌煦自己也不确定,他喝断片了,不过按照他刚才洗澡来看,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他和司邺之间应该没发生什么越矩的行为,更何况司邺那样一个私生活干净,严于律己,眼中只有工作的人,怎么可能和他这个小辈发生点什么,童嘉熙实属想太多。
童嘉熙见谌煦沉默不语,心头越发慌乱,他握住杯子的手无意识的开始用力,指尖泛白。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温水迸溅一地。
“谌煦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竟然勾-引司叔叔!”童嘉熙完全不顾地上摔碎的玻璃碎片,整个人倏地站起来,指着谌煦破口大骂。
“我就说司叔叔今早怎么会那么反常,原来都是你搞的鬼,谌煦你太让人恶心了。”童嘉熙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臆想当中,不停的谩骂着,他大概是气急了,浑身都在发抖,眼睛赤红,泛着泪光。
谌煦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反驳,眉头微挑,讽刺的说:“那不是拜你所赐吗?说起来我还应该好好感谢你一下。”
“你什么意思?”童嘉熙心虚的收回指着谌煦的手,梗着脖子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昨晚那杯酒里你放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谌煦的每一句话都让童嘉熙心惊,他没想到谌煦会怀疑到他身上,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我……我没有……”童嘉熙下意识的反驳。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谌煦淡淡的看着他,这平静的眼神却格外让童嘉熙慌张,竟然害怕地跑了出去。
谌煦原本以为童嘉熙是被司易宸那伙人逼迫所为,现在看来其中可能有司易宸的手笔,童嘉熙自己应该也想害他。
不过真是奇了怪了,谌煦不觉得自己得罪过童嘉熙,童嘉熙为什么想要害他?
司易宸是因为把他当做了假想敌嫉妒,那童嘉熙呢?他又是为什么?
想到刚才童嘉熙说的那些话,谌煦眯了眯眼睛,该不会又是因为司邺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谌煦怕是难以控制自己想要迁怒司邺了,一个两个都因为司邺来害他,把他铲除了有什么用呢,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迟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谌煦。
谌煦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司易宸杀他的仇肯定要报,不过他也不可能动手把司易宸杀了,即便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大火灼烧的滋味有多么疼,但捡来的一条命他得好好珍惜。
司易宸最在乎的就是司邺,他从小到大都希望得到司邺的关注和赞赏,同样他也清楚地知道,只有司邺喜欢他,他才能够接任司邺的位置,成为司家下一任家主。
司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司家真正起来是在司邺爷爷那一代,靠着和司邺奶奶姜家联姻,将司家壮大,司家能有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有一半的功劳属于司邺奶奶姜媚。
司老爷子和姜媚结婚生下了大儿子司耀骞,也就是司邺的父亲,二女儿司婉萍,后又出轨潘曼蓉,和她生下三儿子司耀威,在姜媚去世后将潘曼蓉娶进门,做第二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