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邺微微颔首,片刻的沉默后,开口问他:“网上的事情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谌煦短暂的怔愣一下,侧头看向司邺,嘴唇嗫嚅:“司叔叔您知道了?”
司邺回首和他对视上,眼底的信任让谌煦安心。
“嗯,已经叫人去处理了,别担心。”
“我不担心。”谌煦松了一口气,只要司叔叔没有相信那些荒谬的谣言就好。
他已经告知学校方面实情,学校会出面处理,等官博发了之后,他再添把火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谌煦的皮肤很白,眼瞳却有着很浓的墨色,衬得他脸上的颜色越发鲜明,肤白胜雪,乌发如墨,唇如点朱。
司邺凝视着他,声音轻缓,却重重的扣在谌煦的心上,“可是我担心。”
谌煦浓密的睫毛快速扇动几下,眸子中浮光掠影,他的视线没能从司邺的脸上移开,长久而静默。
“对不起。”谌煦撇下嘴角,像个犯错的孩子,“让您担心了。”
司邺看他连毛茸茸的头发都塌软了下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将人摁进怀中,“不是让你和我道歉,是让你下次再遇见这种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阵安静后,谌煦小声的“嗯”了一声。
司邺呼噜两下他的后脑勺,“要学会告状。”
听到司邺理直气壮的话,谌煦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幼儿园小班,他抿唇在司邺怀里笑开,“司叔叔好幼稚哦。”
司邺被他的话气笑了,顺着他细软的发摸到他柔软的耳朵,“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
谌煦在他怀里仰起脸,大概是在司邺的怀里闷了一会儿,他的面颊漫上浅淡的血色,唇红齿白,目光澄澈,“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朋友了。”
这个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诱-惑自己?司邺舔了舔发干的唇,眸色一暗,在脑海中将谌煦红润的唇,柔软的舌,湿润炽-热的腹地,放肆陵.犯,品尝出甜蜜的汁液。
司邺低下头,将额头抵上谌煦光洁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像是一把野火蔓延到谌煦的身上,他感到热意,感到心如擂鼓,感到自己手脚发软,想要张皇逃窜,可有一双手如同坚不可破的锁链将他桎梏,让他避无可避,只能似一头初生的小兽,在司邺怀中颤抖。
“你永远都是叔叔的小朋友。”
“你永远可以对我撒娇。”
“叔叔爱你。”
谌煦的眼瞳中蒙上一层薄雾,第一次有人对他说爱,真挚而热烈,以至于让他无法去怀疑那片真心。
他抬起手环住司邺额的脖子,紧紧的抱住司邺,柔软而令人心疼的喊着司邺,“司叔叔。”
“嗯。”司邺单手扣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勺。
“他们都和我抢你。”谌煦几分钟前还说告状幼稚,自己告起状来却是轻车熟路,理直气壮。
司邺认真的倾听着,唇角噙着笑意,“抢不走。”
“司叔叔答应过我只宠我。”
“嗯,只宠你。”司邺回应着他,唇角的笑意渐深。
他不仅要宠,还要把他的小朋友宠到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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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因着司邺的询问,谌煦不得不将事情的原委说清, 这自然也令他不得不将自己在玩乐队的事情和盘托出。
谌煦并不认为玩乐队是不务正业, 只是长辈们不这么认为, 他一直将司邺视为父母那一辈的存在, 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在他面前装乖, 所以从来不会提这方面的事情。
“很厉害。”司邺其实对谌煦玩乐队这件事有所察觉,只是谌煦没有提, 他也就没有深挖。
“司叔叔不认为我是在玩物丧志吗?”谌煦面露意外。
司邺失笑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这只是你的个人爱好而已。”
谌煦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以至于让司邺意识到自己在谌煦心中似乎是个老古板?
“我十几岁的时候也玩过乐队。”司邺心说自己也就比谌煦年长十岁,自认为和谌煦没有代沟, 可现实来看, 谌煦好像不这么认为。
“司叔叔也玩过乐队?您负责什么?”谌煦闻言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倾。
“和朋友一起组过一段时间的古典乐队, 我负责大提琴。”司邺说起十几岁的事情, 虽然历历在目,却也恍若上辈子那么久远。
听到司邺的答案,谌煦以为自己会很意外,可并没有, 比起流行音乐, 摇滚乐, 还是古典音乐比较适合司邺。
“后来为什么解散了呢?”其实谌煦他们乐队也在面临这个问题, 主唱是个人渣, 路海和袁任眼看着也要步入社会,他自己上大学后的学业也逐渐紧张起来,以后聚在一起的机会怕是更少。
司邺回忆了一下, 说:“队长谈恋爱去了。”
谌煦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实在是有点过于儿戏,又过于真实了。
说到谈恋爱,谌煦想到司邺十几岁的时候,应该很招人吧,在舞台上拉大提琴的样子,肯定会迷倒很多人。
“司叔叔呢?”谌煦好奇的看向司邺。
“我?什么?”司邺一下没明白谌煦问的是什么。
谌煦黑亮的眼瞳凝视着他,“叔叔当时也有谈恋爱吗?”
司邺顿了顿,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甚至在片刻的沉默后,唇角微扬,“小煦很关心这个问题吗?”
谌煦的心脏莫名的慌乱了一下,他稳住心神说:“有点好奇。”
“没有,我没有谈恋爱。”司邺坦诚的告诉谌煦,上一世他在二十八岁之后才逐渐尝到情滋味,而让他知道情爱的那个人是谌煦,谁能想得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司家家主,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偷偷暗恋一个人多年。
司邺的答案令谌煦的心口在不经意间开出花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到司邺的答案会让他这么开心。
那是不是意味着,司邺从未属于过别人?
天色已晚,司邺起身揉了一把谌煦细软的黑发,“早点休息。”
谌煦站起身像个跟宠一样,坠在司邺身后,将他送到门口,“司叔叔晚安。”
灯光照在他白皙如玉的面颊上,他的唇角泛着红润的色泽,眼瞳似星辰,亮极了。司邺怕自己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嗯,晚安。”
目送司邺离开,谌煦关上卧室门,一夜无梦到天明。
晨辉透过窗户渗入,谌煦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隔绝亮光。
又睡了会儿,他的脑子逐渐清醒,伸手从枕头旁边将手机摸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七点半。
下午才有课,谌煦翻身甩了个大字形,趴了会儿没动。
榛果:卧槽!煦哥,一夜过去,网上和你相关的造谣全部都凭空消失了!
榛果:到底是哪路神仙出手了?!
榛果:煦哥,你是不是认识什么大佬?
榛果:煦哥?煦哥?你醒了吗?
唐榛连发几条消息,手机连续震动,谌煦终于动了,点开一看,谌煦立即明白昨晚司邺和他说的别担心是真的。
谌煦:嗯,认识我们省首富。
榛果:哈哈哈哈哈,煦哥您真逗。
榛果: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谌煦:嗯。
榛果: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做兼职了。
唐榛除了学习就是见缝插针的打工,据他说是生活费不够用,想买的东西太多。
不过唐榛过得的确是挺讲究的,从洗面奶到水乳一应俱全,谌煦军训用了半瓶后闲置的防晒霜,也被唐榛要过去了,据唐榛说他第一次用到这么好用的防晒霜,以至于后来用完后唐榛想要回购,一查价格差点没吓死,那时候唐榛才意识到谌煦的家境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朴素。
谌煦上网去逛了一圈,果真如唐榛所说,所有关于他渣男的谣言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的唇角不经意间扬起来,一醒来心情就很好。
利落的跳下床拿上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里,谌煦慢悠悠的洗了个澡。
打开卧室门,对面恰好也打开门,谌煦意外的对上司易宸蜡黄的脸。
司易宸看起来很憔悴,眼下青黑,明显是熬夜熬多了,整个人也消瘦不少,他抬起眼皮,眼神阴郁的盯了谌煦一眼。
谌煦没有搭理他,关上门往楼梯走去。
“你很得意是吧?”司易宸的声音粗粝又沙哑,像是一个被毒哑嗓子的人经过治疗后刚开口讲话,难听又刺耳。
“看见我这幅样子,终于把我拉下来,你心里是不是在偷笑?”司易宸一句又一句,不停歇的质问着谌煦,他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宛如坏掉的留声机,“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下-贱,为了胜过我竟然不惜爬父亲的床,你真是令人恶心。”
“谌煦,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