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自卑炮灰受 (持续减肥持续坑)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持续减肥持续坑
- 入库:04.10
他察觉我的视线,往我的方向扫了一眼,我忙低下头,免得让他瞧见我脸上的幸灾乐祸。
说来我能理解大师兄心中的不甘,他比二师兄早两年入门,修为却始终被压一头,以至于修士们提到寒剑山说的都是师尊与二师兄。
后来,又多了个惊才绝艳的四师弟。
上辈子时,他看不起我,我也不喜欢他。
作为寒剑山上最不起眼的两位,我已习惯了卑微与平凡,他却有着天潢贵胄的骄傲与尊严。
他想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不然上辈子不会引诱我修习邪术,替我出招囚禁师弟……
他上辈子的结局也算不得好,为了天命之子,被人打落悬崖只能服食毒物毒草为生,最终变得非人非鬼来报仇,却还是灰飞烟灭。
他与我一样,行走黑暗,却想独守阳光。
可惜我们都无法善终。
09
师尊下山了。
那天告知我的时候,我很平静的对他道路上小心。
他摸了摸我的脸又塞给我一块月光石,对我说,“不要哭了。”
我脸颊一红,小幅度的点点头。
师尊为人神色多为冷漠与严厉,连这等柔软的话也说得无甚表情,却听得我心头发烫。
也许是我在他面前哭得太多,他似乎总担心我哭,也为此,我与他之间关系比上辈子亲密许多。
我将它与之前那块放在一起,到夜里时,四下晦暗,它们却散着通透的光。
看着它们,我能睡一晚的好眠。
可在记忆中的日子临近时,还是难逃不安与慌乱。
不得不承认,我很害怕见到师弟。
我怕见到他时,又会变成上辈子那副令人反胃的模样,如果有能让人忘记爱恨的良药就好了,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会夺过来。
那天,我刚用完晚膳,山顶传来回转不停的钟响声。
师尊回来了。
就如一年前他带我回来,他这回也带了一名小孩上山,这人将成为我的师弟,成为我心头的解不开的伤痛魔种。
10
冷静!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子站到二师兄旁边,却还是高估了自己。
手心疯狂冒汗,我几乎站不稳要晕去,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我的身体瞬间有了支撑点。
我抬头看去,是二师兄。
他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手却稳稳的扶住我。
我心中感激,小声道,“谢谢二师兄。”
二师兄微微颌首,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站在最前方的大师兄突然转头,看了眼我被二师兄拉住的手臂,意昧不明的冲我笑了笑。
我莫名的觉得羞涩与窘迫,正想让二师兄松开我时,师尊出来了。
我下意识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耳边却专注的分辩脚步声。
师尊的脚步声很稳,第一个定是他的。
后面又响起个不甚灵活的脚步声,我微微拧眉,这道脚步声……像是个腿有残疾的人?
不是师弟,那是谁?
我猛得抬头,师尊白衣胜雪,他的身后站着两名身量差不多的孩童。
那名穿着红衣的孩童是师弟没有错,而另一名腿有残疾,眉间一点朱砂的孩子,我也认得。
我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他的模样。
只因我上辈子就是被这人丢进心魔阵中,最终邪术反噬,魂飞魄散。
而我在得知他的名字时,心刹时沉进谷底,撕心裂肺的痛。
林殊廷……
原来,他就是我师弟所爱之人,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
11
我被二师兄拽了拽才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屋内都无人讲话,他们都看着我。
我缩回被二师兄拉住的手臂,想说两句话,或者笑笑,喉咙却不争气的哽住无声。
“风儿,过来。”
师尊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尴尬,我心头一松不去看他旁边的二人,疾步走到他身边。
他示意我蹲下。
我仰起脸,看他雪白的衣袖伴着冷香向我送来,接着胸口一凉,一块佛玉被他挂到我的脖子上。
“这块玉佩有静心宁神之效,可助你修练心法,每晚都要入定修心,切不可以荒废。”
我握住温润的佛玉,眨掉眼中的热意,扬起生硬的笑,结结巴巴道。
“是,谢、谢谢师尊。。”
师尊看向我的目光欲言又止,我却奇迹般的知道他想说哪句话。
定是那句,不要哭了。
我却又想哭了,心蓦然间安定许,或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师弟,但是最起码,这辈子我不想只看着他。
回去的路上,大师兄突然追上来问我,能不能把佛玉给他看看。
我心中不舍,却也不好表现的太斤斤计较,只好忍痛将佛玉摘下,提心吊胆的看他摸来摸去。
“刚刚离得太远还当是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传说中的清心魄玉。”
这是什么?
我茫然的看着他,见他还在看,生怕他抢了不还我,忙出声道。
“大、大师兄,玉看好了没有?”
许是我紧张的神色过于明显,他轻轻一笑,逗我道,“紧张什么,还能吃了你的玉不成。”
我抿紧唇,不知该怎么回应。
这时,他意昧不明的目光突然落在我的脸上,黏黏糊糊的,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他声音低哑了几分,问我道。
“师弟每日吃什么呢?这皮肤真是……比女子还要白嫩。”
说着伸手要来摸我的脸,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开,就听见不远处二师兄喊大师兄的声音。
大师兄被打断,明显不悦,面上却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
我趁机一把将玉佩抢回来,运起不甚完美的飞行术歪歪扭扭的逃走了。
……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大师兄。
12
我曾经想过师弟来山上后,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但其实并没有任何变化,我本就不爱出门,有时碰见师弟与林殊廷也是努力冷淡漠视他们。
师弟年幼,喜形于色,我能瞧出他被我讨厌后的难过,可他却不知道,每回见他这翻作态已经耗尽我全部心神。
我曾将他视为明灯,所有的温暖全来自于他,恨不能放在心上,含在嘴里,哪舍得他受分毫的委屈。
可……他终究不爱我,我要的他永远也给不了。
……
师尊来我这边次数略有喊少,说不失落是自欺欺人,但我知道他定是教导师弟去了。
毕竟,师弟那么好,师尊怎么可能不喜欢?
原先我当林殊廷也是拜师来的,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单纯的来做客。
我曾不止一回两回见他与大师兄谈笑晏晏,又于二师兄一同论剑谈道,他虽年幼并有残疾,却不卑不亢,依稀能看出往后风流天下的模样。
世上有蝼蚁,便有生来不凡之人,林殊廷便是后者。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愿为他放下/身段,自愿接纳情敌伴他一生。
换作是我,若有人爱我,我便要他时时刻刻看着我,半点半分目光都不许给别人。
13
寒剑山迎来今年的第一场落雪。
这天,亦是我的生辰。
……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修真无岁月,谁还能记得自己哪天生的?
只是我母亲在生我时,难产去世,于其说我将这天当作生辰,不过是纵容自己发呆怀念过往的懦弱而已。
我挖出树下刚来时酿的酒,酒味辛辣,着实不好喝,我却喝得如痴如醉,最后干脆抱着酒坛子坐到门边看夜空中撒下的雪花。
岁月太过静好,以至于我不知不觉便睡过去。
被吵醒时,甚为不满,可在看清来人时,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子白衣盛雪,头戴纱冠,面容如玉如画。
他站在夜天皓雪中,面对着我,像是一幅流芳百世的画卷。
“师尊……”
我跌跌撞撞的扑上前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的心跳声很重,一下又一下,我却想起那天我欺身而上,手中长剑没入我胸膛时,他震惊而难过的眼神。
他千辛万苦不去伤我,我却为了逃走让他背下这一剑。
我真是罪该万死!
强烈的负罪感浸蚀着我,我呜咽着哭出声,他想将我拉开些,我却死死的抱住他,哭泣道,“师尊,您罚我吧。”
“为何?谁欺负你了?”
他语调冰冷,手中却十分轻柔,改为搂住我,似乎想将我往房间里带。
我不想进屋,干脆松开他坐到雪地里,任他怎么拉我都不愿意起来,委屈的仰头看他。
他无奈的叹口气,任我抓着他的手。
“你想怎样?”
我扁扁嘴,“徒儿该受罚。”
他眼中浮出几分笑意,蓦得伸出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捂住被敲的地方,连哭都忘记了,呆呆的看着他。
他说,“好了,已经罚过,这下可以起来了罢?”
我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冲师尊张开双手,示意要他抱我。
他纵容的笑笑,弯腰靠近我时,我却猛得往他脸颊上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