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骗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出卖了自己，拒绝了自己，不断伤害自己。
你是亨利·乔尔；你是露西·奈皮尔；你是杰克·奈皮尔。
因为说到底，你是J先生，但你也是……小丑。
三种记忆彼此交错，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回到脑海中，就像一场从三个角度看过去的戏剧。他就像一只苍蝇般，被系统玩弄于掌心之中。
他就是一个小丑，在舞台上做着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他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小丑，小丑，他本来就是小丑。
J先生低头，看着怀里逐渐冰冷的尸体，还有微微隆起的肚子里，那个永远无法出生的孩子，那曾经是自己希望的小生命……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甚至连露西，也是个笑话。
他怀里的只不过是一个空无生命的傀儡玩偶，一个拿来对付他的工具。
它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爱人，他早就回不去了，再也无法见到露西。就像亚瑟无法挽回自己的母亲，奈皮尔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一切都回不去了。
J先生茫然地看着四周的火光，任由自己半个身子都着了火，却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疼痛。他看到燃烧的柜子上，放着一面镜子，折射着诡异的光芒。
他随手将怀里的尸体扔到一边，踉踉跄跄地步入火场，拿起来那面镜子，凝视着里面的“人”，如果那还能被称作人类的话。
苍白坏死的皮肤，带着血丝和疯狂的眉眼，半个身子都在燃烧着，活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厉鬼。而最可怕的，却是那嘴角扬起的巨大恐怖的弧度，镜子里的人在无声大笑。
凝望镜中的那个人，他是你的另一张脸。
“J，你必须坚持下去。”“只要心不改变，就永远不会遗忘。”
一种近乎荒谬的疯狂，让J先生紧紧握着镜子，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弯了腰，笑到岔气，却无法控制自己，太有意思了，真特么太有趣了。
“哈哈哈哈哈，你早就知道了，对吧，布鲁斯？”
“哈哈哈哈哈哈，你早就知道了。早就……哈哈哈哈，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癫狂高亢的狂笑声回荡在熊熊燃烧的房子里，变成小丑的人将手上的镜子摔成碎片，镜面碎成几十上百片，每一片中都照射出在大笑的苍白男人，就像是宿命中的结局。
“回答正确，恭喜玩家完成惩罚副本，顺利开启三周目，请珍惜每一周目的游戏机会哦！本次副本获得唯一奖励：第二滴血（可用于觉醒小丑卡牌），小丑卡牌（觉醒2/3）”
“欢迎归来，小丑。”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搞事，搞事，开始搞事三周目
第71章 一只老爷
阿卡姆疯人院，一如既往的疯狂且宁静，相比于外界的猜测，这里并没有一天到晚像集市般热闹，也没有人“哇啦哇啦”满世界发疯乱跑。
尤其是阿卡姆核心区所关押的，都是些“高级疯子”，他们不会做出那种智障的行为。大多数时间，他们都会做自己的事情，暗中积蓄力量，并不轻易去招惹旁人。
小丑大概是个例外，他属于多动症又话痨的类型，在阿卡姆就和回老家似的，整天招猫斗狗，不是去吓唬狱警，就是骚扰狱友，要不就在自己的牢房“哈哈哈”，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
不过时间长了，狱警也都习惯了，这是小丑的常态，他就是闲得慌而已，没有什么实际伤害。事实上，这家伙乖巧了挺长时间，要不是他还藏了一个脏.弹在外面，说不定别人真以为小丑改过自新了呢。
改过自新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甚至当“突袭阿卡姆”剧情再次发生时，小丑也仅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自杀小队，在哈莉慌张解释后，摸了摸下巴，挺无所谓地耸肩道：“听上去怪无聊的，随便你们，但哈莉留下。”
“她脖子里有一个微型炸.弹，我们必须找到谜语人，否则沃勒就会启动那玩意儿。”自杀小队的小伙伴们试图帮小丑女说话。
然而，小丑毫不理睬，只是眯着眼睛看小丑女，声音拉长，不耐烦地催促道：“哈莉——”
“我来了，布丁，哦，千万别生气，别离他们。”小丑女知道自己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畏惧着小丑，也更担心这两帮人会打起来。
哈莉坚定不移地赶走了自杀小队，并且痴迷温柔地靠在小丑肩上，轻声道：“布丁，你交代我藏起来的东西，我都保管得好好的呢。”
小丑摸了摸她的头发，倒让哈莉吃了一惊，她甚至能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小丑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倒让小丑女惊慌失措起来，但下一刻，她便听到对方冷漠道：“跟我去电疗室。”
果然，刚才是她的错觉。
将小丑女绑在床上，连接好电疗设备，小丑低头调整电压和电流。接着自上而下地看着自家队友，微微勾起嘴角，笑着问道：“你害怕吗，哈莉？”
小丑女眯了眯眼睛，自从跟了小丑之后，这种治疗也是家常便饭。
“我保证。”小丑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近乎亲昵地说道：“这会很疼很疼……”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干脆利落地打开了设备，让人痉挛的电流通过小丑女的身体。在不会杀死人的前提下，几乎是开到了最大，哈莉咬紧了牙根，却从鼻腔发出了狂笑声。
电流几乎是瞬间就解除了脖子上的炸.弹。
阿曼达·沃勒立刻受到了设备故障的反馈，她立刻练习了死亡射手，却得到“小丑女跟着小丑跑了”的信息。她有些不安起来，如果小丑已经掌握了摆脱炸.弹的方法，那么自杀小队是否还在控制中……
她是不是要干脆将这几个人都灭口？
就当阿曼达·沃勒陷入犹豫中，她突然听到从一个通信器里，传来陌生却夸张的声音：“亲爱的沃勒女士，我有个好极了的建议，你想听听看吗？”
这是小丑女的通信器频道！
阿曼达·沃勒的瞳孔迅速收缩，刚要把这个通信断掉，就听到那头传来的笑声，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慢慢说道：“别着急掐断信号……除非你不想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超人类。”
小丑停了停，果然，通信器始终都没有挂断，他挑了挑眉。
漫长的寂静后，他听到沃勒问道：“你想要什么？”
“不不不，是你想要什么？恕我直言，阿曼达，你的这个自杀小队，就是幼儿园刚毕业的水平，你想用这群人牵制正义联盟？噢，真是太糟糕了，你的品位有待提升，阿曼达。”
“只有我的朋友才可以叫我‘阿曼达’，小丑。”沃勒冷漠道，“如果你只有废话……”
“我知道谜语人那里有你什么把柄，说真的，没必要啊，阿曼达。”小丑语气轻松，“蝙蝠侠不是傻子，就算拿不到谜语人手上的东西，他也猜得到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哈，证据，哈哈哈。”小丑笑得不能控制自己，好半天才在沃勒更加不耐烦的语气中，放低了笑声，轻声细语得就像魔鬼的呢喃：“阿曼达，你在白宫待得时间太长了。”
“疯子不需要证据，蝙蝠侠不需要……超人类也不需要。放开你的思路，亲爱的，你既然把手伸到了哥谭，你就得学习——哥谭的方法。卢瑟光头在大都会那套，可不适合哥谭，对付超人和对付蝙蝠侠也不相同。”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自杀小队逃出来一个，他们都会杀了你，你不是很清楚这点吗？亲爱的，你那几个破炸.弹已经没用啦，你打算怎么办呢？”小丑开心地说着俏皮话，“不如让小丑来帮帮你。”
“我保证，他们一个都没法来找你麻烦。作为礼尚往来，你得记得来找我聊聊天，这地方可无聊死了，蝙蝠都不来，唉，没人理会可怜的没人爱的小丑。”
这个是交易，而且阿曼达·沃勒不得不接受这个交易。
第一，她已经无法控制自杀小队了，但凡跑掉了一个，都会来找她寻仇，这群人要想下手就是防不胜防；第二，她也满不足蝙蝠侠了，她想销毁谜语人手里的证据，以免被蝙蝠侠抓到把柄。
但小丑的话很明确地告诉她：你真觉得对蝙蝠侠而言，有没有证据很重要吗？
卢瑟对付超人那套，白宫那套勾心斗角，用在哥谭是行不通的。她需要一个了解哥谭的人，帮助她对付蝙蝠侠，正义联盟的大脑一旦被攻破，剩下的也就不足为虑。
小丑固然不可信，但沃勒已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阿曼达·沃勒放下通信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魔鬼做了个交易，但她并不畏惧。当手下问她，是否要启动装置时，她也只是随便点了点头。
果然，炸.死的只有两个人而已，小丑没有骗她，自杀小队已经找到脱身之法。
“我们会来找你的。”死亡射手在通信频道里，近乎高傲地发布了追杀通告。
然而，阿曼达·沃勒甚至懒得回答他。你觉得自己赢了吗？想要追杀我，先看看，你能不能逃过蝙蝠侠的追捕，还有小丑……在暗中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