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里泛着精锐的锋芒。
“还等什么,”厉爵深说,“人齐了,就起筷吧。”
那三个人先是一愣,见厉爵深已经动筷子了,便也跟着开吃了。
越吃,心里越是不安。
这桌上,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
每一个人,都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风起云涌。
一顿饭吃完,厉爵深扬唇,“都吃饱了么。”
“……嗯,吃饱了,谢谢厉总的款代。”
“那就尝尝我叫人从法国庄园里运回来的红酒。”厉爵深大手一扬,别墅里的管家便端了端了四杯酒上来。
四杯红酒,分别放到了四个人前面。
厉爵深举杯,“敬你们。”
“厉、厉总……”
“爵深……”
那几个人惴惴不安,盯着眼前杯里面的红酒,怎么都不敢往肚子里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厉爵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对他们这么恭敬。
“愣着干什么,”厉爵深见他们不为所动,“难道,三位不肯给我厉某人面子?”
“厉总!”程阳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厉总,我错了,当初在W酒店,是我给唐悦下的药,然后把他推进你的房间的。我不知道房间里面的人是你,冒犯了您,给您带来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该死,我有罪,我以后愿意给厉总做牛做马,求厉总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对对对,厉总,”苏连城也站了起来,他知道厉爵深压根不是什么善茬,这就是个鸿门宴,活着进来,但不一定能活着出去,“厉总,我是无辜的,当初那些破事,都是程阳的馊主意,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和我,还有明敏姐都没关系。”
这个紧要关头,已经顾不上什么情分了。自保最重要。苏连城想顺水推舟,把程阳推出去,让程阳做顶罪羔羊。
听到苏连城的话,程阳瞪大了眼睛,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在这种关头竟然会选择做一个懦夫,亲手把自己推出去!
当初,他就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费尽心思从唐悦手上把这男人抢过来的。
当初,他没想到,这男人既然能对唐悦背信弃义,那有朝一日,也能对他背信弃义。
程阳扬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了苏连城一巴掌,“苏连城你个贱人,你不要脸!”
“我不要脸,你就是什么好货色吗,要不是你搞这么多风风雨雨出来,我们现在会这样?”
“都别吵了。”厉爵深低吼了一声,“这里不是菜市场。”
厉爵深一出声,两个人瞬间安静下来了。
“喝了这杯酒,你们就可以滚了。不喝,谁都别想走。”
“厉、厉总,我们今晚真的能……活着走出去吗?”
“只要你们给唐悦道歉。”厉爵深指着苏连城、程阳、方明敏,“亲自道歉。”
“好。”
三个人满口答应。
道歉而已,小事一桩。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了。
于是乎,苏连城、程阳、方明敏,三个人和厉爵深一同举杯,都把各自杯里的红酒喝了下去。
“厉总,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爵深,我……”方明敏犹豫地看着他。
“嗯。”厉爵深唇角边似乎扬起了一抹笑,若有若无。
他摇晃着空酒杯,偌大的宴会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人。
“可以是可以,但有没有力气走出去,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尾音很轻,三分邪佞,三分狠辣。
英俊的面具之下,掩藏着一颗冷血的心。
话音刚落,三个人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同时,他们的身体也逐渐开始发热,四肢感到乏力。
站在地面上,却摇摇欲坠。
别说走路了,连站直都成了问题。
“啊,爵深,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的酒里放了什么,你想做什么!”方明敏心里懊悔不已,今天就不应该被情感冲昏头脑,兴冲冲跑来赴约的,“你别忘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别忘了厉老爷子……你……”
“说什么都没用了。”厉爵深说,“我管你是天王老子,敢伤害我厉爵深的人,想安然无恙,没门。”
苏连城跟程阳已经跌坐在地上了,厉爵深逼近他们,表情已经完全不像刚才一般云淡风轻了,现在,这个冷血,充满锋芒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们,“被人放药的滋味爽么,嗯?”
“啊……厉总,饶命啊厉总……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这招我也是和你们学的,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厉爵深说,“苏连城,程阳,方明敏,你们这么喜欢给别人的饮料加料,那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这种味道好了。别急,好戏才刚开始。这些酒只是助兴而已,酒后要见的人才是重头戏。”
说罢,厉爵深打了个手势,几个彪形大汉从宴会厅的另一道门走了出来。
“很热,很痛苦是吧?给我一辈子都记好这种感觉了,当初你们给唐悦施加的屈和辱,现在通通都落到你们头上了。我走了,这几个人你们慢慢享用,如果能活着醒来,我再叫司机送你们回家。”
说罢,厉爵深扬长而去,留下快要疯掉的三个人在原地打滚和尖叫……
第35章 冷情总裁,错个孕34
苏连城,程阳和方明敏,三个人都不得善终。
受到的那样的屈辱,却又敢怒不敢言。
毕竟自己也心虚,自己也做了亏心事。
回到家之后,发现唐悦在等他。
“你去哪了。”
“解决掉几个不必要的麻烦。”厉爵深说得很轻松。
“是苏连城他们,对么。”
“跟着我之后,你果然变聪明了。”
唐悦一个枕头扔了过去,“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吧。”
厉爵深走到唐悦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亲了他的脸颊一口,“你不开心?”
“我还没去收拾他们呢,你倒好,截我胡。”唐悦假装生气。
“我保护我的人,有问题吗?”厉爵深刮了刮唐悦的鼻子,“唐先生,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拜托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想到我这个靠山,好吗。”
听着厉爵深的话,唐悦心里暖暖的。
可能,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一个人去承受,去隐忍。
一个人久了,变得坚韧了,就会忘掉那种依赖别人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可以依赖他。
这感觉,还不错。
唐悦扬了扬嘴角,“好。”
“我们婚礼的日子快到了,过几天,带你去选西装。”厉爵深说,“这段时间忙着公司上市的事情,都快忙疯了。”
“大忙人就是不一样,我就只用做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好了。”
“嗯,其实我还挺划算的,买一送一。”厉爵深看着他,忽然,话锋一转,“你还没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到底有过多少个男人,唔?”
“嗯……”唐悦把身子凑上去,堵住了厉爵深的唇,又一次敷衍掉了这个话题。
他想,在婚礼那天,再亲自告诉厉爵深,这孩子是他的。
就当是,给他的新婚惊喜吧。
还有,他要告诉他,由始至终,他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和苏连城,从来没有半毛钱关系。
“又想蒙混过关。”厉爵深眸光幽幽。
“这都是过去式了,”唐悦说,“我不也没有逼问你的过去式吗,那个艾娜呢?”
“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是你先无端端提起我的过去。”唐悦说,“我以牙还牙,不行吗?”
“我要真对艾娜还有什么念想的话,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呵,说不定喔。”唐悦说,“说不定某人想借我忘掉艾娜,或者来气艾娜。”
“你不信我?”
厉爵深很严肃地问。
“算了,跟你说不清。”
唐悦说罢,转身回了房间,一个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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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冷战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了一层隔阂,谁都没有拉下脸去向谁道歉,谁都没有低头服软。
然而时间不等人,两人的婚礼如期而至,就在明天。
当晚,厉爵深开着车跑遍了整个青城最好的花店、珠宝店和西服店,把之前着手准备好的东西全都落实好了。
开车回别墅的时候,他特地在一家唐悦钟爱的甜品店旁停下,想打包几份甜点回去哄他。
厉爵深的口袋里,还揣着他亲手打磨的一对戒指。
今晚,就和唐悦正正式式地说清楚所有东西,解开两人所有的不愉快吧。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再也不纠结了。等他想说的那天再说吧!
思及此,厉爵深唇角边扬起了一抹笑。
他下车,迈着大步拐进了甜品店所在的巷子里,然而,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艾娜?
厉爵深想视而不见,直接走,然而,艾娜的呼救声惊动了他。
“救命啊……啊……走开!”
艾娜一边一边往后退,昏黄的路灯下,几个社会男青年靠近他,手上持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