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没彻底端了呢，股份没超过五十。
是他吓糊涂了，偌大一个严家，就算是书中最大反派本人，也不是短期内说端就能端的。
但也不是毫无影响了。
严纪茶可以断定，过不了几天，他全家就会发现股市的问题，然后……
这可怎么收场……
看着严纪茶翻看着那些资料，显然大为震撼的模样，秦深仍未觉出什么不对。
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开心吗？”
秦深想得还挺好的。
既然严纪茶是受制于人，那他就增加严纪茶的资本，让他无所顾忌，让他不必忌惮任何人。
同时，也是想表达一下诚意，哪怕还有其它把柄，也能告诉自己，一起努力。
严纪茶抬头看他，满脸都写着开心。
这种时候，要是说不开心，指不定秦深就要做出更可怕的事了。
不，他应该开心的，因为不再是反派以后，秦深处理事情的方式已经非常合法合规不走灰色地带了。
“其实拿到这些，我也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秦深怕他担心，解释起来，“不过你放心，没留下什么尾巴。”
严纪茶：“……”
冷静吧，至少应该不是用什么黑涩废的手段。
但是，不能再脱下去了……
严纪茶把文件收好，拉拉他的衣袖，“我也有个惊喜，给你。”
他摊开手心，露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冰蓝色结晶。
“这是……”
秦深拿起这枚警惕，眼神一点点严肃起来，“量子界的东西？是我想的那样？”
严纪茶点头默认。
在原著的设定里，人们虽然借助智脑，已经可以自由穿梭于现实和量子界，但除了能源，没有其他东西会在两界之间流通。
早在不久前，就有学者研究表示，在理论上，只要有第一枚能量场的晶体被带到现实世界，它就会成为打开两界物质流通的钥匙。
就像人们现在能自由进出量子界，用智脑、外设、能源作为媒介，就是因为有人第一个靠自己的精神体进入了量子界，然后将其中的能源引出，制造了智脑的雏形。
而这第一个人，就是带来钥匙的人。
至今为止，还没人说得清如果制造第二枚钥匙。
严纪茶也不知道，所以直接用积分兑换了一个。
他学着秦深刚才的模样，抬头问他，“开心吗？”
秦深艰难地将视线从冰蓝的晶体上移开，看向严纪茶的双眼。
他的眼睛很透亮，也很平静，大部分时间都像是镜子般的水面，这一刻，秦深却从中读出了些许波澜。
很微小，却像他手中的这枚晶体一样，能勾起秦深胸膛里最壮烈的浪涛。
这可是足以改变世界的东西，是公认的、理论可行，却不可能真的被谁找到的钥匙。
但是严纪茶办到了。
秦深没有着急接过那一枚晶体，而是上前一步，激动地将人先抱住了。
超用力。
“叮。”
严纪茶被他吓了一跳，没拿稳，晶体掉地上了。
“诶你等等，掉了！”
“没事，我来捡。”
秦深低头去看，却没有瞧见。
“哪儿去了？”
严纪茶脸色都白了，颤巍巍指向不远处的窗户缝隙。
他们刚才是站在窗边的，窗户又正好开了条缝隙。
他手一抖，东西就掉出去了。
外面是几十层高的大楼。
秦深的脸色也白了，下一秒夺门而出。
世界变得无比清静。
严纪茶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三秒后，也跟着出去了。
那是他的千万积分啊。
俩人叫上了公司的几个保安一起，在楼下找了一整晚，才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回了东西。
还好没丢。
只是楼下正好有个绿化带，找起来太费劲，目标又过小而已。
趁着这会儿功夫，严纪茶和脑海中的系统唠了不少，头脑风暴了一晚上，寻找了一个能挽回局面的法子，让自家发现股份的问题之前，把这个事儿圆回去。
一晚上没睡，严纪茶直接回了房间，打算一觉到中午，秦深却依然很亢奋，喝了杯咖啡，吃了点清淡的早餐，就立刻召开了会议。
开完会，整个高层就忙碌了起来，整个公司估计也要加班一阵了，秦深大手一挥，直接全员加薪。
等他们准备好前期，再召开个记者发布会，别说加薪一周一个月了，就是永久加薪都不成问题。
严纪茶在十点多，硬生生被整个楼的欢呼震醒了一次。
算了，不睡了。
说好了要让秦深创造更多奇迹，直接占据主角气运的权重，扭转剧本呢，早点完成这些事，早点结束任务。
到那时，他应该就可以还清所有积分的债务，然后……回家了。
发现晶体，让秦深改变世界只是第一步。
这个权重，是需要奇迹本身的质量，加上奇迹的个数一起计算的，为了保守起见，他需要再多找些事情。
严纪茶用智脑联系了手下的人，一边给自己手冲了个咖啡，一边也忙了起来，先处理新公司的事务。
之前他让人找的那些配角炮灰们，基本上已经都找到人了。
“严先生，其中有几个人虽然接受了我们的安排，但一直吵着要见您一面，您看……”
严纪茶想了想，反问他，“名字告诉我。”
那边报上了几个名字，“需要发送他们的简历给您吗？”
“不用了。”
严纪茶查了查这些人原本的角色，发现性格都不太一样，有反派炮灰，也有原本跟着主角的炮灰。
“先给他们额外补贴一些福利，一次性的，包括员工宿舍，一日三餐，这些必需品，过三天如果还是非要见我，就再汇报一次。”
秦深直接忙到了午饭都没坐下吃，啃了个手抓饼完事儿，完全没个总裁样。严纪茶再见到他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因为一夜没睡，加整天的超负荷工作，或许还有点改变世界的熊熊壮志燃烧的副作用，秦深已经有了些黑眼圈。
似乎是终于感觉到疲惫了。
严纪茶隔着餐桌看他，都快要不忍心再加重秦深肩上重担了。
“明天有空吗？”
“有。”秦深妙答，然后抬头看他，补充道，“陪你，有空。”
严纪茶：“……”
为了让这位同志清醒一点，他默默念了台词挽回人设，“秦哥哥待人家真好。”
秦深：“……”
严纪茶睁着死鱼眼，语气沉沉：“我真的好感动。”
秦深：“……？”
如果你不这样我也会感动的。
严纪茶得寸进尺，补充了最后一个要求是‘娇羞’的笑声：“黑黑。”
面无表情。
秦深：“我错了。”
严纪茶无辜地看他，“道歉做什么？”
秦深扶额。
为什么。
他默默转移话题，“明天有什么事？”
严纪茶这才言归正传，“帮我培训几个人。”
秦深想起来了，“是安保那些吧？可以，你把大概是培训方向和标准发给我个资料就行，我看是亲自去还是调人。”
这么说，多半就是打算交给人事做调动了。
“还希望，如果我必须出面的话，你能冒充一下公司背后的人。”严纪茶直接地表示，“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公司是我的。”
虽然这并非一个秘密，想查，总能查到，但不妨碍他低调。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谁出面，那些人就会记住谁的恩情。
这样，改变那些人的命运，一半靠事业规划，另一半靠洗脑和感化内心，就能有一半权重算在秦深头上。
再加上其它几件小事……
严纪茶心里头打着小九九，想着想着，出了神。
连秦深已经吃完了饭，看他吃得慢，往他碗里放了五花肉，都是吃进去了才发现。
“嗯？”严纪茶愣了，开着玩笑反问，“对我这么好？”
“我才想说这话。”秦深叹了口气，“你给的惊喜太大太多了……”
有点还不起了。
秦深是忙活了一天，但那是被从天而降的狂喜冲昏头脑。
到现在他一回想，只觉得，自己当时就那么接下了，好像太不经脑子了。
这个东西，严纪茶明明比他更需要。
总觉得这个便宜占得太大了，大得他再次听到siri的胡说八道，都觉得越发可信了。
不然，一个人，只是合作伙伴，凭什么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到这种程度？
就算是喜欢什么的……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
严纪茶吃完了，撂下筷子。
“走吧，去看看最近新开发的能量场。”
秦深按下桌上的按钮，提醒帮佣可以来收拾了，便点头跟了过去，心事重重的。
严纪茶同样心事重重。
他得早点解决两人之间的误会，最好今天就说清楚……但是究竟能不能说清，秦深能不能接受他依然有所保留，不能提及系统的解释，还是个未知数。
闹不好，还得不欢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