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夫人随老奴来吧”玥老妈子于前方领路。
第63章
晨间的清风凉丝丝地吹散萦绕在身上的燥热, 让人觉得舒服, 不知道前几次是时候不对, 天太暗还是如何,这次再见这黑瓦红梁花草荷塘, 王琳没觉得阴森压抑反而挺赏心悦目,这草木清香也让人心旷神怡。
“兮凝你家环境真好”空气清新, 景色宜人, 王琳是真心赞叹,只有这一点是城里比不上的。
赵兮凝瞥了她一眼,不言, 只是这眼神中的不悦倒很明显,走在前方的玥老妈子回头笑道,“夫人, 这可也是您家”
她们一行几人来到大堂时,只见赵尔容也在, 她一身广袖绫罗裙坐在右下第一位, 见到王琳与赵兮凝二人来了,她似笑非笑站起身行礼,“姐姐, 嫂嫂”
赵兮凝微微颔首, 带着王琳上前给老夫人打招呼,“娘亲”
老夫人目光森然看些王琳,吩咐,“藤鞭拿来, ”
一个新嫁娘竟敢蔑视主家的权威!
说罢她又看向赵兮凝,“你来了也好,就由你亲自来处罚,一百藤鞭一下都不能少!”
“一鞭下去都得皮开肉绽,要是真打了一百鞭那人不得打废了”赵尔容语气有些惊讶,但看那眼神却是乐见其成的,她一大早专程过来可不就是为了看热闹的。
“不痛记不住教训,”老夫人看着玥老妈子拿上来的藤鞭,示意她给赵兮凝送去。
玥老妈子看了脸色发白的王琳一眼,躬身呈给赵兮凝,“小姐”
这把藤鞭有一米长,由三根藤条拧成,有婴儿手腕粗细,这一鞭下来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回来之前王琳虽然想到会有惩罚,但从未想过会是这么直白粗暴的惩罚。
王琳松开赵兮凝的手,对这位老夫人道,“您这真是太霸道无理了”
她是人又不是畜牲,怎么能说打就打。
“闭嘴!”赵兮凝抓住她的手腕,抬头冷冷盯着她,王琳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这是也认同她母亲行为,王琳使劲地抽出手腕,气上心头,“你和她们是一样的怪物”
赵兮凝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冷冷道,“跪下”
“你有什么权利?”王琳看着赵兮凝眼眶泛红,又转头看向坐在上位的老夫人,“你们又有什么权利?”
说打就打,说要结婚就要结婚,说要抓人就要抓人!现在还要让人下跪!
“你们把人当人了吗!”
“目无尊长,不知悔改!”老夫人面色铁青,命令道,“再加十鞭”
方才一路上难得的的轻松愉悦早就烟消云散,看着赵兮凝抓着她的手不放,再看她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王琳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你这叫我怎么能不逃,这种地方”
本来还以为她跟这个宅子里其他人多少有些不同,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瞎了眼。
赵兮凝黝黑的瞳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没有放手,转身对老夫人道,“夫人不识礼数胡言乱语是孩儿没管教好,这十鞭应该给孩儿才对”
王琳愣愣看着她。
赵尔容在一旁看着心中叫好,火上浇油道,“娘亲,姐姐这话也没错,何不成全了她”
就赵兮凝现在这病怏怏的样子,一鞭下去,半条命都要没,都省得她动手了。
只见还未等老夫人发话,赵兮凝又不急不慢道,“娘亲,夫人虽有错但也是因为有人怂恿挑拨,那人才是用心险恶,理当加倍惩罚才是”
这事赵尔容也知道一二,但只知道那人是她表侄,并不知是哪个表兄所出,但多一个人受罚,她也多看一份热闹,便附和道,“姐姐所说甚是”
赵兮凝瞥了赵尔容一眼,她这无心之举算是帮了她一把。
而王琳听赵卓颜也要跟着受罚,连忙摇头,“兮凝――”
赵兮凝捏了捏她的手腕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扭头看向上座面色不好的老夫人,“她现在也在府上,孩儿现在就命人将她带来”
“等一下,你想怎么罚她?”
赵兮凝淡淡道,“夫人一百鞭,那她就该罚两百鞭”
老夫人闻言气愤地拍了下扶手,“两百鞭?只怕两百鞭还没打完,人就死了!”
“她怂恿夫人逃跑,让孩儿颜面无存,只是加倍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老夫人无话可说,看着这个病弱的女儿,气得不行。
赵尔容奇怪地看着二人,娘亲这态度让她不解,她这是在护着她那个表侄,这让她有些奇怪那个表侄是什么来路。
两厢沉默,没有一个退让。
“十鞭!”
最后还是老夫人拍案而起,气得拂袖离去。
剩下几人都有些懵,只有赵兮凝躬身对着老夫人离开的方向行礼。
“谢娘亲”
老夫人闻言回头,脸色难看地看着这个恭敬懂礼的女儿,她没想到那事竟让她发现了,还借此来要挟她,为了一个新嫁娘来要挟她娘亲!
老夫人又瞅了王琳一眼,气冲冲离开。
赵尔容站起来笑着,意味不明道,“姐姐你可真厉害”
说着她又看向惊魂未定的王琳,“嫂嫂,姐姐为了你把娘亲都给惹生气了,你可要好好听姐姐的话才是”
王琳还没明白过来,只知道那一百鞭是免了,赵卓颜也不用罚了,不等她对赵兮凝说声谢谢,赵兮凝松开她的手,对一旁端着藤鞭的玥老妈子道,“把藤鞭带到我房中,等我晚些有力气了再罚她”
王琳愣愣跟在她身后,“还要罚吗?”
赵兮凝回头看了她一眼,“娘亲刚说了十鞭,她十鞭,你五鞭”
这个她是谁王琳自然知道,问道,“赵卓颜真的也在这?”
“明日就离开”
“打了十鞭明天就走?”也不给时间养伤,未免太不人道了。
赵兮凝没有回话,她不会去打赵卓颜,刚刚把她搬出来也是为了让她娘亲知个轻重,少罚一些。
虽然赵卓颜她不会罚,但王琳她肯定是要打的,明明已经与她结亲,旁人些微耸动就听信逃跑。
“我能和她见见说说话吗?”
“不许”赵兮凝拒绝得干脆。
沉默一路,回到原来的庭院,玥老妈子将藤鞭放在赵兮凝房间的圆桌上,赵兮凝在桌边坐下,王琳倾身给她倒了杯茶,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赵兮凝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水。
她院里伺候的人少,因为她不喜欢外人进她房间,端茶递水这事多是她亲力亲为。
此时见王琳为她倒水倒也有些夫妻间互相照扶的模样,赵兮凝心软了些。
“你先回去,夜里再来领罚”
“好的”
看了玥妈一眼王琳退出去回到西厢房。
在房里坐了一会,就见玥老妈子也恭恭敬敬从赵兮凝房中退出来了,她空着手的,那藤鞭还留在兮凝那。
玥老妈子也看到她了,碍于赵兮凝就在身后的房中,没有过来搭话,不过她没给王琳好脸色看,要是真上来说话肯定也没什么好话。
第64章
此时日头上来, 温度上升, 王琳觉得有些热, 小丫鬟又是备茶又是给她摇扇,王琳把扇子拿过来自己动手, 坐了会没见赵兮凝房间有人进出,她走到门口问, “她病还没好, 怎么没人照顾?”
“小姐不喜欢下人贴身跟着,”
王琳又回来坐着,她坐立难安, 不知道赵卓颜会不会真的受罚,那把藤鞭留在赵兮凝房中,她是做个样子, 还是真要罚她。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王琳看着门口。
小丫鬟知道她有前科,怕她又跑, 一时也做不了主, “待奴婢去问一问小姐”
说着小姑娘提着裙子跑出去了,看她大概也只有十一二岁,十一二岁已经能上初中了, 在这里却还要伺候人, 这个地方啊,真是个毒瘤。
“小姐”小丫鬟站在门口不敢再进来,“夫人说想出去散散心”
赵兮凝放下书,想起那人, “刚挨过罚就要四处玩耍,她也不怕娘亲看着生气”
小丫鬟摸不清她的意思,不敢吱声。
“带她出去走走,看着她不许她出内院”赵兮凝拿起书继续看。
她不怕王琳逃跑,上次是大婚宾客众多有所疏忽,若放在平时她俩插翅也难飞,但她还是不想她和赵卓颜单独见面。
王琳没想到赵兮凝会答应,高高兴兴地和小丫鬟一起出门了,这儿太大她分不清南北,觉得每一个地方似乎走过又似乎没走过。
她出来是想走走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赵卓颜,但她不知道赵卓颜是客,住在外院是不得轻易入内院的。
只是也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差,早上老夫人发了一顿火后,忽然想要见赵卓颜,叫人带她进来,两人一前一后在廊口拐角分开。
赵卓颜对老夫人厌恶至极,要不是听说王琳昨夜到了,她想进来内院看看情况,她才不愿去见那个老太婆。
这宅子外院她是摸清了,但这内院,她只知道赵兮凝住西边,她那妹妹住东边,老太婆住正中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带路的老奴带她到房间门口就停住,赵卓颜提起裙摆迈过门槛进去,一进来就见老太婆在窗前拿着幅画低头细细观看,那神情十分的缠绵悱恻,她立即就想到那画中的人是谁,冲上去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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