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无法望尽的庭院里百花争艳,厄赛王虽然惋惜这么失去了这么以为能让自家闺女听话的好老师,但是知道前因后果后,也没有多加阻拦。
白鸩从厄塞王那里辞职出来,正好遇到了在驯化精神力的霜七公主。
他刚辞职的听说厄塞王又给她找了几个新老师,听说是从宫里出来的。
“老师。”霜七似是无忧无虑的超着他打招呼,“我正好想找你。”
“公主有什么吩咐?”白鸩温润的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这里有些东西想要送给殇哥哥,梵尔特被我父亲派遣出去了,父亲也不让我离开领地,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送过去?”她从后面拿出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精致的盒子,“我知道老师这样的人给我当老师真是屈才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老师了。”
浅色琉璃在日光下闪了闪,接过了盒子,“要亲手交到殇少爷的手里?”
前世相处的时光下来,他若说愧疚,就是愧疚这位公主,第一抢了她心心念念道男人,第二就是要了她的命。
“嗯,我希望他能知道我的心意,不过我也知道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虽然我们快订婚了。”霜七强颜欢笑。
“公主值得更好的人。”殇夜大概自始至终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妹妹。
“不管如何,祝贺老师高升。”她轻轻抱住了他,在他的脸旁上亲了一下,“谢谢老师,还有老师再见。”
拍了拍霜七的后背,这虽然是想要的结果,但是过程有点难受。
一上飞行器他就后悔了,送给殇夜啊,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心总是莫名想打鼓。
“到了,白先生。”翼人打开飞行器的门,歪头爽朗的笑容,他们能看透人的内心,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们到这里不要紧么?”白鸩紧张的问了一句废话。
“这可是霜七公主的托付啊,老师怎么可能拒绝善良可爱的学生的请求。”翼人不太在意的让他踩着手心下来。
“那你留在这里吧。”一起进去被调查的话也会很麻烦。
“好的,先生。”翼人眨眨眼,“你自己也小心点。”
白鸩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殇家别墅里出现了一群伶俐年轻的仆人,说话的是新来的女管家,“抱歉,我们少爷还在病中,这位大人还是以后再来吧。”
“这是霜七公主的礼物,说是让我必须送到少爷的手上。”白鸩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他有私心想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了。
“抱歉,我们少爷真的不能见客,要不然您把礼物留下,等我们少爷痊愈了再登门拜访。”对方利落客套的打发着他。
他蹙眉觉得奇怪,上辈子殇夜的别墅只有几个木讷的下人,什么时候还的这么厉害多管家,而且礼仪气度像是大富大贵之家教出来的。
就在他组织下一句的时候,楼上响起了混乱的声音,“快来人啊,少爷又犯病了。”
女管家头痛的看了一眼白鸩,“客人您请回吧。”然后大步就往楼上走去。
白鸩的脸瞬间拉下来了,也不管女管家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抱着东西就往上冲。
“唉,客人你等等!”女管家立刻慌了,就要去拽白鸩,却被他一下子挣脱,越觉得有古怪。
果然,那个原本俊美犹如神祇的年轻人不复存在,一眼看到的只有个被绑在床上埋头疯狂撕咬的床单上的疯子。
床下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翻的玻璃渣。
他似乎想从边上爬下来,一边撕咬一边往边上挪,力气难以想象的大,扯的整个床都震动起来。
旁边一行人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拽他的衣服头发,却见他转头就是嘶吼,五官因为愤怒而狰狞如同野兽。
白鸩倒吸了一口气,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客人,这里很危险,请您出去。”女管家赶过来劝阻,白鸩转头大喝:“闭嘴!”
琉璃瞳瞬变成了琥珀色,“告诉我,他怎么了?”
“是渴血症,他想要吸食人血。”
“那就给他人血!”白鸩慌乱之中回头厉声,他不在乎,一点人命算什么,他从来不是圣人,死在他手上的人还少么?
“陛下说他没有一个野兽儿子,更不能让野兽存在于世。”女管家面瘫着脸快速冷漠无情的回答。
倒抽了一口气,他转头那些人依旧手手忙脚乱的去绑住他。
“快快快,堵住他的嘴,别让他乱咬,也别让他咬伤舌头。”边上的人更加用力的去扯殇夜的身体,“按住他,我要给他打镇定剂。”
就在这个时候,野兽似乎找到了个突破口,瞬间用力一挣,一个人连带着床瞬间倾斜过来。
眼看连人带床就要落地之时,整个空间瞬间凝结。
那些人一动不动的现在原地。他飞快的奔跑到他的身边总袖刃隔断了绳索,把他整个人安然抱入怀里。
“殇夜。”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如此贴近他的在他面前叫他的名字。
第158章
挣脱了束缚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猩红的眼睛森森的盯着白鸩,嗓子里发出了野兽的低吼。
被夜族的始祖大部分活人下来的人类会身不由己的变异,他们会变的暴躁对人类道血液的渴望。
只要他们一旦尝到了血的味道,就会像是染上了毒瘾的瘾君子,变成真正的野兽,活在被血液支配的恐惧之中。
白鸩伸手控制住了殇夜的行动,如果是清醒时候都殇夜,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堕落成野兽。
上辈子既然他能解毒成功,那么这一次他一定也能靠自己道意志力活下来。一次次的靠着自己的意志来支撑,直到他彻底摆脱对血液的渴望。
实在不忍在看殇夜那猩红道眸子,他隔空夺取了医护人员手中的镇定剂刹那插入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注入了药物。
片刻对方失去了知觉昏倒在了白鸩的肩膀上,那青白的面色让他想起当年他出完任务一回来就听说他跟霜七公主被君王指婚的消息。
觉得震惊之余又觉得理所应当,这不是早就有娃娃亲在身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回来一段时间后他始终不敢去见他,直到一个多月后已经是深秋,蔷薇花落败的季节,对方却让人做了很多蔷薇的永生花送到他的面前。
“忆曾携手处,月满窗前路。长到月来时,不眠犹待伊。”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阿鸩,我想你了,你该来看我了。”终端里的年轻人用着最温柔缱绻的声音道。
最终他还是迟了几天才得空摆脱了厄塞王的盯梢,去了殇家庄园一趟。他那是裹着厚厚的大衣,等在坂坡上,脸色苍白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
他忐忑不安的看着笑盈盈的殇夜,总是左顾而言他的避开关于他订婚的话题。
“阿鸩。”
殇夜是那种他不听话题就会不耐其烦而宠溺的看着他的人,只是那天他突然轻轻的打断了他的话。
而他也一时因为吃惊而呆楞,“什么?”
他以为他身上有着最温柔的眼睛与心,肯定能看出他的窘迫。
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他会说,“你别多想,我答应了定亲并不全是因为你,而且霜七是个容易把握的孩子。”
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怔然了片刻,“你已经决定了?”
“你知道我唯一的选择永远只是你,可是你我都知道,这条路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仰头凝望着他,“既然决定要成为刽子手,就不要犹豫不决。”
“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声音微颤,“知道我们梵尔特家族做了什么?”
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他面前,更多时候他可以说自己身不由己,但是在他面前,他永远没有自己。
“别自责也别难过。”殇夜轻笑了一声,如大提琴般如切如磋。
“阿鸩,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从来不用,相反的是,我很高兴在你心底我还是有点用处的,能够成为你的刀。”
“对不起。”他软弱无力的回道。
夜露深重,打湿了两个人的衣物,他的目光缱绻缠绵的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腿上,抚摸着他的头发,“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阿鸩,所以不用对不起。”
他从不在乎被他利用,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
十年,这个人与他相伴了十年,选择订婚的原因最终不过是想要帮他铲除连王都不敢轻易将死的厄塞王。
“对不起,好好活着,这样才能让我有机会新见到你。”他的额头抵在他的手心,这样我们才能重新有机会弥补你。
让哈娜解除了禁止的空间,又控制了几个人去找宫廷中最好的医生与神官。
如果不久以后君王利用他安抚厄塞王而为他们指婚,那么他一定不会让他现在就死。
“这种病症只能看他本人,如果意志薄弱的话,很快就会被异族同化。可是就算他抗了过去,身体也会余有残毒而终身体弱多病,甚至寿命也会减短,下半生的身体也只能依靠药物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