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阳满头都是细汗,慵懒与餍足的模样谁看了都知道刚发生过什么。
他摇摇头,“你需要清理一下。”
林岑死也不想挪窝,“你不是用了那什么。”
祁少阳微微蹙眉,“刚才好像破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岑也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暖洋洋的往经脉里探。
本是为了元阳,结果临到头了他居然给忘记了,幸好破了。
林岑红着脸翻了个身背对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祁少阳很坚持,“而且身上粘,你睡觉会很不舒服。”
林岑说,“不需要。”
只见雾气在林岑身上飘忽拢过,消散之后他身上已经变得清清爽爽。
不仅如此,就连麓战之后的痕迹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岑得意洋洋,“我跟你们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祁少阳眸色越发深沉,他留下的痕迹……全都没有了。
他坐在床边,声音哑得厉害,他伸出手去,在林岑恢复如初的肌肤上抚过。
“啪。”
林岑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了下去,瞪着一双眸角含情而不自知的眼睛,“痒死了!”
祁少阳喉头滚了滚。
“小蓝包好像还有几个……”
林岑瞬间警惕,“你想做什么?!”
祁少阳闷不做声,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含糊,搂着林岑的腰就往下压。
林岑眼睛瞪大,慌不择路砰的一声琵琶砸在床上。
祁少阳低下头,将变成原形的林岑抱起来,在琴弦上轻轻亲了一口。
“只是想抱着你睡觉。”
仅此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陈伯去开的门,林岑听到声音从床头坐起来,被身后的祁少阳一把搂进了怀里。
“不再多睡会儿?”
他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磁性和沙哑,他从背后探出头,在林岑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早安。”
“安。”
安得特别敷衍。
林岑将祁少阳推开,“该起了,还睡什么睡。”
祁少阳捉住他的手,“我只是担心你……”
他看着林岑精神奕奕仿佛下一秒就能继续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默默的将后面的累字给咽了下去。
“担心我什么?”林岑狐疑。
祁少阳摇摇头,“那就起吧。”
他下下了床,将林岑拉起来,林岑打了个呵欠,牙刷已经被挤好了牙膏,林岑从祁少阳手里接过来,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擦着他的脸,两人之间的动作顺理成章到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
清新的薄荷味道激得林岑瞬间清醒过来,擦着脸的毛巾温度是他最喜欢的,微微的烫,能让整个毛孔都张开的舒适。
林岑愣住了,他抬头,恰好望进了一双温柔到了极致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在为他擦着脸,认真又细致,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贵到了极致的宝贝。
胸口忽然就涨了起来。
林岑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嘟囔着,“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了。”
“不是黏人。”祁少阳解释,他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想在我存在的这几个二十八年里,对你更好一点。”
林岑手里的牙刷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林岑弯下腰去捡,却被祁少阳一把按住了。
“会有人来收拾,我去另外给你拿一支。”
“拿什么拿。”林岑一把拍开他的手,脸上是一眼就能瞧见的不高兴。
祁少阳愣了一下,林岑已经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他低头看了眼和地板黏在一块的牙膏,急匆匆的就追了出去。
等他下了楼,林岑已经坐在饭桌前吃着早餐了。
祁少阳在林岑的对面坐下来,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生气了?”
林岑端着白粥转了个身,声音闷闷的,“关你屁事。”
祁少阳从餐桌后面绕过去,弯下腰接过他手里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
林岑也十分坦然的任由祁少阳伺候,等一碗粥喝完,他才屈尊降贵的让祁少阳抱着他坐回沙发上,“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祁少阳指尖颤了颤,想明白了林岑所说的话是什么。
他温柔的抚摸着林岑的鬓角,认真道,“以后我都不说了。”
“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不说,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做。”
“这样你还生气吗?”
“生气!”林岑其实早在祁少阳喂他喝完那碗粥的时候就不气了,但是他就不是那种轻轻松松会放过他的人。
昨夜吃了一肚子的元阳,现在心里都有些烧得慌。
他将祁少阳摆弄成自己的靠枕,然后想到刚才听到的门铃声。
“不会是汤念念。”祁少阳说。
林岑也附和,“她一来不可能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
这是陈伯拿着一张请柬走了过来。
“是卫先生命人送来的。”
“卫杜?”林所想到的就只有他了。
陈伯没说话,虽然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可他还有着自己最后的固执。
林岑先祁少阳一步接上请柬,对面的老人耷拉着眉眼,一派顺从,可手上的力度却半点没有松下来。
林岑掀了掀眼皮,陈伯只觉得手上像被刺扎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松开手,再抬眼的时候,林岑已经窝进了祁少阳的怀里翻看了起来。
陈伯:“……”
祁少阳看他一眼。
陈伯一愣,随后忿忿的走开了。
等人走了,祁少阳才对林岑说,“陈伯其实人不坏,今天早上还专门为你煮了红鸡蛋。”
林岑浑身毛一炸,“我才不需要吃红鸡蛋,而且是你把人瞪走的!不是我。”
祁少阳无奈,“对,是我。”
林岑这才满意,他将请柬往祁少阳身上一拍,伸了个懒腰,“卫杜说他和唐悦微想要感谢我们,请我们去参加一个什么拍卖会。”
祁少阳目光在林岑腰间漏出来的雪白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的将他衣服拉了下来,“明星的慈善义拍?”
“好像是吧。”林岑支着下巴,“还附了一张纸,问我有没有兴趣去演电影,想给我推荐人。”
祁少阳问:“什么电影?”
“没说什么电影,就说了导演的名字,好像是叫……”林岑眼睛微微睁大,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导演的名字了。
是在秦鹤生的电脑上!
“傅州,导演叫傅州。”
林岑用手机搜了一下,国外镀了金回来的导演,专拍用来拿奖项的艺术片,大多都是些经典又晦涩的片子,属于一般人看完了整部片子除了觉得男主长挺帅,女主长挺美,什么都get不到的殿堂级看不懂电影。
年轻的导演照片很容易就搜了出来,见林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傅州目不转睛,祁少阳吃味的将他手机夺了过来。
“要了解傅州你还不如问我。”
林岑挑眉,“你认识?”
“他在出国之前和我是大学同学,家里也算和祁家有些关系。”
祁少阳淡然道,不经意的又有些小炫耀,“需要帮你引荐吗?”
林岑一请柬砸他头上,“不要!”
他轻哼一声,转过身低头玩着手机。
说来唐悦微和卫杜从此也算是命运相连休戚相关了,源出一盏灯上的火,将他们两人彻底的联系在了一起。
前日,唐悦微所在的工作室发表了申明说那段被泄露出来的视频是唐悦微新戏的片段,被不法分子截取用来污蔑泼影后的污水。
申明一出立刻就有不少粉丝相信了,呜呜哭泣着安慰糖糖,还有一部分理智粉摇摆不定,最后尿检结果一出来再加上公安联合发出的声明,网上的风向就基本一边倒了。
况且唐悦微是被吸食了精气和部分气运才变成了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等她拍卖会上容光焕发的走一遭,所有的传言立刻就能不攻而破。
对于唐悦微的事情,林岑还有一事不明。
他可记得小说里唐悦微可是秦鹤生阵营的人,对他照顾有加掏心掏肺,虽说小说与现实定会有出入,怎么至于会演变这样?
想不通就不想了,林岑没骨头似的往祁少阳身上一靠,“什么时候叫傅州出来吃个饭?”
话音刚落,就感觉房间内的温度一低。
头枕着的人身上直冒冷气。
林岑震惊的抬起头,“你变频空调啊?!”
祁少阳:“……”
他微微蹙眉,“有人来了。”
林岑一怔,凝神听去,汤念念内心的恶意几乎飘出十里街了。
【林岑去死,还我少阳。】
不痛不痒的咒骂林岑并不放在心上,他诧异的看着祁少阳,汤念念的位置少说离他们还有百米远,祁少阳是怎么知道的?
他直觉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老头所说的是他给予祁少阳的所谓觉醒。
“在想什么?”祁少阳伸出手碰了碰林岑的耳垂。
林岑顿时身上一软,怒气冲冲的一巴掌就朝着他手拍过来,“别乱摸!”
祁少阳十分理直气壮,拉长了声音道:“没有乱摸,男朋友可以摸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