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的代价一脸看见“狗血”的表情。
季浩按开车锁,说:“开车。”
随后,阮明池就被丢进了车里。
阮明池在后座挣扎,愤怒大吼:“季浩!你想干什么!你……”
顿了两秒,才发现后座只有自己坐着,季浩拉开副驾坐下,转头看他:“别闹了,影响开车。”
“……”阮明池愣了两秒,然后从座位上爬了起来,在汽车缓缓行驶的途中,脸上渐烫。
车一直开到城中村的路口,阮明池见自己真的平安下车,还一脸梦幻的表情。季浩竟然真的只是送他,而且坐在副驾处全程安静,甚至没有提过要跟他上楼的事。
突然的,阮明池又开始动摇,他发现自己看不懂季浩究竟是要做什么。
城中村的环境向来不太好,住的都是些三教九流,楼下又开着一家家的餐厅,时刻都是醉酒的食客。
阮明池回头多看了季浩两眼,也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一群醉汉,迎面就撞了上去。
两人脑袋磕碰在一起,都是一声痛呼,大约阮明池醉的没有对方厉害,两人身高体量相仿,却把对方撞的一个踉跄,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口血吐出来,就再起不来了。
有同伴急忙去看人:“诶!老三!你没事吧?哎呀,吐血了!”
还有人大声嚷嚷:“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的啊?”
看人的同伴高声:“哎呀,快来看看!老三吐血了!”
训斥阮明池的人再顾不上他,急忙跑去看人,委顿在地上的人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嘴角下巴上全是血,场面一时间吓人的不得了。顿时眼前乱了套,有人掏出电话打120,还有人竟然在报警,同时还有人喊道:“你不能走啊!你把人撞倒了,不能走啊!”
城中村的夜晚很繁华,鼻子弥漫着江湖菜的油辣浓香,还有酒气萦绕不散,霓虹灯的光照在了阮明池的脸上,青青紫紫,最后是如同纸般的白。
这时,一个温暖的气息靠近,身后传来季浩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阮明池猛地转头看向季浩,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笼罩,撑起一片天空,这一瞬间,像是被撕扯的就快要散掉的灵魂,瞬间凝聚。
……
医院
急诊科
医生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一大群人围了上去,东一嘴西一嘴地问着,匆忙赶来的伤者媳妇儿泪眼摩挲地抓住医生的手腕,说:“医生,医生,我男人怎么样?我,我是张冬至的家属,我是他老婆,我……”
阮明池惨白着脸站在人群的外面,等待最后的审判。
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就算借钱也不会逃避责任。
季浩就站在他身边,两人的距离很近,季浩早已将他划入了自己的地盘,所以并没有察觉,但阮明池也没有抗拒,这个时候,他不自觉地依靠着身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第33章 上仙是个十八线08
等待中, 被殷切目光环绕的值班医生冷着一张脸说:“患者由于喝酒导致的急性胃粘膜损伤引起吐血, 你是家属对吧, 马上去办理住院手续。”
众人都是一愣, 继而不约而同地看向阮明池。
值班医生问道:“怎么了?你是患者儿子?”
阮明池说:“……不是, 是我, 把他撞倒了……”
其他人急忙说道:“对对对, 他撞倒的老三, 他来给住院费。”
值班医生看不下去,说:“撞人撞的胃出血?没有这回事。我检查患者没有其他损伤,就是喝酒太多导致的胃出血,平时不注意保养, 就别赖别人了。”
“可是……”酒友们转着眼珠子, 还有点不乐意,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念头。
倒是患者的媳妇儿面皮薄,嘴里念叨着家里男人, 一边翻着银行卡去办住院手续去了。
医生转身去看病人, 一转身急诊室外面就剩下阮明池、季浩, 还有喝的醉醺醺的四个壮汉。
有人嚷嚷一句:“虽然医生这么说,但把人撞倒了,你也不能不管。”
另外一人点头:“说不定他不摔这一下也不会吐血。”
最后一个人说:“多少是点意思, 我可是报警了。”
阮明池努力争辩了几句,但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咬咬牙, 刷了一千的手机付款, 这才勉强脱了身。
从人群围绕中走出来,阮明池冷着脸捏着手机,这一千块花的他心里滴血,只能安慰自己花钱免灾,勉强压下。等走到医院门口,情绪稍稳,阮明池回过神来往后一看,就见季浩始终跟在自己身后,这种沉默的陪伴不知道怎么的,一下戳在了阮明池的心脏上,顿觉得眼前这人也不再面目狰狞。
阮明池在医院门外的广场站定,转身看向季浩,苦笑:“谢谢你。”
“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谢谢陪我来医院。”阮明池微笑,“他们人多,说不定我没那么容易脱身。”
季浩点头微笑,他因为侧身看着阮明池,视线的余光正好可以看见急诊室的大门,就看见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匆匆走出门口,然后在花坛里翻找什么。
季浩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和失控的情绪,但被阮明池吸引注意力,便收回目光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阮明池开口拒绝了,这次倒不是为了拉开距离,只是确实没有必要。这一闹他的酒早就醒了,拦下一辆计程车就回家,到也没必要麻烦人家一个堂堂副总送自己。
季浩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并不强求,便笑着回应,与阮明池并肩再往前走,看这模样阮明池似要送他上车,他便从善如流,享受时隔多日的温情。
在季浩心里,渐渐将这一世的阮明池与上一世的阮小仙重叠,一把琴上七根弦,虽各有音色,却同气连枝,再说这容貌没有丝毫变化,想要让他区别对待也很难。
想起上一世,他与阮小仙同进同出,很少分离,后来阮小仙父亲生病住院,他也这么陪着阮小仙走在医院大楼外的人行道上,看着闪着灯的救护车从眼前呼啸而过,在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与那人视线对上,都既是唏嘘,也颇有庆幸,更是在那阮小仙的眼底深处看见了浓郁的深深幕恋。
季浩不愿分析自己情感,但他确实疼惜阮小仙,也享受这般全身心的依赖,所以犹如时光倒流,季浩感受着身边人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他难得思绪发散,完全放松下来。
直到身后传来“踏踏踏”,又急又凌乱的脚步声,快速地接近着什么,季浩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顿时睚眦目裂!
只见之前被他注意过的少年,正朝着阮明池冲过去,他龇牙咧嘴一脸凶相,手里拿着一块有尖角的石头,在冲过来的瞬间,高高跳起,就要往阮明池的脑袋上砸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阮明池甚至才刚刚听见声音转头,若是石头落下,必然是皮开肉绽,说不得阮明池的脸也毁了。
这怎么可以!
季浩几乎是下意识地调用了“天魔之力”,使得自己身体各方面的数据暴涨,尤其是速度方面,只是瞬息的功夫,他已经将阮明池从石下拯救出来,再瞬间一脚将那男孩踢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反应实在太快了,甚至连放慢了两、三倍的监控都无法捕捉,就好像瞬移一般,这一秒阮明池眼看就要被袭击倒地,下一秒阮明池已经站在季浩身后,袭击他的人却已经朝着路边的花坛摔了过去。
再一回神,“嘭”的一声闷响,那少年撞上花坛,发出疼痛的闷哼声,委顿在地起不来了。阮明池站在季浩身后,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才“啊”了一声。
“怎么……”阮明池探出头来正要询问。
却发现季浩并没再看那倒地的少年,而是面色凝重地看着天空,于是他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
恍惚间,好像星空之上有什么让人心慌的东西正在降临,视野所及的极限之处有一处黑点正缓缓变大,宛若黑洞的风暴,倾轧而下。
阮明池的心口骤然疼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心脏,硬生生地挖出了一个窟窿出来。他捂着心强撑着想要站住,却抓住了季浩的手腕,下一秒他的手被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扣住。
“季……”
话没说出来,他的意识被黑暗吞噬,彻底昏了过去。
季浩不得不将目光从天空收回,一把抱住了阮明池软倒的身子。他将人熟练地抱在怀里,百多斤的重量对他而言并不比羽毛重上多少。确认将人团团护住,这才再次看向天空。
因为他动用了天魔之力,被阮上仙的意识捕捉,所以降临意志,要来灭杀他了吗?
唉,其实刚刚的情况,他就算不动用天魔之力,也可以将阮小仙救下,最多受点皮外伤罢了。只是习惯性地将人护得周全,所以下意识地用出了全力,然而却忘记了这个世界的阮小仙并没有接受他,他的魔力也没有混入这个世界的脉络,所以被阮上仙的意识轻松探查,就要将他驱赶出去了。
真是可惜了自己这番布置。
季浩抱着阮小仙的手微微收紧,他有感觉再这般下去,不需要多久,阮小仙又会对他情根深种,怀里这人又会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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