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侧看完全程的柳子恪:他娘的,夏墨时也忒不仗义了。
见夏墨时还是没有要帮自己松绑的意思,姚明何又因为不熟,好几次想为他说话却又都被夏墨时转移了话题,柳子恪终于放下了他那骄傲的自尊,快速地说:“没见我还被绑着嘛,快来帮我松绑啊!”
“柳公子你说什么,站得太远声音太小语速太快,我没有听见。”
柳子恪只好直挺挺地往前蹦了几步,咬牙切齿地催促道:“我说,烦请七殿下帮小爷我松绑。”
夏墨时假装恍然大悟:“哦,原来柳公子不喜欢被绑着啊,放在见你率先挪开了离得那么远,在下还以为你颇为中意这个姿势,打算就这般回去见令尊呢。”
我中意你爷爷的!
柳子恪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殿下真是爱说笑啊哈哈。”
第五十章
在来回呛了几个来回之后,夏墨时才终于让柳子恪回复了行动自由,然后指着墙角的两朵睡得死沉的小蘑菇,对柳子恪说:“这两个,我们一人扛一个。”
身为从小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少爷何时这样受过别人的驱使,更何况这个差遣还是出自他一向不大看得惯的夏墨时之口,柳子恪更是翻了个白眼,傲娇地把头扭向无人的一边:“凭什么你让我扛我就扛,别以为我唤你一句殿下,你就真的把我当初你的奴仆了。再者说,这两个小不点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不会走吗?”
眼见他就要上前下手将他们暴力地踢醒,夏墨时赶忙 出腿一挡,拦住了他差点踢到他们身上的脚,改由自己轻轻地将二人晃醒,并让他们保持安静,别引来了那几个歹徒。
然后将匕首递到了姚明何手里,让他踩着自己的肩膀去把高处的窗户给破坏个干净,但姚明何刚才已经听见了柳子恪对他喊的那句七殿下,饶是他再如何孤陋寡闻,也晓得能够被成为殿下的人也不会是寻常百姓,所以即便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踩在夏墨时肩膀上的。
见他还在推辞忸怩,柳子恪直接将夏墨时握在掌心的匕首一把夺了过来:“啰嗦,我来。”
说完就在姚明何惊吓的眼神中踏上了夏墨时的肩膀,被他驮着超过了高窗的位置,不过三两下,就将用来风窗的木板给捣了个稀巴烂。
“你如果殿后的话,能出得来否?”
夏墨时点了点头,想起上头的柳子恪应该看不到,又出声道:“可以,毕竟怎么说,我也是在小试中领先于你的人,我要是不行,你就更不行了。”
这句话正中红心,差点没把柳子恪给气得脚下一个踉跄,稳了稳身形,柳子恪将手中的匕首扔了下去:“我先从这个窗户跳到外面,等下就劳烦您将这三个小鬼驮上来了,我在外头接应你。”
话音刚落,就利落地往外一跃,轻盈地落地,没让夏墨时听见一点重物落地的声响。
随后,两个懵懵懂懂刚睡醒的小屁孩就被夏墨时驮到了窗边,让他们蹲在窗柩上往柳子恪张开的怀抱里跳,待得那头传来柳子恪的回应之后,才轮到了姚明何。
姚明何一开始本是不敢也不愿的,但是架不住夏墨时的先是苦劝“现在逃命要紧,旁的有的没的何须如此介怀?”,然后又是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我若是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你倒是给我蹦一个试试,看看能不能出的去这件小破屋子。”,最后干脆生气甩脸子了,以七殿下的虚名命令他上来,姚明何这才战战兢兢地踩着这位七殿下的肩膀上去了。
待他们全都出去之后,夏墨时也终于能够提气脚尖在地上一点,一跃而上,扒住了窗台的位置,然后手脚并用地使整个人都蹲在了那上面再像柳子恪一样直直地跳到了下面的草地上。
听着远处似乎隐隐有人在往这边靠近,夏墨时担心是那些将他们绑来的人去而复返了,平静地同柳子恪陈述一个事实:“这两个小娃娃短胳膊短腿的,恐怕跑不快也跑不了多远便会被人又给抓回来,还是我俩一人背一个吧。”
说着,夏墨时已经率先蹲下,背起其中一个,见柳子恪仍是满脸都写着拒绝二字,于是就使出了激将法:“你不是不服气旬试次次都输给我么,那今天不如来比一比,看看我们背着人谁跑得更快些,怎么样,敢不敢比?”
说完,还贱兮兮地挑了挑眉,笑容之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果不其然,被他这么一激,柳子恪立即二话不说直接将另一个小毛孩子拽到自己背上:“抱紧我的脖子。”话音未落便如同一阵风奔出了好几丈远,只留给他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夏墨时得逞地笑了,旋即也背着人拼命往前跑,同时姚明何也奋力跟上他们的脚步,逃离了这个受难之地。
随后,夏墨时与柳子恪两人又好人做到底将三个小孩一一送回了自己家中,正巧三人都住在城南那片,被他俩背在背上逃了一路的小孩还是住在两隔壁的邻居,于是五人只得一路同行。
夏墨时本以为按照柳子恪这养尊处优的人应该第一时间便是回他们柳府去沐浴更衣一番去去晦气,然后再大吃大喝一番,没成想他却拽着夏墨时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径直奔他亲爹所在的京兆府而去。
一进去就同他爹大声告状,同时又软硬兼施,从自己怎么怎么受了委屈,那帮人怎么怎么没将您这个京兆府尹大人放在眼里;说到了此贼人不除,将成为我们上京城的一大祸害;接着又说,倘若不对此种不良风气加以管制,对这种居心叵测目无法纪之徒惩戒一二,便会极其不利于我大祁的民生安定,将更可能使得祁国上上下下的万千百姓民不聊生。
最终,又自告奋勇说他可以和七殿下一起为你们带路,京兆府尹这才点了十来个人带上自己的家伙事儿,往柳子恪所说的破屋赶去,将去而复返正在搜寻夏墨时他们的几个人正好逮了个正着,之后,又在原地守株待兔了两炷香的时间,等来了其他几个人,这才算是将这个作案已久的团伙给一网打尽,尽数丢进了京城的大牢中。
将这一伙乌合之众统统安顿好之后,柳大人对夏墨时做了个揖,恭敬地说:“今日真是难得殿下冷静自持,多亏有您,才让犬子平安脱困,日后若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只要不违背纲常法度,只要在下官能力范围内之事,我一定为殿下办到。”
只是跟踪姚明何就被人一道拐了,本以为挺衰的,谁知道此番逃个命还逃出了京兆府尹的一个郑重承诺,这却是夏墨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货。
“爹,你谢他作甚,没有他,我自己也能回来。”柳子恪说完就被他爹给瞪了一眼,仿佛在说:你再废话,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夏墨时立刻回怼柳子恪:“哦,是么,没有我的匕首,你恐怕现在还被人五花大绑着不知道给辗转倒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吧,你确定你能这么快回来?”
而后又对柳大人说道,“柳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自救,至于帮令郎,也不过就是顺道罢了,至于您方才所说的报答,倒是不敢当,还请柳大人今后勿要再提此事。”
至于审案子,那是柳大人的专长和职责所在,夏墨时便没有再多掺和,便打算就此离去。
但看着眼前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傲娇少年,他还是投去了一个善意真诚的笑容,并郑重地道了声谢:“今天多谢你的出手相帮,也多亏有你和你爹,这伙人才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结果柳子恪反倒有些许不自在了,眼神不断闪躲着说:“为民除害,这是我身为京兆府尹之子本该做的事情,审理这些霍乱法纪之人也是我爹身为父母官的分内之事,我们又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轮得着你在这来谢我么。”
“放肆,你怎么对七殿下这般无礼!小心回去我告诉你娘,让她打断你的狗腿!”柳大人训斥完自己的儿子,又转而对夏墨时鞠躬致歉,“殿下,犬子年幼无知,对殿下出言不逊,还请殿下看在同窗之谊以及今日共患难的情分上,对犬子宽恕则个。”
夏墨时摆手,毫不在意地给这位极其重视纲常法度的柳大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无妨,令郎率真率性,本殿下很是欣赏,再说,我也不介意多一个这样耿直又有情有义的朋友。”
这番话夏墨时拿捏出的表情是写满了情真意切四个大字,实则内心也真真是这样想的,可以说,字字句句皆是他夏墨时的肺腑之言。
抛开自己需要笼络人心这一点不说,他也是真的很欣赏柳子恪这样的人,虽然性格上别扭了些,但本性不坏,相反,还特别仗义执言,有什么好的不好的,都能够摊开在明面上来讲,相互之间掰扯个清楚明白。
总而言之,像柳子恪这样的人若是成了自己的朋友或是盟友,只要他不自己作死,那将会是一段坚不可破的关系。
被死对头这样真诚地夸奖了一番,柳子恪忍不住嘴角上扬,主动邀请对方去自己家喝了杯茶吃了小半碟子点心,当然,这并不影响他放言下次旬试一定要超过夏墨时,毕竟对于旬试,自视甚高的柳子恪还是觉得自己不说强到哪儿去,起码也不是回回都被夏墨时压一名的水准。
夏墨时闻言,欣然接受了对方发出的战书,还顺带鼓励了他要勤加练习,争取下次拿个更漂亮的名字,又将好不容易对夏墨时有了一丁点好感的柳子恪给气了个倒仰,冲着夏墨时吐出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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