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这个点，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
还是先把人带过来，然后再去人事部好了。
******
这是白歆第一次看到霍轶工作时的样子，与昨晚那个摘下了眼镜、发丝自然服帖的霍轶不同。
工作时候的霍轶，将刘海完全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洁而饱满的额头。
看起来整个人如同利剑出鞘一般，锋芒尽显。
霍轶的长相有着很明显的辨识度，五官俊朗悦目，面部线条典雅，就算是放到了美人遍地的娱乐圈里，也是让人一眼无法忽视的存在。
白歆进了霍轶的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霍轶缓缓抬起头，背靠着椅子上，随手摘下眼镜，眼神淡漠地看着他。
巨大的落地窗在右侧，而现在是下午，阳光已经没有直射了，窗帘被打开，窗外的亮光照在霍轶的侧脸上，平白镀上了一层光亮。
再加上，他的眼神……
白歆没来由的心底发麻，手指也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等霍轶眨了眼，他眼底的淡漠才像是潮水一般尽数褪去。
霍轶：“午饭吃过了？”
早上，因为白歆总是低着头，不敢跟自己对视的模样，霍轶也就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他身上。现在，白歆就站在自己面前，霍轶自然是打量了他一番。
白歆个人的审美还不错的，管家给他挑的衣服也是按照他换下来的衣服的类型选的，虽然简单，但配再白歆身上，就让他显得更软糯了一些。
霍轶看着白歆，心里却是一下飘远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白歆的人设就是这样软软糯糯的，受了委屈就往肚子里咽，哭也哭不大声……
霍轶“啧”了一声，显然是觉得这样的白歆真是太废了。
然而，白歆却误解为霍轶是不满自己来得晚了，立刻又上前了一步解释道：“先生，我宿舍里的东西太多了，一趟趟搬，所以才来迟了。”
霍轶的思绪被白歆这个有点惶恐得声音打断，他错开视线，看了一眼钟特助，示意钟特助先出去。
钟特助从刚才把白歆带进霍轶的办公室之后，就已经退到了门边，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本来是想躲在一边听八卦的，但是没想到，还是被boss发现了。
等到钟特助出去，门关上了之后，霍轶才从老板椅上起身，走到办公室里的沙发前坐下，又偏了偏头，对白歆说：“坐过来。”
虽然已经有过与霍轶的接触了，但白歆在面对霍轶的时候，还是觉得没有底气。可他不敢也不能违背霍轶的话，只得坐到沙发上，离霍轶……稍远的位置上。
“我身上是有传染病还是什么？”霍轶看着白歆谨小慎微的动作，就连-屁-股-也只是稍稍挨在沙发的边缘。“你需要坐那么远？”
霍轶到现在都没搞懂，白歆到底在怕他什么？
他是打过白歆，还是骂过白歆了？
坐这么远是几个意思？
白歆这才挪了挪，坐到霍轶身边，也还是不远不近的位置。
霍轶看了他两眼，见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显然是十分拘谨的样子，倒没有再多计较：“我刚才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白歆有些紧张，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瓣，“在学校附近吃的火锅。”
或许是担心自己这句话会引来霍轶的不满，白歆赶紧补充道：“因为我突然要搬出来，舍友都说要一起吃顿饭，所以就来晚了。”
他把行李收拾完了之后，也是舍友帮他搬上车的。也就是那个时候，白歆跟司机交换了联系方式，让司机帮他先把东西带到山海豪庭。
当时几个舍友，都被霍轶派来解送他的司机的座驾震惊到了，一个两个都怀疑白歆要么是被人骗了，要么是被人卖了。
舍友猜得……
有那么点儿接近真相，直把白歆吓得够呛。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是家里有个远房亲戚刚好要出国，让他帮忙看房子。
车和司机，都是亲戚所在的公司老板的。
不是私人的！
当然，他忽悠舍友的这些，就没必要跟霍轶提了。
霍轶：“难怪一身的火锅味。”
“……”白歆本来是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但被霍轶这么一说，他也可是觉得自己身上都是味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歆就越发坐立不安起来。
“课表呢？”霍轶没有纠结白歆吃火锅还是吃烧烤，只让他把学校的课程表交出来。
没有课程表，人事部也很难给他安排工作时间。
白歆收拾行李，搬东西，又跟舍友聚餐……聚完了直接就来见霍轶了，课表什么的，当然没有准备。
“我现在写一份行吗？”就像是害怕霍轶生气一样，白歆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祈求，看向霍轶的眼里也带着希冀。
霍轶：“……”
霍轶嘴里有一句粗鄙之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亏现在在白歆面前的是自己，否则但凡换成任何一个自控能力不强的，现在就能把白歆给办了！
霍轶强行绷着脸，伸手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抽出了几张纸，也将抽屉里的笔一同递给白歆。“写吧。”
霍轶怀疑以白歆的脑子可能记不住：“不需要确切到什么具体上什么课，只要把时间标出来就行了。”
白歆画表格的动作一顿，小声道：“我记得的。”
霍轶从白歆的声音里品出了一点儿小委屈，瞬间有些想笑。
最后，他声线放缓了些，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因为霍轶坐在身边，白歆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浑身都炸了毛的猫。
霍轶的视线落在了白歆漂亮柔软的手上。
然后……纸上那条线就……有了一个不明显的小起伏。
霍轶这下是真笑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南风未起 的地雷
第20章
白歆现在明明很紧张却又佯装镇定的样子，确实很好地取悦了霍轶。
这也就使得霍轶心情还算不错地起身，不再盯着白歆，而是站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楼层林立、车水马龙。
霍轶一经离开，白歆瞬间松了口气。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他没有对霍轶撒谎，他是真的记得课表。
不一会儿，白歆就把画好的表格填满了。
等他抬起头看向霍轶，就见光线将霍轶的身形模糊了一些。
明明也没什么，但就是格外耀眼的样子。
白歆盯着霍轶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这里。
“发什么呆？”霍轶等了一会儿，一扭头就发现白歆怔怔地盯着自己出神。“写完了？”
白歆猛地回神，很快地点了点头，借着这个动作掩下了自己眼底里的慌乱。
“写完了。”
白歆赶忙起身，将手里的课表递到霍轶手上。
霍轶眉头微微皱起。
白歆竟然就在他这么转过身的一小会儿功夫里，又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霍轶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就见他一直垂着头。
或许是霍轶这边盯得久了，白歆的睫毛也颤了起来。
霍轶随意地扫了一眼白歆的课表，说起来也就只有今天一天是没课的，余下的其他时候虽然不是满课，但也基本每天都有。
唯一好的就是晚上没有排课，早上8点的课也就只有一天。
霍轶看完了白歆的课表，觉得按照他专业的排课，估计把他丢到人事部去，人事那边也会觉得头疼，便转而看向白歆。
只是白歆一直低着头，连发梢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
在自己面前，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可怜。
霍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到底在怕什么？”
“没有，我没有怕。”白歆站在霍轶面前，根本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员工，低着头连反驳都没有底气。
“那你把头抬起来。”霍轶显然不会被白歆的话骗到。
说真的，不乏会有人喜欢白歆现在的样子：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唯唯诺诺……
如果只是养个什么小东西，白歆这样的性格也许不错，可霍轶没打算养个小东西啊！
白歆这才看向霍轶，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待好不容易稳住了之后，白歆的视线正落在了霍轶的唇上。
紧接着白歆看到霍轶的嘴角上扬，像是在笑一样。
白歆猛地抬起头，对上的就是霍轶古井无波的双眼。
“地上是有金子还是什么？看得那么专心？”霍轶垂眸，看着已经抬起了头的白歆：“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最好直视别人的眼睛，否则就会让人认为你心虚。”
白歆本来是下意识就要别开视线的，但一听霍轶这么说，只能抬着头，就直愣愣地看着霍轶。
霍轶被白歆无措的眼神盯着，险些被盯出花来。
平时躲躲闪闪的，一叫他看就死盯着……
霍轶都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算了。
霍轶抬起手，覆在白歆眼睛上，“差不多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