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然而来的人打断,洛忆阑神情瞬间冰冷,妖娆风情尽数不见,看向门外,冷冷应声,“等下。”低头轻吻萧青岚唇角,“我去开门,等我一下。”
望着洛忆阑离开的背影,萧青岚微抿唇角,余温犹在。手悄然紧攥成拳,发出咔咔声响。
那样的刻意勾引和变脸之快,记忆里,哪曾见过这样的洛忆阑。
璃儿,这四年,为了复仇和生存,你究竟学会了多少本不该你去承受的东西。
洛忆阑回来后,便见萧青岚坐在床上低头不语,来到她身边坐下,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萧青岚抬头,欲言又止,终是笑了笑,“你先去洗洗吧。”
洛忆阑心中疑虑,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摇头,“还是你去吧,我正好练功。”
“那也行,我先去了。”萧青岚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到,洛忆阑星眸闪过的决然,很快就消失不见。
☆、天涯行
烛光摇曳,一室氤氲。
洛忆阑倚在浴桶中,倾城容颜,眉黛如烟,却掩不住眉梢眼角攀爬的丝丝寒意。
“全力寻找……”洛忆阑自言自语一句,布巾撩起热水,淋在身上,热意在身上游走,缓去几分冰冷,“如果我不回去,你会怎么做……”
深吸口气,方才压下心中悸动,脸上寒意消失不见,她咬唇片刻,忽而扬声,“青岚!”
“璃儿?”外面传来萧青岚的疑惑应声,片刻,脚步声渐近,到了门口,却是不进,而是问道:“怎么了?”
“我要换的衣服忘拿了,你帮我拿件过来。”
“啊,好……”声音有几分尴尬,脚步声远去。
洛忆阑抬手,掬起热水扑在脸上,方才缓去脸上几分燥意,片刻,她便听到脚步声回来,声音渐近,忽然停了一下,似在犹豫,方才又响起。
她缓缓站了起来,抬腿迈出浴桶,刚刚站定,便对上走进来的萧青岚的目光。
雾气氤氲中,萧青岚进来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昏黄烛光中,洛忆阑赤脚站在地上,莹润肌肤泛出如玉光泽,如墨青丝垂下,自然搭在肩头,若隐若现的遮住胸前双峰,心口水珠折出橙色光亮,沿着身体一路向下,滑过小腹,没入她不敢直视的幽林。
心跳如雷,脸烧如火,萧青岚慌忙低头,走上前去,将手中衣服递给洛忆阑,“你,穿上吧。”
洛忆阑却抬手攫起萧青岚的下颚,唇角微勾,眼波流转,缓缓靠近萧青岚耳边,轻吹了口气,声绵而柔,“青岚——”
耳边湿冷气息萦绕,萧青岚颤抖了下,便听到洛忆阑笑,左手忽然被拉了起来,被领着来到光滑平坦的小腹上。
冰凉湿漉的水在掌心晕开,旖旎□近在眼前,看着这样的洛忆阑,萧青岚的心却有些酸涩,说不出的难言滋味,挣脱开她的手,别开了脸,“璃儿,别对我用这种手段,我不喜欢。”
没有预想的缠绵,反而是无情的拒绝,洛忆阑愣了愣,鼻子忽然一酸,妖娆风情瞬间消失不见,默默取过萧青岚手上的衣服,披在身上,默然转身,涩声道:“你走吧。”
自己终究已不再是那个年少纯真的东方璃,这样的自己,果然配不上她……
“璃儿。”耳边忽然传来萧青岚的声音,背心一热,温暖传来,她已被萧青岚紧紧抱住。
萧青岚不敢松手,刚才那样的洛忆阑让她觉得生气,气话才冲口而出,便后悔了,她又怎么能怨洛忆阑。
洛忆阑怔住了,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只见萧青岚的脸红得几欲滴血,呐呐出声:“青岚?”
“璃儿。”萧青岚只觉得脸热的厉害,将脸埋在她的颈间,闷闷出声,“璃儿,其实刚才,我是……,总之,我没有嫌弃你,你别胡思乱想。这世上,我最喜欢的只有,只有你一个。我只是不喜欢你刚才那样做,因为我会,我会……,”
萧青岚的话说得磕磕绊绊,却忽然发现洛忆阑一直没有说话,更是慌张,“你,你有没有在听……”
颈间湿热的呼吸让洛忆阑有些难以忍受,却仍是极力镇定心神,让自己尽量平静,“在听,你会怎么样……”
萧青岚沉默半响,才鼓足勇气道:“会嫉妒,会烦躁。”
洛忆阑愣愣地一动不动,耳边传来萧青岚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声调,她却忽然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我记忆中的璃儿,从来都不会这些。所以,只能是在你的生命里没有我的那段时光里学会的。只要想到你可能这样对过别人,我就很生气,很嫉妒,恨不得……,恨不得想杀了那个人,更想杀了那个教会我的璃儿这些东西的人,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无理……”
洛忆阑的眼圈红了,唇角却弯了起来,“不,我的青岚做什么都是对的。”话虽是如此说,心头却隐有涩意。青岚,原谅我的一反常态,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如果真有不得不回去的那一天……
“嗯。”萧青岚抬起头,声若蚊蝇,羞涩道:“我抱你回屋吧,站久了凉。”
“好。”洛忆阑笑着点头,身子一轻,已被萧青岚抱了起来,抬手揽住她的颈子,依偎进怀,却忽然听到她问:“璃儿,你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萧青岚一抱之下,洛忆阑披着的的衣服滑落了下来,她的目光却没有被春光吸引,而是注意到左肩的圆形疤痕,不由有些愣神。
洛忆阑脸色微变,抬手捂住疤痕,言语闪烁,“没什么,只是受伤时留下的。”
“什么时候受的伤……”话刚问出口,便见洛忆阑微颤了下,萧青岚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抱着她急步向屋里跑去,来到床边,抓起薄被给她披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痛难言,“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都过去了。”洛忆阑抬头,轻抚萧青岚的眉眼,唇角微弯,“青岚,我喜欢你,喜欢你在乎我的样子。”
“嗯。”萧青岚定定看着洛忆阑,她看到那双星眸中,有眷恋,有柔情,微微低头,便吻上洛忆阑的唇,闭上了眼,轻喃道:“璃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再拥有你。”
洛忆阑笑,轻吻回应萧青岚,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霸道了?”
“从再一次遇上你开始。”萧青岚将洛忆阑身上的薄被下拉些许,低下头,亲吻她左肩上的疤痕,“不想再失去你。”
肩上传来柔软温热,暖了冰凉的心,洛忆阑鼻子微酸,握住萧青岚的手,“不会了。”
萧青岚近乎虔诚又偏执的一遍又一遍吻着那处疤痕,直到洛忆阑失笑,轻唤了她一声,才抬起头。
望着萧青岚绯色的脸,以及有些迷蒙的清眸,洛忆阑揽住她的颈子,星眸温柔,“青岚,我们不如试一试,好不好?”
薄被滑落,洛忆阑的莹润肌肤,精致锁骨,起伏双峰,还有山峰上早已绽放的茱萸,在萧青岚的眼前一览无余,她的心扑咚的急跳起来,不自觉的咽了下,便看到洛忆阑笑,脸色愈发的热,却还是摇头,“璃儿,我不想冒险,我真的怕……”
洛忆阑轻吻萧青岚的唇角,“不试试的话,永远都不会知道,对不对?”
心跳愈发剧烈,萧青岚却还是固执摇头,“那也要等你好了。”
洛忆阑缓缓贴近萧青岚的心口,耳边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剧烈心跳声,她低语,“青岚,喜欢一个人,便想得到她的一切,更也想把她的一切,都交给那个人。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即使前面可能是地狱,艰难难行,我也想要试试。”
“璃儿……”萧青岚看着洛忆阑抬起头,星眸隐有光亮闪动,她反复深吸几口气,再次给洛忆阑披上薄被,将她圈在怀里,轻吻脸颊,低喃道:“璃儿,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想彻底拥有你,更想告诉世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但是,我不希望因为这样,就给你带来难以预料的痛苦。我见过你噬心之痛发作的样子,那岂能是常人所能忍受。所以,我还是坚持那句话,等我们到了药王谷,见过怪医后,再想这些事情,好不好?”
被萧青岚再一次拒绝,洛忆阑终是无奈,唇角却是弯了起来,这世上,如果说有一个人会无所求的对自己好,那便是萧青岚,也只有萧青岚,这个等了她近五年的爱人,轻握住她的手,声音隐有哽意,“真是个笨蛋,那些传闻说的一点都不准。”
萧青岚笑,轻抚洛忆阑的发丝,“现在笨蛋问璃儿,要不要早些睡觉?”
洛忆阑微微咬唇,忽又松开,“那你抱着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