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涟抿了抿唇,垂眸遮挡住眼底的幽深,“我有一个计策。”
……
陈容又是一宿没睡,起床洗浴更衣之后便坐在殿里和云泷一起下五子棋。
可是古才却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拍过来了,敲门:“主上,出大事了。”
陈容让他进来了,皱了皱眉:“怎么了?”
古才看了云泷一眼:“西天的人来找姑娘讨要佛祖重宝!”
“什么?”陈容皱起了眉,脑子里闪过一道线索,想起了当初云泷在西天偷走的那个石头,转头问云泷:“按理讲你把那破石头拿了,也不会被人知晓啊。”
毕竟当时佛陀也在,却没有指出是云泷偷的,可见是遮天的手段了。
云泷抬手抚上了脖子上戴着的那坠子,垂眸,脸上严肃:“不能还。”
古才忍不住问:“为什么?西天的人可是最不好惹的。”
云泷闭上了眼睛,半晌才重新睁开,眼底一片冷冽,“这件事我自己承担。”
陈容见她站起身来赶紧拉住了云泷的手腕:“说什么胡话呢,要承担也是我们一起。”她转身对古才道:“让公孙策带外交分府的人去会会他们,多争取点时间。”
古才一点头,赶紧走了。
陈容这才皱着眉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云泷的为人她也清楚,若是她必须要这东西,那肯定就说明书不得不要了。
在道义和媳妇儿面前……压根都不需要考虑的。
“这是魂石,若是没了,我的魂魄也凝聚不了多久时间了。”云泷眼底有些黯然,终究还是和陈容解释了。她虽然不想拉陈容下水,可是……她抿了抿唇:“我不会牵扯到你。”
“别说傻话。”陈容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心底却冷冷的,她可不觉得是西天的人查到云泷身上的,多半是谁在后边使手段。
若说考虑动机和时间,那就只能是天界的,况且又是魔界挫了天界面子的档口,孟青岚报复?不太可能。和魔界有仇,既接触到了云泷又清楚窃取石头这件事的便只有一个人了。
一—符月。
不过陈容清楚符月的为人,不觉得她会做这种事情。不过若真是她做的,陈容也不可能心慈手软。
“你觉得会是谁泄露的?”陈容问。
云泷抬眸:“宋清涟。”
陈容一怔,豁然就明白了,宋清涟和符月关系要好,而且身份特别,虽然上次没有去西天,可是知晓这件事也没什么意外的。
注定了是天敌,看来无论怎么变化,还是会纠缠到一起啊。
公孙策版系统带着自己的小徒弟魔兽,还有冷风中摇着扇子宛若沙雕的青弦子一起去接见了西天的人。
系统瞅见那一排排的光头,笑呵呵的:“大师们来的真是不凑巧,我们魔帝昨日高兴,带着她媳妇儿去游山玩水去了,不知道你们来这里作甚?”
为首的近空作了个揖,说话也是直接:“我们听人说门中宝物在魔宫之中,特来印证一番,倘若是真的,也请你们能够归还。”
公孙策和青弦子对视一眼,青弦子了然地站了出来,端的是一副比近空面无表情更加的慈悲和善意。
“佛说,不要道听途说。”青弦子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你们的宝物在谁手里既然你们也不清楚,这么笃定的来这里兴师问罪?这不就是坐实了魔宫的过错了?”他皱了皱眉:“佛说众生平等,可是你们怎么还区别对待呢?这对得起佛对你们的教导吗?”
近空冷漠地看着青弦子:“孰是孰非,自然不能信口胡说。”
“呵呵,你是听天界的人说的吧?”青弦子看近空沉默了,脸色也沉了沉:“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何愁月影斜。你们既然有本事污蔑我们主上,也就不要故作清白了。”
青弦子一脸的失望:“我原以为西天的人都是慈悲为怀的,没想到竟然和天界同流合污,真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狼狈为奸!”
“你胡说什么呢!”有年纪小的和尚忍不住打断了青弦子的话,“有你这么乱用成语的吗?!”
魔兽昨晚喝大了,此刻还迷迷糊糊的,听着小和尚语气激动,当即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地站在了青弦子面前。
这凶神恶煞大块头的气势一摆出来,那小和尚的气势果然弱了下去。
青弦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悲悯苍生的笑容:“你也知道我是胡说?可是孰是孰非,岂是你一张嘴能够说的明白的。”
系统忍不住笑了。
“诡辩!当真是诡辩!”小和尚激动道。
青弦子没再说话。
系统适时地出来做了个总结:“如今我们和天界势同水火,如此泼脏水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出家人怎么还被推出来当了棋子呢?”
系统啧啧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近空盯着系统那小人得志一般的嘴脸,唇角往下压了压,好歹是说不赢他们的,念了句佛经,“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来。”
魔兽看他们走远,乐呵地站了起来,夸道:“小白脸你还有点水平啊。”
倒是一直旁观的沧迷看到这三人一起的场面,眼底闪过一丝羡慕。
陈容这些日子耽搁了正事,经过这一遭儿的满心事,直接对外宣布,正式对天界下战书。
“你此举可考虑清楚了?”古才忍不住问,“这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啊。”
陈容勾了勾嘴角:“我偏要与天下人作对!”
第105章 美人骨25
天界。
“陈容真是这么说的?”宋清涟受到手下的回禀时候脸色微微变幻了一下, 对于陈容真的猜测到西天是自己挑唆的计谋,倒不是很惊讶。
她在客厅里反复踱步, 最终停了下来,捏着手里的扇子在手心里一敲:“我只是想挫挫他们的锐气,没先到竟然那么沉不住气。”
魔界自然不如天界的根基深、资源好, 可是如今天界的掌握权还是在天帝手上, 天帝似乎没有很强的扩张心。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重承来了。
“你听说了?”宋清涟笑了笑, 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宇文重承点了点头:“这次……你太急功近利了。”
宋清涟一挑眉,笑了:“反正我如何都不对,是吗?”语气里带了些嘲讽:“魔界本就不是好惹的, 可是得罪透彻的是你吧?”
宇文重承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妖族最近也不安稳, 注意点。”
“妖界有什么不安稳?那几个老的虽然有异心,可是却没有那个能耐。”宋清涟哼了一声, 转眸又看了宇文重承一眼, “有你在, 有谁敢胡来?”
宇文重承脸色缓和了一些。
西天的人就来过一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仿佛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可是对于云泷的罪名尚未洗脱, 按理讲来都应该低调点的。
可是陈容却故意把婚期提前,宣布和云泷举办婚礼大典,这么一来就是真的铁了心要和其他界闹掰了。
寝宫里熏香袅袅,木架上的盏盏烛光昏黄的光在大床帐幔上拖开半明半灭的影, 焚椒烧兰阵阵催人困倦。
云泷躺在床上, 突然开口问:“为什么突然急着成婚?”
“我怕多生变数。”陈容说着由平躺变成了侧身对着云泷, 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而且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要维护我的心上人。”
蛮不讲理中又带了些暗自的窃喜。
云泷勾了勾嘴角,心底化开了淡淡的温绸,“即便你不这么做,也没人动得了我。”
陈容笑了一声:“那不一样。”
云泷在昏暗的烛光中看着陈容,抬手抚了抚她的眉眼,“傻子。”
陈容一听她这么说自己,当即失声哑笑,也不睡觉了,半支起身子挠云泷的痒痒,“好啊你,你竟然这么说我,亏我对你痴心一片呢,你居然还说我傻。”
云泷被她挠的笑了起来,长发都散乱了,往床边躲银发垂落到了地上,阻止她:“够了……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
“那可不行!我可小气着呢!”
云泷也支起了身子,倒是不会与她动真格的,只是胡乱的推拒着,笑道:“我真的知错了。”
陈容看她笑的泪都出来了,也听了下来,不过双手撑在云泷的身侧,身子在她上边,“那你亲我一下,我才原谅你。”
云泷不曾主动过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陈容的脸,眸光转落在了她的唇上,耳根泛起了红意,“凡事只要讲个心意便可,何须如此……”
陈容存心要调戏她,没那么好说话,“偏偏我是俗人一个,只要你亲亲我,我就气消了。”
陈容脸上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云泷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无可奈何,可是还是抿了抿唇,慢慢地凑了上去,长睫颤了颤慢慢地合拢了眼睛。
陈容托住了云泷的腰,任由她唇齿厮磨,银发缠绕在了她的小指上,痒痒的。
“别紧张。”陈容松开云泷,在她耳边低笑,“不过……你方才咬着我了,真疼。”
云泷抬手捶了陈容一下,脸上飞起红云,“谁似你一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