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不太相信,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试试水,喜欢的人每天在眼前晃却不能下手这样的痛苦,祁学真已经受够了。
卓琢出来的时候,见两人脑袋凑一块儿拿着手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聊什么,阿七一个人孤零零的搁旁边跟块背景板没区别,不由心下感慨祁学真这不爱搭理人的高冷小子竟然会变得这么可爱,也不知怎地,心里头竟然有点不是滋味。
阿七提了两箱大闸蟹和卓琢道谢之后回去了,辛牙留下来和两人聊了会儿天,很自觉地给两人腾出私人空间,走前同祁学真换了个眼色,祁学真秒懂,紧张的看了眼边上啃西瓜的卓琢。
回到家,客厅黑黢黢的,曲时儒好像还没回来,辛牙在玄关换好鞋,把大闸蟹扔在客厅一角,洗澡的时候才恍惚想起曲时儒去法国出差一周。
没有洗好的现成水果,辛牙捞出冰箱里三斤重的芒果,想了想又拿出火龙果。
少了个洗水果的劳动力,一时半会儿居然有点不适应,辛牙甩了甩脑袋,不就是个洗水果的吗,哪儿不适应了。
辛牙坐在阳台吃了口味甜绵软的芒果,也不知祁学真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发的信息还没回复,估摸还在进行中。
经过他的观察,祁学真这孩子有贼心没贼胆,想做的多却不敢付诸行动,许是怕卓琢拒绝,到时候弄得关系尴尬,又或者怕卓琢以后不再理会他。
桌上的手机响了,辛牙捞过一看,不是祁学真的回复,是远在海外的曲时儒发来的。
“奶粉喝了吗?”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说起奶粉就头大,上周孕检的时候,曲时儒腾了时间陪着他一起去的,听医生建议为了孩子的健康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刚好辛牙那时候开始妊娠反应,还没出医院就打电话让人买了一箱的孕妇奶粉,每天必须兑两袋。
现在一想起那味儿都难受的紧。
反正曲时儒都不在家,看不到他喝没喝。
这样想着,那边弹了个视频,吓得辛牙手一抖手机险些摔在地上。
犹豫了两秒,辛牙略感忐忑的接了电话,曲时儒几乎不给自己打视频通话,这肯定是监督他来的。
“已经喝过了,就这样,我要睡觉了,挂了挂了。”他不耐烦的把镜头对准桌面,没有露脸,自然看不到曲时儒有没有露脸。
“等一下,我看看奶粉罐子和垃圾桶,还有厨房里的水池和杯子。”
辛牙心头“咯噔”一下,心想玩了没辙骗不了这货,只好耷拉下肩膀说:“行吧,我等会儿喝,喝完就睡觉。”
曲时儒坐在酒店的沙发里,长腿交叠,看着黑压压的屏幕揉了下眉心,心念微动,问:“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买东西不如给钱来的实用。”
“喝了奶粉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挂了。”
简短的对话很快结束,辛牙挂了电话把没吃完的水果蒙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在床上躺了会儿最后还是去兑了奶粉喝,简单的漱了口才睡觉。
祁学真的消息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周六没课,辛牙裹在被子里多赖了会儿床,醒了之后还有点迷糊,看时间瞅见消息,内容很简短俩字:没成。
辛牙打了个哈欠,回道:这不是一次性就能成功的事儿,你得一朝一夕,多脱点多露点,或者穿的诱惑点,等着我给你找几张图。
在网上找了几张美男的湿身衬衫图片甩给祁学真。
祁学真很快回了消息,问他:那我该怎么做?不可能穿这么湿跑去卓哥家吧?
辛牙回:今儿晚上,去卓哥家借宿,洗澡的时候……懂了吗?
祁学真:嗯?什么懂了?
这个榆木脑袋,辛牙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可以洗澡放水的时候故意把衬衫弄湿,或者假装忘了带衣服进浴室,让卓哥给你送,你就趁机展现自己的好身材,这样懂了?
祁学真:等下,你是想让我用美□□惑卓哥???
辛牙:不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步骤,对了你记得自然点,别太刻意了,不然卓哥肯定会看出些什么。
然而当天晚上,全数失败,因为祁学放水险些把浴室淹了,卓琢和他处理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浴室弄干,凌晨的时候,卓琢气的把他赶回了家。
辛牙确定了,这孩子是带不动的猪队友,看来得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曲总:教别人之前,不如先以身试法?
第37章
国庆将至,合唱比赛前夕进行了一次彩排, 鲜少参加各种活动比赛的李鹤紧张的一直在扣衣服扣子。
辛牙打趣他:“再扣该扣出洞了, 衣服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李鹤还是捏着衣服料子不松手, 深呼吸又吐气:“你不紧张吗?我好怕唱错。”
“这只是彩排, 不紧张。你放松了唱,当下面的人是各种零食,薯片、可乐、巧克力……越说越想吃,待会儿彩排完了去吃饭。”
有辛牙的安慰,李鹤松开手慢慢放松身心让自己不那么紧张,果然有了点起效, 开口那一刻声音没想象中的抖。
彩排完下台的时候, 辛牙看了眼观众席, 晃眼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定定的看着他, 不知道什么来的, 也不知看了他多久, 辛牙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如常。
回后台换完衣服,出门就看到靠在一边的白澄, 抱着三瓶水,辛牙背着包喝了口保温杯里的奶,拉着李鹤往走另一边的道,没有理会白澄。
白澄眸光黯淡的抿紧唇,追上去抓住辛牙的肩膀,淡声道:“辛牙, 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辛牙在心里长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躲着他是为了不给他任何念想,既然大家都已经说开了,不是该主动退步互不打扰吗?虽然自己口头上说着做朋友,心里也明白这样的情况不可能还能正常的以朋友之名相处,毕竟白澄还念着他。
李鹤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但见氛围不大对劲,主动把空间让给两人。
“抱歉啊,下回请你吃饭。”
李鹤咧嘴一笑:“没事儿,我吃饭去了啊。”说着离开了礼堂。
礼堂门口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两人在学校门口找了家僻静的咖啡店,辛牙点了草莓蛋糕小猫一样小口小口的吃着。
白澄深深的看着他,握紧了手,“你真的喜欢他?还是他给了你钱?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
还以为要聊什么,一直以来辛牙都觉得白澄是个还算理智的人,没想到也会有这般冲动和不理智的一面,感情这东西,到底是毒还是药呢?
明明是难听又带了点侮辱人的言语,辛牙却咬着勺子轻笑出声,面色平静无波对他说:“白澄,我和他是互相喜欢,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同居、一起吃饭睡觉,甚至躺在一张床上。我离不开他的,感情这种事,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白澄搅紧了手指,眼角微红,“我……”
辛牙抬手打断他:“我们认识不久那会儿我隐隐猜到你对我有意思,所以我一直和你保持着距离。你也知道,虽然同性婚姻开放,这个社会对同性恋还是有歧义还是没有太多包容。所以一开始我骗你们有女朋友,一是说明自己非单身有恋人,二是为了不让你的朋友觉得反感。如果在我们还是朋友相处的那段期间,给了你什么错误的引导和念想我很抱歉。”
“还有,我不得不说的是,你现在的一些行为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程度上的困扰,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现在说得更清楚。你很聪明,应该懂得怎么取舍,最后衷心祝愿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等你找到恋人了,我们再做回朋友吧。”
这意思是要连朋友关系都决断了?白澄猛地起身,腹部撞到了桌子,感知不到痛一样慌张去抓辛牙的手,辛牙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往后躲还不忘拖着蛋糕。
“我们真的没可能吗?”白澄垂下眼帘,喉间艰涩泛着苦,比喝的咖啡还刺舌,刺的心脏紧巴巴的疼。
吃完最后一口蛋糕,辛牙放下勺子擦干净嘴,看着白澄受伤的模样,又是一声长叹。
“从始至终,一直都没有。”说罢离开了咖啡店,留下白澄一个人看着窗外的人流红着眼眶和鼻尖发呆。
服务员过来收拾的时候,看到高大少年站起身抹了把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掏出兜里的纸递给他。
“没有用过,这是干净的。”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一丝怯意和犹疑,服务员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皮肤很白模样也乖巧,就是嘴边有道沿至下巴的疤,看起来有些年头。
白澄双目赤红的瞥他一眼,服务员瑟缩着脖子,伸出去的手一直尴尬的僵在半空中,白澄却像没看见,擦过他的肩膀离开了咖啡店。
直到白澄消失在街口,服务员才像从冷空气中得到呼吸活过来似的狠狠喘了两口气。
和白澄聊过之后,他没再去打扰辛牙,辛牙知道自己说的很过很伤人,可是不这样,白澄就不会死心。
在宿舍的时候,辛牙问正在写谱的尤霁闻:“你说你要是拒绝了一直喜欢你的人,说的话特别狠特别戳心窝,那个人会不会就此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