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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反撩觊觎我的挚友[重生]/扑倒不成反被撩 完结+番外 (燕纾/李玉官)


  “也许再过几年我就老了,她还是那么青春漂亮,她能看得上我吗?”
  沈商庭毫无底气,先爱上的人最卑微,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个年纪,这个面貌有多不好。
  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反过来也能套用在他身上——“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祁少师一时哑然,看着折磨自己的沈商庭怔了怔,好像有什么话堵在心口却说不出,叹口气,他推门去了温之卿的那个包间。
  他哪里有大把的时间,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额外求来的。
  如果不是他对温之卿的执念还支撑着他,他早在那次海外的心脏手术中死去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放肆一次,把所有的心意都一一倾诉,不必顾忌任何人和事,可他不能,温之卿如此相信他,毫无保留地信赖着他,他怎么敢对他说,他对他一直别有居心。
  他得等温之卿安置好他的家人,却只怕他等不到那一天。
  那些话他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深埋于心,他不能让他知道,他对他别有居心,藏有非分之想。
  任执念根深蒂固,萦绕于心,任心中滋生的绮念如仲春野草一般孳息蔓延,他缄口不言。
  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混着屋外越下越大的雨声,祁少师心绪起起伏伏,突然无法安宁。
  他在隔壁的浴室先洗好出来,温之卿还在里面洗澡。
  别墅的阿姨送了温之卿的睡衣过来,祁少师出声,“给我吧。”
  阿姨弯了弯腰走了,走之前奇怪地看着祁少师一个人抱着睡衣守在浴室门边。
  温之卿出来时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打眼一看到门口的人,祁少师还没说什么,他先红了脸。
  祁少师勾勾唇把睡衣丢给他,“换好过来。”
  祁少师能气定神闲地在房里泡红茶,温之卿却不能,为了缓解压力,温之卿边换衣服边说起夏家的事。
  话说当年的夏家还没发迹,有了一个夏竹瑶之后,冒着处罚的风险怀了第二胎,满心期待是一个儿子,结果夏母难产生下了一个温心柔。
  那一家子老的老的不着调,小的小的不靠谱,还都非常封建迷信。
  自打温心柔出生后,家里不是着火就是被盗,夏父生意被坑破产,夏母升职无望,爷爷中风瘫了,奶奶出门被骗了钱,便都觉得是温心柔带来的灾祸厄运。
  温心柔六岁时,夏奶奶终于忍不住把她扔了,其他人虽然心里过意不去,可又觉得扔都扔了,就没必要再找回来了吧?
  温文良好不容易找上门的时候,他们半推半就,把温心柔丟给了温家养。
  “我还记得他们那副嘴脸,好像终于能把一个烫手山芋扔给别人,或者说,把灾祸转移给了别人。”
  那是温之卿第一次见识到人性的黑暗,有人的底线竟然能低到这种程度,自己的亲生孩子和后代都能弃如敝履。
  只因为他们觉得温心柔是天煞孤星,是灾星,扫把星,会害了他们。
  温之卿换好衣服过去沙发那,在祁少师旁边坐下。
  “你小时候就来过这?”祁少师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红茶送到温之卿手上。
  温之卿捧着杯子想暖暖手,被他一瞪立马啜了一口,“那时候柔柔不愿意回家,一步也不肯跟来,家里就妈妈一个人不方便照顾几个孩子,爸爸就带我来了江城。”
  脑子里忽然有些东西一闪而过,祁少师顿了顿,取了医药箱过来,“继续。”
  “爸爸那时候劝他们,你们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血浓于水,她现在不想回家,以后也会想你们,这样吧,先让她在我们家住几天,过两天你们再来接她回去。”
  “他们拒绝得很快,不用不用,就当寄养给你们了,我们可以出寄养费,你们开个价。爸爸怎么可能收他们的钱,柔柔又不是货物。”
  祁少师抿了一口茶不知道该不该笑,温之卿学夏家人说话也太搞笑了吧。
  “这一养就是十一年了,柔柔从来没想过回夏家,夏家也没人想着来接她回去。”
  国家开放二胎后,夏家如愿以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有儿有女,小日子蒸蒸日上,活得滋润着呢。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良心突然不安,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寄养在别人家的女儿,谴责一下自己干的这些事是不是不厚道,第二天趁着这股劲头还在就给温家打一笔钱。
  钱打出去了,这茬也就算放下了。
  但是还没完呢,没多久夏竹瑶还是她弟弟过来问他们要钱买这买那,这边培训班交几万,那边送礼好几万,天性吝啬的夏家人发达了还是会肉疼一把,忍不住后悔肉疼打给温家的钱。
  反正温家的人自己说要替他们白养女儿,他们干嘛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刚巧温家把钱又给他们打回来了,夏家人又羞又恼地骂一句不识时务,假清高,这钱还是美滋滋地收下了。
  虽然据他们所知,没过半年温文良就去世了,失去了顶梁柱的温家家境每况愈下。
  祁少师给温之卿脸上涂着药水,最后发表了一句总结,“可笑至极。”
  他笑,笑夏家愚蠢得可笑,也笑温家人心肠好得让人发笑,这一家子说得好是心善,难听来说就是圣母,突然出现的一个孩子就这样留下她养着了。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呢,身边的圈子哪个人心思转一转不是经过了几道城府,衡量了几重利益,也只有温文良和李华莲这样的父母,才能养出温之卿这样的人来。
  温之卿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柔柔从小到大懂事得让人心疼,从来不要其他女孩子都有的小裙子花皮筋,她这样善良懂事的女孩子,值得有人珍惜怜爱。”
  暖暖的水晶吊灯的灯光笼罩下,面前这个人坐在地毯上仰着头,样子温顺又乖巧,很容易激起心底阴暗之人的破坏欲,甚至是,虐待欲。
  涂药的棉签不知不觉换成了手指,轻轻刮蹭在光滑的脸颊,渐渐袭上额角的疤痕。
  祁少师的眼神越来越暗沉,温之卿却好像什么也没发觉,始终专注而温和地仰头望着他,笑容浅浅像春日和煦的暖阳。
  太让人无法克制了,这样的人谁能不动心呢?温之卿是珍馐美食,也是让人上瘾的□□,尝一口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辈子的祁少师和上辈子的最大不同就是,他可以随心而动,温之卿已经容许他任意妄为。
  棉签和药水都被人随手扔了,祁少师起身离开沙发坐在了温之卿的腿上,捧着他的脸撕咬。
  温之卿揽着他的后背,温顺地张嘴回应着他的粗暴亲吻。
  “温之卿……”祁少师清越的少年音在耳畔低低呼唤。
  一瞬间,那种压抑隐忍的,克制而理性,貌似无情又含混着绵绵情意的醇厚男人声音,回荡在温之卿脑海里。
  “我要保护好,我唯一珍视的,那就是你。”
  “没了你,这日子多寡然无味。”
  前世温小雅去世后那个晚上,祁少师紧紧抱着床上半梦半醒的他,耳边说的就是这两句话。
  祁少师那时已然动情,赤身怀抱着睡衣凌乱半脱的他,却迟迟不敢再进一步。
  人的生命多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失去,留下无限遗憾。
  温小雅的死,不仅让温之卿伤心,更让祁少师后怕,他唯恐温之卿也出个意外,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死亡,明明他几次从心脏手术中死里逃生,仍然能淡然一笑。
  可一想到死亡发生在温之卿身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宁愿拿自己的命换温之卿的命。
  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啊,明知道死者已矣,只有活着的人最痛苦。
  祁少师那时就想,既然知道世事无常,为何不及时行乐,遂了一回他想要温之卿的心愿呢?他肖想觊觎了他这么久。
  可是挣扎几番,几乎是濒临蓄势待发的状态,他还是生生把自己逼回去了——他得尊重温之卿,他对着所有人都能做到无情无义,唯独不能对自己爱慕着的人无礼。
  “温之卿,你要好好活着,记住了,不仅要高高兴兴地活着,还要笑着想念我,如果我不在了……”
  床上的男人含恨抽身离开,最后留下了这句话。
  温之卿没能做到,祁少师去世后,他的心里蓦然就空了一大片,活得浑浑噩噩。
  眼角毫无预兆突然滚落几滴眼泪,温之卿低低吼了声,“少师!”
  “少师少师少师!”
  温之卿一遍遍轻喊着,顺便反客为主,翻身把祁少师压在了地毯上。
  祁少师不明所以,呆呆看着刚才还温顺地任他亲吻的人突然暴躁起来,急切地在他脸上身上乱蹭乱亲。
  温之卿仿佛是不得其法,下身紧贴着下身,膝盖胡乱刮蹭着他的睡裤,双手只会在他外面那层睡衣上抚摸挤蹭,却不会掀开。
  他哀声乞求,糯糯柔柔的小奶音动人,“抱抱我,少师……”
  “……好。”
  祁少师突然就感受到了温之卿对他的心意,这个人对着他原来也会动情呐。
  他抬手揽上温之卿的腰,劲瘦结实的,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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