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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北海君南海[重生] (丨林暮烟丨)


  其实,海盐的晒制并不复杂,难就难在如何去除其中的杂质,使其成为精盐,而这精纯之术,至今只有虞国最为精通。
  大銮本以为以虞国国主那庸软的性子,想从其口中得出此法必是易如反掌,却不料那国主虽是无甚霸气,却有着宁折不弯的性子,任凭大銮威逼利诱却不为所动。
  然而,晒制海盐本就不是单凭一人可为之事,国主咬牙不说,大銮便向虞国那些参与晒制海盐的工匠百姓下手,谁知他们许财许利,恐吓威胁,软硬兼施却硬是没能套出话来。
  大銮这下算是啃到了一块硬骨头,国主宁死不屈,工匠三缄其口,大銮最终也未能从虞国得到海盐精纯之法。
  最让大銮感到憋闷的是,这一战未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也就罢了,还折了一员大将,丢了数十俘虏。
  不过好在虽有损失,到底还是夺下了这片土地,来日方长,海盐精纯之法日后大可慢慢拷问。
  大銮接下来首要的问题是,兰兆、钟灵与芪国应当如何处置。
  大銮朝堂之上对此也产生了不小的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大銮既然已经与钟灵有过约定,令其送来质子,就不应自毁承诺。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在余下三国之中,兰兆地域广袤,怕是要经历一场旷日持久之战,应放在最后,而芪国因自然条件不易攻打,唯有钟灵是上佳的选择。
  就在这纷争不下之时,兰兆倒是主动为他们剔除了一个选择。
  兰兆国主遣使求和。
  不同于白赫进献神鸟,兰兆干脆直接俯首称臣,甘愿自降身份成为大銮属国,就连每年进贡之法都已条条明列。
  兰兆国主亲自修书一封令使者送往大銮,主动为大銮分析两国战和利弊,言辞恳切,却又鞭辟入里。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大銮百姓惯于耕种定居,不善游牧,即便大銮将兰兆占为己有,想要从这片土地上获益还需仰仗兰兆国民,而现如今兰兆自请成为大銮属国,等于是免去了大銮征战劳碌,往后年年进贡,大銮等于是坐收其利。
  随即呈上的进贡详单上列明了所有兰兆将要进贡之物,只需大銮点头,这些东西从来年开始便会年年如数奉上。
  战马。
  这是兰兆最大的利器,也是最诱人的贡品。
  兰兆国主书信之中所言种种的确正中要害,经虞国一战,大銮也意识到光是将领土占有并不足够,他们需要广阔的疆域是为了拥有更多的人口和资源,而不是一幅华而不实的舆图。
  收到兰兆这封书信和进贡礼单,大銮皇帝与众臣相视一笑,他们还未争论出接下来的进攻方向,兰兆倒是已经替他们解决了心头大患,这时机把握的何其恰当。
  兰兆国主的心思其实也并不难看透,他这一举动看似软弱,实则却对他本人最为有利。虽是俯首称臣,但实权并未交付,他依旧是他的国主,兰兆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进贡战马也不过是削弱了以往的收益,却免去了鏖战之苦。
  现如今的大銮兵锋正劲,兰兆却选择了避其锋芒,坐山观虎斗,若是大銮在接下来的攻伐中损兵折戟,与别国战个两败俱伤,他便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大銮一路畅行无阻攻城拔寨,他也尚可偏安一隅。进可攻退可守,他也算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大銮几乎毫不犹豫便将此事应承下来,但同时也提出条件,进贡之事从今年便要开始,不得延至来年。
  兰兆也十分清楚,此时的大銮对兰兆请和求之不得,恨不能立即将兰兆进贡的精良战马投入军中,好一举荡平钟灵和芪国,而此时就是他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他也早已料到大銮不会同意从明年才开始进贡,书信上那样写,无非就是留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罢了。
  兰兆一事已毕,大銮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剩下的芪国和钟灵,究竟如何处置?
  朝堂之上依旧争论不休,但主攻钟灵一派还是渐渐占得上风。
  攻打钟灵,一方面可将东部领土连成一片,孤立西北兰兆与西南芪国,另一方面也可夺取钟灵极兵秘术,增强大銮兵器实力。
  至于那质子之约,不少人心中根本不以为然,大銮都能以两只飞禽为由攻打白赫,想以质子做些文章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些发生于朝堂之上的争议,驿馆中的兄妹二人当然无法详尽得知,但若说丝毫未闻风声也绝无可能。
  说到底,他们只是质子而非囚犯,难道大銮还能将他们拴在屋里不让出门不成?
  这驿馆本就位于京城繁华闹市,各国来使与商贾到京后也大多在此居住,消息交互十分频繁。
  兄妹二人今日还未踏出驿馆大门,就已听大堂中有几人围在桌边低声交谈。
  那几人乃是自东部而来的商贾,往常游走于各国间贩卖器物,此次自东往西来京途中与大銮数万大军在官道迎面相遇,便得知大銮正在向东部调兵。
  稍一联想,这几人已是有了揣测。
  东部,原有钟灵、琼、桑三国,如今琼、桑已灭,大銮如今调兵是针对何处还需多言吗?
  兄妹二人惊闻此事,再也无法安然应对,这才有了方才那一番争论。
  “哥哥,五年了!我们就这么寄人篱下了五年!是,锦衣玉食他们都给我们了,可我们与笼中鸟雀又有何不同?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这般衣食无忧,早已经乐不思蜀,忘了我们到底还是钟灵之人!?”
  “我没有!”钟藏砚似是被戳了痛脚,咬牙反驳道。
  “没有就好!”钟藏蝉愤愤道,“身为钟灵皇嗣,明知钟灵有难却坐在这里袖手旁观,我们如何对得起钟灵百姓?况且钟灵一旦战败,你以为大銮会放过我们吗?当他们在钟灵宫中找不到极兵秘术,不可能想不到它会在何处,到时候……”
  听到此处季青临才算是明白,原来早在他二人当做质子被送来大銮之前,钟灵国主就已将极兵秘术交给了二人。
  钟藏砚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抬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钟藏蝉也知此事关系重大,硬是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紧闭的门窗。
  二人无声对峙,沉默许久,钟藏砚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可就凭我们二人这微薄之力能掀起多大风浪来?身处这驿馆之中,被牢牢看守,根本就是自身难保……”
  他越说越是失落,到最后声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等着啊!”钟藏蝉怒道。
  钟藏砚又叹了口气,道:“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逃!”钟藏蝉笃定道。


第50章 驿馆纵火欲逃离
  钟藏砚面露惊色, 看了看门窗道:“从这里逃?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钟藏蝉似是已有打算,凑近低声道:“想逃跑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趁乱,既然他们没有乱, 我们就自己造个乱出来!”
  “你想怎么样?”钟藏砚皱眉道。
  钟藏蝉扫了一圈周围的几处烛火, 又看了看房中木制的床榻桌椅, 抬了抬下巴简略道:“栓门, 放火,跳窗。”
  钟藏砚显然难以置信, 惊道:“这是三楼!”
  “我知道,”钟藏蝉丝毫也不意外,有条不紊道,“这里东、北两面都有窗,东面窗下是草丛, 北面窗下是湖水,我们将衣物床单结成长绳拴在东面窗上垂下, 点火之后从北面跳湖,反正你我都会水,那湖我也看过了,够深, 跳下去绝不会触底。”
  “他们进屋看见长绳必会以为我们是从东面逃走, 正好引他们向东追,我们向北穿湖而过,上岸后不远就是马厩的院墙,院墙边有假山, 还有不少树, 都可以借力翻墙。翻墙进入马厩后,随便解两匹马骑上就走,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说不定都已经出城了!”
  “怎么出城?现在已是入夜,城门必然……”
  话到此处,钟藏砚听着窗外的烟花爆竹之声,猛然想起今日乃是除夕,为便于京中百姓出城上山祭祖,城门将会彻夜不合。
  钟藏砚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愣愣眨眼道:“你……早就打算好了吗?”
  他们在听到那几个商贾谈话后就已经回到了这间屋里再未出门,而钟藏蝉此时的部署却井井有条,显然是一早就已经摸清了这驿馆内外的环境。
  看来此番逃跑她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之所以选在今日,不仅仅是因为听到了那商贾之言,更是因为今日乃是除夕,借祭祖习俗之便,他们便不必担忧被城门拦阻。
  “大概是我当不惯这金丝雀吧,”钟藏蝉自嘲了一句,随即敛了神色郑重道,“自打五年前到了这里,我没有一日不在想如何逃离。可我知道身为质子,若是我们出了任何差错,便等于给大銮送上了一个攻打钟灵的绝佳借口。那时的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忍。可现如今大銮自毁契约,背信弃义向钟灵动兵,若是我们还这样无动于衷,不仅是坐以待毙,还会掣肘于钟灵。”
  “若是大銮以我们为要挟,父皇母后碍于我们的安危而束手束脚,如何能有胜算?所以,我们必须逃,哪怕无法赶回钟灵相助,也决不能成为大銮要挟钟灵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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