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念日?这什么有钱闲得慌的恋爱脑夫夫啊!
邢文一只手拿着电话,看见穆琛拉开趟门,默不作声上了楼,邢文没动。
不是气消了,而是打不动了。
“...我们这边再向您确认一遍今晚的菜单,前菜是三文鱼塔塔、油封桂花鸭色拉…”谢老板开始慢慢报菜名。
身体这个时候才开始有深深的饥饿感,邢文估摸着是犯低血糖了。
别人低血糖头晕心慌犯恶心,他一低血糖,脾气就暴躁。
“…就是以上这些,请问有什么错漏吗?”谢老板恭敬地问。
“没有。”邢文说。
“那就这样,今晚七点,暮色恭迎二位到来。”说罢电话就挂了。
穆琛下了楼,眼边伤口已经做过处理,二话没说将药箱扔在了桌上,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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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暮色西餐厅。
两个面上各自挂彩的人互不理睬,谢老板亲自领他们进门,赔了一路的尬笑。
原本邢文想着取消预订,毕竟实在没心思和穆琛吃什么周纪念饭,然而最终还是来了。
来这儿先是对谢老板念的菜单动了心,再来是想找个确保他和穆琛不会再打起来的地儿,心平气和聊聊离婚的事情。
预订的卡座临江,景致开阔,隔很远了才能依稀看见城市楼宇的影子。
邢文在过去的世界里跟穆琛来这店谈过生意,地价寸土寸金,一顿饭能抵他好几个月工资。
“穆先生工作很忙吧,听说昨天才从巴黎飞回来?”谢老板没话找话说。
穆琛皱了皱眉,没应声。
“哎呀作为星闻首屈一指的时装模特,今日一见果然眉目清朗身姿俊逸…”谢老板边说边小心看了看邢文眼色。
邢文快憋笑憋疯了。
什么玩意儿,他没听错吧?
昔日穆老板,到这世界竟然成了他自己公司旗下的模特?
穆琛估计做梦都没想过,有天他得在镜头底下搔首弄姿吧。
“谢谢,这都多亏了某人敢想。”穆琛态度温和地笑了笑。
开始上前菜以后,谢老板便不再作陪。
独立的江景卡座很安静,周围几乎没其他客人,只能远远看见店内一排排普通双人卡座。
既不受打扰,又不过分冷清。
邢文和穆琛面对面坐着,一句话没说,也没开始吃。
眼看着对面这张熟悉的脸,邢文实在不知道“心平气和”该怎么写。
“我怎么感觉…”邢文这才开口,“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穆琛一愣,低头喝了点儿红酒,漫不经心地问:“我以前是怎样的?”
他也不大清楚,对这个世界的穆琛了解无多,一回忆满脑子都是今天那记强吻。
“对了,你今天喊我名字了。”邢文想起来了。
不知道他的判断是否正确,他总觉得…眼前的穆琛和在家门口看见的那个穆琛,有某种违和。
“人生气了,总会喊名字。”穆琛笑:“那你喜欢我喊你什么?”
邢文没作声,这种笑他特别熟悉,看过千万遍。
“宝贝?哥?”穆琛一词一顿地喊,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还是…老公。”
邢文噌地站了起来。
心底像是给电流通过,整个人这会儿四肢都酸软酥麻。
“我们还是离婚吧。”邢文说。
“我拒绝。”穆琛当即说。
邢文还想再说话,被一声响彻店内的尖叫声打断。
“啊——着火了——”一个女人从普通卡座那边迅速起身。
火起得很快,火势很猛,整个店瞬间陷入一片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穆琛:据说梦境是人潜意识的反映,你说说,你平时看着我都想了什么,我才会变成个...模特。
邢文:没想什么,不过就是黑泳裤白袜蒙上眼露出泪痣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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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啊——救命啊——”
失火报警器响起,惊慌失措的客人们大叫着要往门的方向逃。
邢文没想到起火速度这么快,大火刚吞噬掉一张桌布,火舌便向上攀援着烧着窗帘。
“还不赶紧灭火!”谢老板冲进来大吼。
为了防止起火漏电,餐厅内的一切供电被紧急切断,然而视线并没有因为断电而变得一片漆黑。
燃烧的火焰让眼前的事物清晰得狰狞而可怖。
有什么东西闪着火星坠落地面,红光闪烁。
“还站着干什么,跑啊!”穆琛伸手,用力拽了邢文一把。
邢文迅速回过神,两人的卡座离安全出口位置挺远,为了避开火势最猛的区域,还得绕路。
餐厅内服务员忙着引导客人们疏散,看见他俩便急忙挥手:“先生请走这边!”
浓烟熏得呛人,空气里头还尽是东西烧着以后的噼啪声。
隐约还有哭声。
邢文下意识回头,猛地看见起火区域那边有个人影。
伴随一声巨响,火舌烧断了天顶上的水晶吊灯,碎一地的玻璃就堪堪砸落在那个人脚边。
人影痛苦地大喊一声,抱紧头蹲下。
“这边还有人!”邢文吼。
没人理,也可能是没人听见。
邢文顾不得多想,判断过地势就迅速朝那个人跑去。
“你管他干什么!”穆琛从背后大声喊,“邢文!”
“你先出去!”邢文朝外一指。
邢文将外套脱掉,以最快速度避开障碍,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大致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脸上全给熏黑了,火光照得眼泪亮晶晶的。
哭毛,大男人长了腿不会自己跑吗。
邢文刚一手拉过他,就听身后有人大吼了声“蹲下”!
邢文反射性拿身子挡住男孩儿,一记俯身蹲下,头顶上装饰用的木架竟然也烧塌。
砸下来正好架在饭桌与墙壁之间,邢文趁着没断裂,保持蹲着的姿势将男孩儿往外带。
看清楚身后站的穆琛,他没忍住就笑了。
穆琛没跑,蒙面大盗似的围了条湿滴水的毛巾,手里还抓了两条。
“笑个鬼,烧得你骨灰都找不着。”穆琛赶紧将毛巾递过来。
“谢了。”邢文一时间竟然挺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穆琛下一句就要说:“工伤进医院工资照扣”了。
半分钟不到,仨蒙面大盗相互协作,一齐杀出火焰包围圈。
被救的、哭最凶的男孩儿成了一溜烟跑最快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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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谢老板站楼下,气急败坏地大喊。
消防车赶到没多久火就灭了,但出事的三楼餐厅难免一片狼藉。
邢文没出来就将滑稽的蒙面巾摘了,果然看见门前来了几辆警车。
“是人为恶意纵火吗。”穆琛说。
“嗯。”邢文眯了眯眼,突然发现打头的警车上下来个熟悉的人。
表弟唐垚。
“报告唐队,统计过一共6人受伤,暂时没有人员伤亡。”一名警员说。
“嗯。”唐垚应了声,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邢文,招手:“哎表弟!”
邢文顿时一脑袋黑线,唐垚在这世界不仅当了警察,还长成了他表哥。
“哟,表弟婿也在呢!”唐垚走过来,穆琛皱了皱眉,没理会。
“这案子你办啊?”邢文问。
“说什么傻话,”唐垚笑着拍了他肩膀,“这片儿归我管啊,你是不还没睡醒?”
“纵火的抓到了吗?”邢文不自觉看向唐垚腰间的配枪。
“没呢,那位置是监控盲区,目击证人比划半天说不清楚,咱们让根据证词画像吧…像呢?”唐垚回头问。
警员麻溜跑过来,递来一张纸:“这儿呢。”
唐垚拿过纸,展开:“看看,这怎么抓?谁不长这样?”
画像上的人两眼一鼻一嘴,头往下直接懒得画,写了“红衣黑裤”。
“还挺像个人。”穆琛说。
“唐垚,”邢文斟酌了会儿,说:“我看见犯人长啥样了。”
“你看见了?”唐垚眉一拧,突然大叫:“唐什么垚,成了家不喊哥啦?”
“有一套的马克笔吗,我能画出来。”邢文没理他。
“这儿没,可能得回局里才有。”唐垚依然拧着眉。
“那就到局里去。”邢文一笑,回头看穆琛:“那你回家?”
“哦。”穆琛将手插兜里。
“哎不对呀,”唐垚看了看他俩,“我记得以前你俩如胶似…”
“算了,不回家。”穆琛一秒改了口,眼神扫过来,“老公去哪儿,我去哪儿。”
邢文打了个哆嗦。
穆琛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看不见老公,哪里睡得着啊。”
唐垚夸张地笑个不停,拉过旁边警员:“瞧瞧,瞧瞧这对狗男男。”
邢文蹬了穆琛一眼,对方若无其事插着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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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垚将现场的事情处理完,开车载着他们回了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