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怀了他的孩子[穿书] 完结+番外 (晏昕空)
颜旭之骤然苍白的脸色,周遭一片哑然。
杀荀邵尽力忽视越来越胀痛的丹田与骨肉,面容扭曲:“你知道吗?我狠狠踢了他的肚子,血汩汩地流下来,他有多痛,我就有多快活!”
每说一个字,颜旭之脸色越差,杀荀邵就越开心。
他发现不告诉颜旭之木竹就是荀箫,也能充分让颜旭之体会痛苦,甚至还生出另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颜旭之,我再告诉你件事。你猜银霜剑如何到我手上的?”颜旭之的沉默只让杀荀邵更加兴奋,他痛苦却又兴奋,滔滔不绝让人咬牙切齿,“我先是找到荀箫,发现他正从木竹手上夺走银霜,啧啧,木竹被荀箫欺负得真惨……
“我恰好出手,还未完全恢复的荀箫逃之夭夭,我的愤怒无处排解,木竹可不就是一个泄愤的工具?”
杀荀邵情不自禁想象,如果颜旭之日后发现真相,便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的胡编乱造,但至少现在以及此后一段时间滋生的恨意足够让他心情愉悦。
荀箫,你一辈子都不会拥有幸福。
当年,我亲手毁掉你的幸福,这次,我给你留下一线生机。而我就算要死,也要等到看到你日后被这个正道伤害折辱后再死!
“木竹什么实力,不过就是绝顶前期,竟然妄想击败我,我废了他的功力,他掉落万丈深崖了!颜旭之,你认为你能见到他?”
杀荀邵濒临爆体的那刻,说着无尽恶毒的言语。
而颜旭之默默地听着,依旧源源不断的给予他的真气,他从对方毫无波澜的神情中看到了仇恨,好似要将他大卸八块的仇恨。
自从荀箫离开自己,他已经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曾几何时,他只是厌恶那个爹娘的亲生孩子。后来目睹荀箫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他无可企及,发现再也无法将其杀死时,看着对方日渐成熟的容貌,突然生出将其占有的心思。
而他要让对方像个女人一样给他生下孩子,他要将荀箫的尊严踩在脚下,让荀箫变得不男不女,给他诞下孩子!
这是荀笙想到的最爽快的想法,可没想到却因为那个该死的护法搅局,让吃下怀孕生子丹的荀箫逃走。
他四处寻找,甚至改名为引出荀箫,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荀箫时——
曾那个经只知练武求天道的荀箫,再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他嫌恶却又想要拥有的东西,被荀箫送给了他人。
而当他以为可以再次拥有时,荀箫却又不见了!
对面如同仙人般的男子,最后一步踏出,站在他半步开外,眸中映着一个全身肿胀仿佛即将爆破的皮球。
无论他有多用力的握紧银霜剑,最终还是被颜旭之一把夺走。
颜旭之依旧不断地问木竹在哪里,荀笙闭口不言。
恍惚间,荀笙眼前出现一片白光,白光中倏然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小小的只有二岁的孩童。
那年,在满是行人隔壁镇上,孩童牢牢抓着他的手,抬头露出白嫩的脸蛋与浓眉大眼,他对孩童温柔地笑,孩童便口齿不清地唤着他哥哥。
那天下午,他们玩疯了玩累了。
傍晚时分,他趁着人来人往,松开孩童的手,疯了一般地往回跑。
孩童在背后追逐他,跌倒在地,哭喊着,他一次都没回头。
那一天,荀笙便已经将属于他的幸福亲手毁掉了。
真气在四肢百骸游曳,不断冲撞杀荀邵的奇经八脉。
黑衣男子嘴角血流不止,衣衫亦因由内而外的冲击发出啪啪的破裂声。
颜旭之看着惨不忍睹的人,不知问了多少遍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在对方即将爆体而亡之际,他一剑刺穿杀荀邵的胸膛,转动剑刃,听到肉快被搅碎的声音。
“蚀……心……宫……后……山……”不知想到什么,杀荀邵终于吐出几个字,气若游丝道。
说话间,杀荀邵的眼睛死死盯着颜旭之,仿佛要将颜旭之剜肉削骨。
他派弟子不敢相信,魔头杀荀邵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虚弱,似乎他们现在出手也可以将其斩杀。
而这一切,源自颜旭之主动让对方吸取功力导致,似乎颜旭之的功力对杀荀邵而言是一种剧毒。
刚才杀荀邵说什么,颜旭之是玄阳之体?
他们听说过慕容煜是这种特殊的体质,这也是由于玄隐剑派常年以此为傲宣传才会人尽皆知。
慕容煜之的强大也是由此。
因此,他们很少表面哔哔慕容煜的不是,毕竟天赋异禀到一定程度,人连嫉妒都难以产生。
现在魔头一句话透露,颜旭之也拥有玄阳之体!
那个从来要面子的张掌门竟然一直瞒着全江湖?
怪不得,颜旭之只用十年就到达绝顶后期。
只听魔头四肢百骸噼里啪啦,连续发出好似爆裂和骨裂尽碎般的声响,所有人屏息以待。
尉迟逍和慕容煜两人齐齐出手,运起真气随时准备保护颜旭之。
真要杀死这人吗?
这个问题萦绕颜旭之心头。
之前他把一些蚀心宫的人击落,或许有死于他手的,但因为并未看到尸首还能心安理得是为保命才出手。可现在杀荀邵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他还要将对方置之死地,且还是自爆而亡这种残忍血腥的方式……
颜旭之发现心中居然没有惶然,一想到杀荀邵对木竹下狠手,他也变得能心狠手辣起来。
然而,颜旭之并未被愤怒彻底冲昏头。
他明白,死亡对江湖众人而言是早晚会面对的事,就像杀荀邵眼底只有恨意却无恐惧。
死对杀荀邵并不可怕。
思绪如电,颜旭之转瞬间思考了许多,然后出乎所有人预料,他骤然一收功力,手掌紧抓杀荀邵头顶,施展丹田仅剩的真气,“轰——”的一声,真气浮动,瞬间朝四面八方冲击,震得草木摇摆不止,灰尘四起。
尉迟逍和慕容煜怔怔,在漫天灰尘中,本以为会看到杀荀邵被颜旭之一剑杀死,未曾想,杀荀邵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一息尚存。
颜旭之居高临下地望着一步开外的杀荀邵:“在这里杀死你,岂不太便宜你了,你曾经做过什么事,何不对江湖说一说?相信所有门派都想狠狠折磨你。”
杀荀邵缓缓抬眼,与颜旭之四目相对,眼睛里有一抹诧异,似乎不明白颜旭之再说什么,亦或是在问颜旭之知道些什么。
可杀荀邵反噬重伤不说还武功尽废,已是苟延残喘,一个字都说不出。
“尉迟,将他绑起来,带他回巽风观。”颜旭之语毕,尉迟逍正要行动,地面突然灰尘又起,原本像死人一样的杀荀邵喉结蓦地一动,仿若自爆一般,他所在的四周猛地炸开,尉迟逍反应迅速地连忙运起所有真气,挡在颜旭之身前抵挡强大的冲击。
包括慕容煜在内,所有人警觉地运起真气,抵挡剧烈的冲击的同时,慕容煜更发现这冲击惊人强大,瞄了眼保护起来的颜旭之,随即以绝顶前期的实力保护好在场其他弱小弟子。
轰然的响动光芒笼罩整座山林,所有人的眼睛因为光芒刺目而流下泪来,光芒来得快褪去得也快,以杀荀邵为震源中心为直径,三丈之内已被夷为平地。
有人惊诧大叫:“魔头不见了——!”
其余人皆错愕不已。
颜旭之白衣染血,静静站在原地,不言不语良久。他握着银霜剑,似乎还能感受到木竹握着此间练武的温度。
尉迟逍担忧站在颜旭之,颤声问:“小师叔,你没事吧?”
小师叔先前愤怒的表情让他无措,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更令他害怕。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太可怕了,比以前他告白小师叔时,拒绝他时的样子可怕一万倍。
颜旭之已经想好杀荀邵将会在各大门派经受何种折磨,结果——杀荀邵功力尽失之后还有这样一招?
他不断回忆方才对方的一举一动,猛地意识到杀荀邵一刹那似乎咽下了什么。
颜旭之十年来不断强化对原著的记忆,可将原著倒背如流,如今竟不知杀荀邵刚才吃下了什么。
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这个世界已经变化太多,一些再无法和原著联系起来。
一想到木竹被杀荀邵伤害生死未卜,无边的彷徨与担忧让颜旭之神色冷凝。
杀荀邵能逃出生天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其余人都极为遗憾,毕竟要是能见证魔头的死亡,他们这次历练都会成为江湖美谈,可现在这美谈已成为空谈。
慕容煜当然也心有遗憾,但能和颜旭之能将杀荀邵重伤至此,对方应该也活不了多久,这么想着,终于松下一口气,而后等了许久,却见颜旭之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思及方才听闻杀荀邵提起的木竹、颜旭之一系列反应,走到颜旭之身旁道:“颜旭之,那只是一个酒剑坞的酿酒学徒罢了,你用得着这么……”
话没说完,因为颜旭之投向他的一眼而消音。
颜旭之犹如一把充斥杀意的剑,将他一剑封喉。
虽然这份杀意转瞬即逝,却让慕容煜胆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