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剑不再作颤。
鹿一已然一脸心如死灰,闭眼深呼吸,不作话语。
绮南平道:“你说这人好好活在世上,怎么会消失。”
鹿一道:“活着你寻不见,自然是不想见你。”
绮南平点头,嘴角上扬:
“你说的对,大概和他就是一个心思。”
“可本座想见他怎么办。”绮南平向陆战逼近一步,眼里有涌动能溺死人的情愫,恨恨道“你既然知他心思,倒是同本座好生说说,不觉得如此作为,未免也太过无情了么!”
鹿一再睁眼,拱手作揖,坚定道“在下名唤鹿一,和您并不相熟!”
“鹿一?”绮南平闻言笑了,竟然一把用力捏住鹿一的下颚,逼迫鹿一与他对视,戏谑万分道
“巧了,本座那位旧人,也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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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更什么的,哈哈,今天也和昨天一样,提前发了吧。
之前一直拖,这两天勤快点儿,休息时间不多了。
我是鸽作者。
莫得睡眠。
莫得存稿。
莫得金钱。
也,莫得加更。
第39章 同行
冤家路窄, 狭路相逢。
这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谁都不曾退让, 好比是那热火妄图将铁石燃烧, 滚烫灼人,却又各自坚持。
鹿一昂头与绮南平对视, ‘哼’了声。
他没有犹豫的伸出另一手,紧握上绮南平掐着他下颚的手腕,阻挠对方。鹿一冷声道
“在下并不知, 魔君您说的是哪个陆。”
两只手皆在暗中较劲, 两道真气相对抵抗,绮南平不为所动,笑笑“自然, 是你这个陆。”
鹿一:“在下姓名, 刚好是这苍鹿山的鹿, 和您那位朋友非是一样字。”
绮南平:“哦?”
红黑衣袍被风肆卷, 将绮南平整个人衬的如同鬼魅, 邪气却不阴郁, 面如狐,势似狼。
“非是一样字?”绮南平眉眼上挑, 笑意更甚,俯身低头凑近鹿一的唇边,暧昧非常, 言道
“本座可没说他不是‘苍鹿山’的鹿。小兄弟, 你怎就知晓, 本座的说是何陆?"
鹿一于风中微怔,无言。
见他也不说话,绮南平呼吸温热,缓缓接近鹿一紧抿到有些发白的双唇,欲为其添上些色彩。
撩人心扉的嗓音萦绕在鹿一面前,他下颚被人捏住无法转头,鹿一手疾眼快的伸出另一手,快速横抵在绮南平的嘴上,阻止了这场于两个人之间,过分亲密的动作。
“自重。”
两个字,鹿一平淡表明态度。
反映太快,有的时候也不是件好事。绮南平皱眉,被鹿一推开距离,没亲到似也不意外,竟然喃喃道‘偏不!’他张口用舌尖儿一探,湿润了鹿一的手掌心,不等鹿一缩回,立马又再其虎口重重咬上一嘴!
牙齿入肉,他是真的用了力道!
绮南平嘴角溢出鹿一破肉而流的鲜血,眸有伤恨,却见鹿一要生气,他眼底汹涌的情愫徒然慢慢褪却,难得现出一瞬支离破碎般的害怕来。
亦或是想通了什么,绮南平不再这样纠缠鹿一。
二人保持了些距离。
鹿一是剑修,纵然受伤无数,也不是不知道疼的。尤其是叫对方突然来这么一下,刹时皱眉,不等他出手,那绮南平早已退远远,二个人再不互相牵制。
绮南平用拇指将嘴角的余血拭净,便是不擦干净,这血色和他也十分相称。
“本座不过咬你一口,这么凶做什么。”
不远处的鹿一看看手上的压印儿,万分恼然,明明是他更再理,却只是咬牙道:
“……你就是个疯子!”
绮南平笑,大言不惭:“本座是魔修。”
不疯不成魔。
黄土风沙,苍山枯树,天色晨曦天色渐渐现出亮光,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暗,因着高岩山耸,这低处依旧是避光的很,隧发暗也是常态。
鹿一的剑从鞘中抽一截,于他腰间泛着冷光,却又被推置回去。
鹿一抿唇,欲战不战,也不再看绮南平,迈步向前走去,不管不顾的与绮南平擦肩而过。
加快步伐走远。
绮南平也不再拦,袖袍一挥,反而折身于其后紧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魔君的嘴也不闲着,刻意近乎攀谈
绮南平:“小兄弟家里几人呐。”
鹿一:“……”
绮南平:“小兄弟,家住何方?”
鹿一:“……”
绮南平一边跟,一边在后方同鹿一聒噪的扯东扯西,天南地背,哪有点儿盛气凌人魔君的影子,倒像更像是个道貌岸然的无赖。
鹿一本是清澈分明一双眼,面容干净的贵气青年,自从遇见绮南平后,便再没稳妥过。
绮南平说什么,鹿一通通当做听不到,且越走越快。
对方不理人,也是甩不掉他的。绮南平也不管鹿一如何,自顾自道:“这山路崎岖,法阵变幻无常,实则危险。小兄弟,本座送你回你现下居所如何?”
听到‘居所’鹿一顿住脚步。
绮南平也笑看他,只闻鹿一沉声道“在下已道,非是魔君要找的人,也承蒙不起您厚爱!”
“本座知道你……”绮南平张口,化作一声‘呵’,欲言又止,自嘲笑了声,看着鹿一背影已然是平静的口气
“你说不是,便不是,本座依你。但……你也不能拦本座去路。”
你说不是便不是,三分妥协,七分伤怀,风声中没有鹿一的回答,显得十分萧索。
鹿一脚步顿了半晌,没回头,终还是走了。
绮南平依旧跟着。
隔着风沙,两人身影愈发模糊,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林逸听不清他们具体又说些什么。
高山岩石已经不能遮挡越发明亮的晨曦阳光,似还没有从刚才模糊不清的画面,和暧昧的对话中抽出神来。林逸神情无比纠结,人物关系有点儿混乱……
这一幕幕落在不远处的林逸和萧别君眼中,双方都不知道跟彼此说些什么才好。
林逸缓缓吸一口凉气,又不好表现的太过,轻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沉默,同萧别君道:“既然鹿一不与我同去,那便随他了。”
萧别君依旧看向远方,叹了一声“你这位鹿一小兄弟,的确像我一位友人。”
林逸装作不知,惊讶道:“你们竟然都认识?”
萧别君‘嗯’了声,微微额首。 “自幼年便相识的一位朋友,可惜十年前突然失了音讯,我想他是唯剑术驻心,后寻他的海阔天空去了。”
前方再无人影,萧别君转身迈步而去,两人边走,萧别君边同林逸道:“只是才刚见,连我尚不能断的清究竟是不是那位朋友。绮南平如此欠考虑,这样对鹿一,委实冒昧。”
林逸心里笑哈哈道,是你那位朋友,难道就不冒昧了么。
但这话又不好明说,左右是来办正事的。绮南平和鹿一的事情也就暂放了,只问“仙人,现下该怎么走,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处,并不熟。”
萧别君: “唤我姓名便好。”
林逸:“萧兄?
萧别君摇头温声讲,他虽不是首次来,但也未曾往这苍鹿山深处走过。
两人一路下行,聊到这绮南平来此的缘故和苍鹿山的阵法,只听萧别君侃侃而谈,林逸在旁认真听着。
这苍鹿山约莫在千年以前,是处比步天山还要繁茂葱郁的仙山,苍鹿山一整片山脉连下来十分壮丽广阔,精怪神鸟尽数在此栖息,且龙门山的水就四通八达流经此处,更有修士无数在此得道飞升过,也算是人杰地灵。
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是注定。
因源自于最初弥留在此的修士开始分帮流派,割据领地,有人便又斗争,直到苍鹿山已满目疮痍,寻求安稳的修士选择离开这处。
好战的人依旧在此争夺,几百年而后,竟成了陷阱阵法危险之地,哪还有什么生命灵力,离开的人愈来愈多,魔修便盘踞于苍鹿山附近的归怨镜。
隧而能有并蒂莲花精,也不奇怪,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还能于此存活,也是难得一株。
两人又聊到步天仙山,都觉门徒稀少不为幸事。
萧别君来此处是为了炼药,而绮南平是因为前些时日被一精怪蒙骗,来此寻仇的。
林逸心下有惊,未多说。
这方燕婷小小莲花精,还真是到处祸害人!
有清风凉意微拂面孔,宛若悠然四月江南柳岸春,林逸于萧别君同时停下脚步,不过是一步之差,两人似乎进了另一处法阵?
定睛一瞧,这处依旧是枯树道,连那黄土细沙,恶风……
不,此刻清风若雨露而后,有湿润凉意,并无沙粒!
萧别君走至那处枯木,将手至于其上,片刻私有迟疑道“这附近……有水。”
两人不敢马虎,林逸当然信得过萧别君,他也从风送中感受到生命水意。为避免出差错,林逸拿出一片三指宽的白玉霜花,置于地上。
此乃步天山‘水蓉’,专做引路寻水所用。
林逸之前不是没用过,可也一直都是毫无反应,现下只见他刚将那‘水蓉’贴合地面,注入灵力,玉石便瞬间溶化成水流潺潺,一路绵延远处,再成细小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