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
而周睚,出了考场急匆匆陪徐青燃赶下一个客户见面。
学业与事业并冲,他两要赚养狗崽的钱,这个客户见完就放假,飞出去度蜜月。
其他人倒不是这么想的,各个都想上门祝贺一下。
亏得暴雨,徐青燃他们两硬是没让家里来接人,事后回学校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扔书的扔书,暂时没注意到他们两的缺席。
一个星期过后,谢师宴和毕业晚会一个接一个,生涩端着酒杯的人群里,他们两尤其浑水摸鱼。
晚会布置在学校体育馆,高一高二没有放假,纷纷趁着课间下来凑热闹,还有不少人打着“再不告白,学长/学姐真的就走了”的旗号跑下来。
学妹们左右寻不到徐青燃和周睚,眼睛都快找花了,终于被一个学妹拍到他们两的照片:“……”
周睚在篮球架前单膝蹲下,胳膊架在膝盖上,徐青燃盘腿坐着,背靠篮球架,不怎么舒服地拉西裤裤腿。
这是第一张,发出去的收到一片“啊啊啊啊”的尖叫。
第二张紧跟其后加载出来,同样的姿势,但周睚凑上前了,徐青燃也凑上前了,双唇相触,精致得像杂志封面。
群里寂静:“……”
发照片的姐妹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她把两学长的手放大,截图。
两只左手懒散地勾在一块,是张能让手控狂舔的照片。
但是这两只手无名指上面有对戒。
发光的。
良久,有人发出第一声问号。
-什么意思?磕到真的了?
很快这张照片被转进当初的后宫群,转进论坛。
这下上课铃都喊不回他们的注意力了。
-什么?真他妈去领戒指了?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what?那燃哥/睚哥是我情敌啊!
-我当初干了什么?
-你们他妈的都干了什么?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早就觉得不对了!
-人还在学校吗!来个姐妹堵人!
……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徐青燃饶有兴趣地转着戒指。
“照记忆让人私下做的。”周睚说。
徐青燃啧一声:“计算机精。”
太难听了,周睚捏了捏他脸。
他两没待多久就跑了,回去才知道学校里还发生过大批人马围堵他两的情况。
“哦吼。”徐青燃摇头,“他们终于发现了。”
周睚登上社交帐号,果然收到一堆消息。
他笑得特无耻,拉了徐青燃的手拍了一张照发群里。
彻底惹翻众怒。
但是拿他们没办法。
这两人已经跑了,还早早飞出去过暑假。
耳边隐约听见隆隆声,机翼下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城市在缩小。
他们的少年期又要结束了。
徐青燃盯着窗外的时间长了,眼睛酸。
他眨了眨。
“燃哥。”周睚喊他,“手给我。”
徐青燃茫然地伸出手。
周睚抓住他的,手劲很大,戒指金属面碰到,怪安心的。
徐青燃凑上前,碰上他的唇轻轻一舔,笑出声:“你干嘛,肉麻?”
“我抓住你了。”周睚说,“这一次我没有错过你。”
“嗯。”徐青燃勾唇,“我也抓住你了。”
(正文完)
第79章 番外一
四年后, 新结婚法颁布。
新结婚法案颁布的那几天轰动很大, 到处都在聊这件事。媒体蹲在各地民政局蹲守第一批排队登记的伴侣,鲜少有人知道,民政局真正开始工作的时间要比热搜上爆出来早那么一两天, 或者说, 比媒体内部知道消息的时间还要早。
K大这几年到处安大荧幕,学生食堂和美食街实时转播新闻。
几个议论这件事的女生偶然抬头, 正好看见两个男生一前一后从门口跑了出去,卷起门帘, 留下一阵狂躁的风。
跑在前面的男生匆匆扫了一眼指向标。
“什么楼?”
“民政楼。”
“民政……操!周睚你存心是不是!”
徐青燃身后传来一阵低笑, 接着一只手伸出来, 拎着他的衣领带着他换了个方向。
周睚揶揄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次记得教室的路。”
“难记。”徐青燃言简意赅, 不忘埋汰,“是哪个流氓害我今早睡过头?”
还是迟到了。
徐青燃迎着老教授冻死人的目光,八风不动地坐下。
当初周睚在K大教课的有一年, 这老教授跟他同个办公室, 那时候老教授就不喜欢徐青燃。
徐青燃不止一次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年年都能碰上他的课。
一般情况下,徐青燃会特意避开老教授的霉头,不给自己找麻烦。
这次情况特殊,所以周睚也陪着过来了。
但纵然他两挑了个特别不起眼的位置坐,回头率还是很高。
前排一个女生小声跟边上的朋友说:“万年缺课大户来上老卢的课了。”
“老卢太凶了。”朋友忍了一会,忍不住回头望,恰好跟徐青燃那双自带放电特效的眼睛对上, 鬼迷心窍地多看了一眼,忽地一阵心悸,猛地发现这位金融系系草旁边那位帅哥也无敌眼熟。
她转头看黑板的动作过□□猛,边上的人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
“……”朋友哽了一会,她不是这个教室的,这次就是过来帮另一个朋友上课而已,“妈的,我看见我们系主任了。”
“……什么?”
……
“怎么了?”徐青燃问。
“好像看到我们系的学生了。”周睚别开视线,“我记得今天有实践课。”
“哦。”徐青燃点头,“漂亮吗?”
周睚:“……你说什么?”
徐青燃盯着他。
周睚盯回去。
过了会,徐青燃笑开:“你这个过目不忘的功能就不能收敛一点,你这样让人家学生怎么活?”
周睚啧了一声:“他们的人生里需要一点不一样的挑战。”
卢教授的理论课跟徐青燃本专业要学的东西关联其实不大,徐青燃每次看三十秒左右就两眼发昏,这次仗着老公在身边,本子和笔一推,人就趴了下去。
徐青燃:“帮我记下笔记。”
周睚勾着笔敲他:“我给你讲不行?”
“……不行。”徐青燃无情。
周睚讲课总会提要求,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花样绕着脑子转,徐青燃看见他就腿发软。
老不正经。
周睚低声笑了笑。
卢教授是K大远近闻名的凶,下课之后教室空的很快。他单独留下角落那两个人,沉着脸问:“再迟到一次是不是就该重修了?”
“迟到三次记一次旷课,旷课三次才重修。”周睚不咸不淡道。
“我问你了吗?”卢教授说,“你又来蹭我的课干什么?”
“过来向您学习。”周睚说。
卢教授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是怕我欺负你男朋友。”
徐青燃坐的端端正正的,听到这没忍住弯了下嘴角。
卢教授看徐青燃糟心最经常用的理由就是嫌他耽误周睚。
周睚自进K大以来一路表现惊人,谁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时间学习,不动声色地放下一叠证书,第二年直接越级,破格成为特邀教授。
现在是第四年,明明有更多潜力的周睚留在K大当系主任。
他们这一届大部分人对周睚没有太多实感,人家晋升的速度太快,大家只顾着膜拜,才没功夫考虑他是不是可以做别的。但本来带周睚的那一批老师感慨很多,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以为周睚留在K大是为了他那个从高中带过来的男朋友。
K大化学系和金融系本身交集不多,他们只知道周睚这个男朋友,长得不安分,上课也不安分,万年缺课大户。恰好他运气还不太好,每次选课都能被调剂到卢教授这。
“他请了假的。”周睚说。
卢教授做了一晚上研究,早上一起来就上课,脾气特暴躁:“他请假还少吗?”
“少。”徐青燃正经没多久就伸手去扣周睚,“我第一次在您的课上请假。”
卢教授眼皮一跳。
徐青燃又说:“请假的时间本来是到今天晚上。”
卢教授:“……你请这么长时间干什么?”
“领证。”徐青燃咧牙笑,“不好意思,把你们办公室镇系之草叼走了。”
卢教授:“……”
镇系之草要回办公室拿文件。
他两沿着天鹅湖走,到树丛茂盛的地方停下来补了个亲亲。
这四年忙的反而是周睚,他一路考试一路晋升,被学校当奇宝一样带着到处走。徐青燃把节奏拉稳了,公司稳定得很快,还有空回来上个课。
他们蹲守的是民政局第一班,资料准备齐全,状态良好,拿到红本用时特短,明明是两个大男孩模样的人,进民政局娴熟得像来过好几次。
工作人员一个哈欠刚打完,泪眼朦胧地送走两位帅哥,迷迷糊糊地跟同事说:“可能新法案刺激到我了,昨晚我还梦见有两个帅哥过来登记。”
同事:“……把你眼屎擦一下,帅哥刚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