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之后,一个男生突然愕然道:“老师!”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难道你们做了什么怕老师知道的事?”白殊言唇边勾出一抹冷笑。
越过这几个人,他看到了少见得能让他动火的一幕。
沈遇双手被缚在背后,绑在话筒杆上,坐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突然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过来,嘴唇动了动,轻声叫了一声:“老师。”
管毅见是他,有些慌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镇定下来,嬉皮笑脸地笑道:“我们没把他怎么样,就是和他玩玩。”
“是啊,大家都是同学,我们也只是想和他搞好关系,跟他开个玩笑而已。”一旁的男生紧张地附和道。
“你们管这个叫开玩笑?”白殊言眯了眯眼,向前走了两步。
管毅高大的身躯撑在他面前,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最好还是假装没看见,你也不想你和白殊言的关系被公布出去吧?”
他阴阳怪气地说:“你放心,等到明天早上,你的好学生肯定能完好无损地回去上学。”
这次白殊言冷笑出了声。
他一把拨开管毅,几步走到沈遇身边,蹲下身帮他把系在手腕上的领带解开。
沈遇身上薄薄的服务生制服全都湿透了,透着浓浓的酒气,应该是被浇了冰镇的酒。而且因为被绑的姿势,他半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即使房间里开着暖气,仍然冻得全身麻木,嘴唇发白。
白殊言把他挪到沙发上,摸了摸他的头,果然一片滚烫。
“你们管这个叫开玩笑的话。”他脱下厚重的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不如我也和你们开个玩笑?”
管毅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不是吧,”他轻蔑地扫了一眼白殊言高瘦的身材,“你是想单挑还是群殴?”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黄毛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对这文质彬彬的老师要打架的举动充满了兴趣。
“哪儿需要哥几个上啊,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他按趴下。”
沈遇原本烧得一团糊涂的脑袋,听到这里惊得瞳孔一阵紧缩,他晃晃悠悠爬起来,紧紧拽着白殊言的衣角,“老师你快走,不用管我。”
“我不是说过吗,”白殊言摸摸他的头,又把他按躺下,笑着安抚道:“你打不过的人,我会帮你出气的。”
“毕竟对于校园暴力,”他一边卷袖子一边说:“我一直都提倡以暴制暴。”
服务生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包房里的“群殴”已经结束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个鼻青脸肿的男生,有几个还浑身是血,旁边全是打碎的玻璃酒瓶。
白殊言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又穿上仍然干干净净的白色外套,向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服务生微笑了一下,“可以报警了。”
服务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刚刚制造了屠杀现场的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欺负同学的都应该被狠狠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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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明明积分已经可以上新晋榜了可是一直没出现,太难过了咋回事啊TAT
第7章 拯救被校园暴力的小可怜(七)
服务生噌蹭后退两步,转头就跑,战战兢兢地打了110和120。
一地伤者和沈遇被送上了救护车,而白殊言作为完好无损的施暴者,则被送进了警局。
警局内,白殊言对面坐着两名警察。
为首的警察严肃道:“打架斗殴轻则构成治安违法,重则触犯刑法。你是一名教师,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警官,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正因为我是一名老师,面对这样过分的校园暴力,我根本就没办法保持冷静。”白殊言叹了口气,真诚地说道。
“沈遇同学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相信您也看过他的资料,他父亲身有残疾,他一个人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成绩还是保持优良,真的很不容易,他根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警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对沈遇的遭遇充满了同情,但他们也很无奈。
审讯的警察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打伤了五个人,其中还有三个是未成年人,情节非常严重,现在他们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之后受害人申请进行伤情鉴定,如果造成轻伤的话,你可能将会面临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白殊言谦虚道:“我当时怒火攻心,保护学生的本能激发了我的全部潜力,才能侥幸打赢。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他们不会受伤太严重的。”
两个看过监控的警察:“……”
他们都不敢说自己能在五个男人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这是一个数学老师该有的身手吗!
做完笔录之后,警察就让他先回家等结果。
白殊言走后,做笔录的女警扔下笔,气愤道:“这几个人太过分了,虽然没有对沈遇造成太大的身体伤害,但给他心理上的影响会更严重,我有时候真觉得,打他们一顿都算轻的了。”
“就单看白老师替学生报仇这种行为,真的很帅啊。”
老警察制止她:“我们是警察,这种话还是别再说了。”
女警还很年轻,对于这种事情最是痛恨,根本忍不了这种不公平的结果,“可是要按现在的法律,他们只能算是非法拘禁,又没造成什么特别大的伤害,他们还是未成年,最多就口头警告教育,就算学校给他们退学处分,还可以转到别的学校,伤害别人的成本也太低了!”
“之后对学校通报的时候,尽量让他们严肃处理吧。”老警察摇摇头,不忍道:“这个老师正义感很强,可惜了,发生这件事以后他的教学生涯背上污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当老师”。
一出警局,白殊言就打电话给沈凌峰,也没说沈遇被人欺负和他进警局的事,只告诉他沈遇没回家,是因为发烧昏倒在KTV包房了。现在他正在医院打吊针,很快就能回家。
沈凌峰这才放心下来,对他千恩万谢。
安抚完沈凌峰,他看看表,都已经快早上四点钟了。幸好现在不用再想着回学校上课了,稍后事情传到学校,怎么说也要先被停课一段时间。
医院正好离警局不远,白殊言就决定溜达着走到医院,去把沈遇的医药费给交了。
系统显得有点兴奋:“宿主宿主,刚才打得也太过瘾了吧,早就应该狠狠揍他们一顿了。”
白殊言:“就是还得顾忌着不能打得太厉害,有点儿憋屈。”
系统:“没事,刚刚他们的惨样我都录下来了,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再回味一次。”
“……你自己回味吧,我就算了。”
沈遇正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白殊言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一些,只是眉头还是紧皱着,好像在做噩梦。
他手上输液的药瓶还剩一大半,看样子没几个小时滴不完。旁边还有个空床,白殊言就直接躺了上去,和衣而睡。
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天亮了,沈遇的药瓶已经快滴完了,白殊言就去找护士换药,然后下楼吃了顿早饭,又给沈遇拎了份热腾腾的小笼包和豆浆。
把早饭放在沈遇的床头柜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怕吵醒沈遇,赶紧走到走廊尽头接电话。
是昨晚审讯的警察,告诉他结果已经出来了。
白殊言估计的没错,这几个人受的伤不要说轻伤,就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开了药之后,还有家长闹着要住院,都被医生以床位紧张为由拒绝了。
挂掉电话,白殊言往回走的时候,发现沈遇的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一身黑的男人。房门紧闭着,他脚部不停,假装路过的时候不经意地往里面望了一眼,透过玻璃,看到沈遇的床前站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在和沈遇说着什么。
看来是郑家来人接沈遇了。
病房内。
那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自称郑宇立,是沈遇的表哥。
郑晴从未给沈遇讲过郑家以前的事,他静静地听完了郑宇立对那段往事添油加醋的描述,对于回到郑家的邀请无动于衷。
“我和爸爸两个人就能过得很好。”
郑宇立当然不希望他回到郑家,可他是带着老爷子的任务来的,必须得把沈遇带回去。
“过得很好?老爷子听说了你还要打工,可是心疼得不得了。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你总不忍心看他整天为外孙担忧吧。”
“我不觉得辛苦,麻烦你回去告诉……姥爷,”他有点艰难的叫出那个称呼,“让他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郑宇立有点不耐烦了,心想这野种真是油盐不进。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接完电话,他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你或许能照顾好你自己,那你父亲呢?他的残疾你有钱治吗?回到郑家之后,我们可以请最好的医生和护理师,佩戴义肢并进行恢复训练之后,他是有机会重新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