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 完结+番外 (陆夷)
话本子?
洛闻歌皱眉, 他没听过也没见过, 莫非这是闻天冢想出来的脱身之法?
聪明如闻天冢,肯多看看萧毓岚,必能轻易猜出对方身份,为保安危,胡说八道也未尝不可能。
闻天冢想装聋作哑,洛闻歌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在征得萧毓岚同意后,洛闻歌厉声呵斥:“大胆,陛下亲临,岂容你大逆不道?”
“陛下?”闻天冢睁大眼睛,像真很惊讶,“陛下在哪?”
这等装瞎本事也实属罕见,别说洛闻歌见识浅薄,连萧毓岚都要气笑了。
萧毓岚本不想暴露身份,否则也不会戴面具,谁知道闻天冢明明看出他是谁,还给他冠了个洛闻歌新欢的帽子。
这要换作其他死要面子的皇帝,恐怕会忍气吞声认下,萧毓岚还真不是个委曲求全之人,他要狠狠打闻天冢的脸。
于是配合洛闻歌袒露他的身份,原以为闻天冢会俯首称臣,谁知此人竟睁眼做瞎子,抵死不认。
萧毓岚观闻天冢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抬手欲解下面具自证身份,这动作引得闻天冢后退数步,高声呼喝:“来人,这里有人胆敢冒充皇帝陛下,视为大不敬,速速将其斩杀,好拥护陛下威名,天下谁人不知陛下与皇后新婚燕尔,怎会半夜出现在此处?我见兄台怕是行骗上了头,竟敢骗到大理寺少卿洛大人头上。”
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还没落下,闻天冢诚挚看向洛闻歌:“我知晓洛大人是受歹人蒙蔽以至识人不清,才将此人认作皇帝陛下,洛大人莫要惊慌,待我将人诛杀,必定会与你到御前作证,证明你非有意这么做。”
洛闻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颠倒是非黑白这般厉害,气极反笑:“闻大人患眼疾挺久了吧?”
“闻歌说的哪里话,待我处理掉这不知天高地厚之徒,再与你把酒细谈。”闻天冢畅快笑道。
他盯着萧毓岚,眼中杀意毕露,猛地抬手,四面八方涌出无数持刀黑衣人,将洛闻歌和萧毓岚团团围住。
“闻天冢,你想弑君?”洛闻歌冷静自持,冷冷道。
“这里哪来的君?”闻天冢眨眨眼睛,指着萧毓岚,轻蔑道,“你若说的是他,我可不敢苟同,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冒牌货,今日必须死在这里,否则流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咱陛下的名声?”
不给洛闻歌及萧毓岚回答功夫,闻天冢脸上露出嗜血笑容:“杀!”
随这声令下,黑衣人宛如大开杀戒的杀人武器,如飞花瓣飘向两人。
萧毓岚反应迅速,在洛闻歌微睁大眼睛看着杀到眼前的长剑不知所措时,半转身搂过他的腰,将人带入怀里,快步后退避开杀招,淡声道:“留个活口。”
洛闻歌回过神来赶紧从萧毓岚怀里退出来,再看方才要杀他们的人此时已躺在地上,喉咙处一道如线血痕,所谓一刀封喉莫过于此。
团团围住他们的黑衣人被不见踪影的短刃划破喉咙,如镰刀收割韭菜般落在地上,不出半盏茶功夫,客栈内尸横遍野,唯有跪在门口的一人睚眦欲裂,瞪着他们动弹不得,俨然是萧毓岚要的活口。
他知道萧毓岚身边有高手,万没想到会是这等出入如鬼魅的绝世杀手。
洛闻歌心微沉,若影卫都是这等境界之人,他想脱身还真不易。
“吓到洛大人了?”没人在怀的萧毓岚轻理袖子,偏头看洛闻歌。
洛闻歌没理会这句打趣,没看见闻天冢的人影,想必是趁乱逃走,他语气沉沉:“闻天冢跑了。”
“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萧毓岚双手背在身后,往门口那人面前走去。
洛闻歌静默片刻,抬脚跟上。
萧毓岚俯身看不甘之人,半天蓦然笑道:“朕将此人交给洛大人,能不能问出东西,就得看洛大人对大理寺酷刑了解如何。”
洛闻歌轻瞥视死如归的黑衣人,淡淡笑了:“臣必不辜负陛下厚望,这便带回去审问。”
“那就劳烦洛大人辛苦一趟。”萧毓岚道。
“陛下?”洛闻歌喊住欲走的萧毓岚,得到对方回眸疑问眼神,他轻咳,“陛下借两个人给臣,臣才好把人带回去。”
萧毓岚回过头继续走:“洛大人只管跟朕走,等到大理寺,此人自会在牢房里等着。”
听这随意的语气,好似里外皆透风的大理寺已被萧毓岚收为己用似的。
洛闻歌是知道大理寺实情的,里面多数官员是站在徐应屏阵营,少数乃是沈爵眼线,剩下便是娘不疼爹不爱的寒门学子出生,没机会上大台面,如洛闻歌这般被萧毓岚亲命为少卿又不给实权的,实在独一无二。
如若将此人丢进大理寺牢房,可能他还没审出东西,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他有这方面疑问,自然要问的。
洛闻歌快步追上推门出去的萧毓岚:“陛下,大理寺不安全。”
“就是不安全,朕才要把人往那儿送。”萧毓岚笑得深意。
洛闻歌眉微动,萧毓岚故意为之,莫非…他犹疑看向萧毓岚,正对上对方含笑专注看他的目光,戏虐而深情。
萧毓岚唇角笑意浓重,语气温情又有些说不出的亲狎:“洛大人果真聪明,好好演戏,别怕演砸了,朕给你撑腰。”
洛闻歌愣是让萧毓岚最后一句话撩得耳根子发烫,躲开视线恭敬道:“臣遵旨。”
萧毓岚并未因他忽然的正经坏心情,反而生出些别样趣味,回去路上笑容就没下去过,显然心情好极了。
待将洛闻歌放在大理寺门口,打道回皇城,李公公被留在车内,瞧见的萧毓岚,依然淡笑温润,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李公公内心嘀咕不停,究竟洛闻歌对他家陛下做了什么,总不会洛闻歌为仕途真献身于陛下?
有此猜想的李公公被惊得猛地一哆嗦,不成,不可,天杀的!
“李公公,你很冷?”萧毓岚半瘫在软枕上假寐,端茶时不经意扫过李公公,温声问。
“老奴不冷。”李公公压下心头思绪,勉强笑眯眯道。
萧毓岚半敛眼眸,语气调侃:“公公不冷为何打冷颤?是朕太可怕,还是公公想到了什么?”
李公公白面似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却不敢将内心疑惑说出来,字斟句酌道:“老奴见陛下笑逐颜开,想着日后再见到洛大人,想求个门道。”
萧毓岚脸上笑意消失了,目光幽幽盯着李公公,直将李公公看得浑身冒汗,一骨碌翻起来跪在他面前,低声请罪:“老奴有罪。”
“罢了。”萧毓岚转开视线,语调微冷透着些无情,“你是父皇留给朕的,朕知晓你别无二心。”
李公公端正跪着不敢抬头,也不敢应和。
萧毓岚又道:“但朕不喜旁人过问私事,你心里有数也好,从别处旁敲侧击也罢,有些事烂在肚子里也别问,懂了吗?”
李公公手指微动,紧张褪去,沉声道:“老奴懂了。”
“起来吧。”萧毓岚挥挥手。
李公公这才缩起腿坐回原位置,听萧毓岚提及先帝,不免想到伴在先帝身侧那些年所知晓的秘事,一时有些恍惚,若陛下知晓他…车帘被夜风卷起指缝宽的缝隙,寒风吹进来,李公公连忙收回思绪,不敢再想。
洛闻歌方才进到大理寺府门,便看见提着灯笼等在树下的洛安,他不动声色走过去:“你怎知我在这?”
“不是公子传信让我来这等着吗?”洛安困惑道。
洛闻歌神色骤变。
洛安看见他的模样,也意识到这事儿不对,他懊恼捶了下脑袋,小声忏悔:“为防被人知晓,我将信笺烧了。”
“是临江楼特殊通道接的信?”洛闻歌问。
洛安点头:“是公子惯用的那类信鸽。”
看来有人盯上他且摸到临江楼的鸽子,竟在这时候暴露,是想给他提个醒,还是警告?
近来长乐城局势诡谲莫辨,各方势力齐聚,想很快抓出谁做的,只能借用韩执的手。
这件事代表临江楼楼内出现危机,他身为楼主,必须彻查,斩草除根,在他没脱离朝堂前,临江楼需坚固如盾,方能达到他要的效果。
他皱眉边往牢房方向走边交代:“明早去德济堂,通知韩执,将我用的信鸽收起来,有事在德济堂留信。”
“是。”洛安回答。
看不远处黑漆漆如深潭的牢房,洛安低声:“公子,这是做什么?”
“审个人。”洛闻歌拾级而上。
守在牢门两侧的守卫看见他目不斜视,待他和洛安进去,长矛交叉禁止他人再进,这应该是萧毓岚的意思。
洛安一进潮湿阴暗地方,心里总有些发毛,走路时难免东张西望,神色极为紧绷。
洛闻歌往里面走没多远碰见狱卒,这狱卒看见他拱手道:“洛大人,请随我来。”
洛闻歌颔首:“多谢,劳烦牢头让人将刑具一并带上,省得再跑一趟。”
“大人说的是。”狱卒道,低声对身边两人吩咐,自己引他往牢房更深处走。
大理寺的牢房不比别处,没那般大,胜在刑具齐全。
萧毓岚让人将人丢到最里面牢房,这里面宽敞,能放下诸多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