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007：“它不是一般的牛逼，它是全球最大的制药商之一，除了高端药就是钱，数不尽的钱。”顿了顿，“那时候的系统正处于发展瓶颈期，它既不安分小众化，又不知道该怎么扩张，而科氏带着它的糖衣炮弹找上门来了。”
易秋白：“两份协议？”
系统007：“是的，科氏的方案把系统的发展推到了巅峰。最开始系统的定位客户是有钱人，而科氏却是恰恰相反，它给系统定位的是需要钱的人。”
易秋白：“只要需要贷款的人都可以去找系统？”
系统007：“甚至有过一段非常黑暗的时间，连流浪汉都能进系统，这些人进系统的最后结局相信你非常清楚。”
易秋白：“等待他们的是死亡。”
系统007：“才开始在系统里死亡的玩家并不会真正死亡，他们会离开系统，按照跟科氏签署的协议进行试药之类的实验。”
易秋白：“难道后来变了？”
系统007：“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两年后，科氏的狐狸尾巴渐渐露了出来。如果按照最初的设定，系统和科氏都处于双赢状态，系统赚得更多的钱与科氏分，科氏也保障了试验人员的正常供给。”
易秋白困惑道：“科氏制药需要很多人员去做试药之类的实验吗？”
系统007：“当然，科氏能拥有数量庞大的高端药跟他们的研发团队脱离不了关系，他们养了很多实验室，并且巨烧钱，不过他们不缺钱，他们缺的是活人小白鼠。”
易秋白：“在活人身上做实验？”
系统007：“是的，其中有一项什么基因变异性提取，这涉及到生物科学，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反正就是把人装进一个大罐子里进行实验。这项实验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并且需要的人数还不少。”
易秋白忽然想起他来到系统后提取到的第一段记忆数据，医院里的大罐子，罐子里装的巨人观。
那已经是在暗示他在系统里死亡的后果，细思极恐。
易秋白：“大量离开系统的人不知踪迹，是不是引起了怀疑？”
系统007：“是的，纸包不住火，当时的杜兰亭教授非常震怒，认为科氏的实验室是反人类的，要求他们停止进行。”
易秋白：“科氏烧了这么钱，肯定不会停止进行。”
系统007：“所以矛盾出来了，那时候系统想终止与科氏的合作，却为时已晚。系鱼西犊家统的创造者们虽然在设计上属于顶尖的精英，却怎么也玩不过科氏这种老滑头。科氏成立了上百年，什么门门道道信手拈来，系统跟它比起来犹如初生的婴儿。等高层反应过来这是个巨坑时，系统已经被它彻底掌控了，科氏用大股东的权利对系统内部进行了整改。”
易秋白：“那时候杜兰亭教授带着团队离开了是吗？”
系统007：“是的，当时出走了不少人，系统几乎经历了一场大换血。”
易秋白：“难怪杜老头要杀回来，这仇，必报。”
系统007：“现在的系统已经不是当初的娱乐项目了，它成为了科氏制药牟利的工具和用活人做基因实验的遮羞布，这就是杜兰亭教授为什么要毁掉毕生心血的原因。”
易秋白：“这么说来，Y0计划不是复仇，而是一场拯救，拯救系统里的所有穷光蛋。”
系统007：“至少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易秋白：“是的。”
第175章 集体造反
了解了系统的发展史, 易秋白感到无比震惊。
不过他对怎么捣毁系统完全没有头绪, 不由得问道：“你知道Y0计划的具体实施吗？”
系统007：“我当然不知道, 这么重要且庞大的一项计划, 肯定是由很多种环节构建而成的, 而我们这些人只是其中的一环，知道的东西也很少, 只有碎片化, 才能保障Y0计划不被一锅端。”
易秋白：“Y0计划被泄露的详细情况你清楚吗？”
系统007：“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不过是由欧洲片区那边引起的, 现在整个片区已经由主系统坐镇自查了。”
易秋白：“全球片区挨着查吗？”
系统007：“是的, 这段时间风声鹤唳, 你一定要小心点，特别是你身上的黄标, 极有可能会成为重点关注对象。”
易秋白：“如果我想把全球的监控屏蔽，需要从哪里下手？”
系统007：“你他妈疯了吗, 这是作大死！”
易秋白无所谓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喜欢作死。”
系统007被噎得无语，隔了半晌道：“总部安检中心。”又道，“总部设置得有很多防火墙和杀毒程序，比片区的行政中心要严密得多, 不太容易混进去。”
易秋白：“只有先把监控捣毁了, 才能让系统变成瞎子。”
系统007：“话虽如此, 但做起来不容易。”
易秋白并没有反驳，只是继续道：“你是做后期维护的，是不是每个副本都有一个服务器保持正常运行？”
系统007：“是的, 每个副本和中转站都有服务器支撑，这些服务器的交互信息会与片区行政中心的总服务器进行衔接。”
易秋白：“片区的总服务器又和总部的服务器进行交互？”
系统007：“是的，总部的服务器会连接五大片区的服务器，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网，从而组建成系统。”
易秋白：“如果我把总部的服务器端掉，会造成什么后果？”
系统007：“网络瘫痪，五大片区变成一个独立的孤岛，无法互联。”
易秋白：“这样啊，那如果我把亚洲片区的所有服务器都干掉，总部那边有办法复原吗？”
系统007：“当然有，他们有备份。”
易秋白：“这样说来我得先把总部的资料库捣毁？”
系统007：“资料库非常重要，不一定就藏在总部，还有总部的服务器，不一定也在那里。”
易秋白：“听起来挺复杂的样子。”
系统007：“这只是系统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则是科氏的资料库，里头存储得有所有玩家的合约，也需要一并捣毁。”
易秋白：“……”
系统007：“科氏的资料库就隐藏在系统里，我们要感谢无纸化办公，一旦把它销毁，科氏就没法追究玩家履行约定。”
了解到这些后，易秋白觉得他很需要跟杜兰亭聊聊他的薪水问题。
老家伙不花一分钱就让他做这做那，凭什么呀？
他又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个穷光蛋，并且还是一个连自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清楚的穷人。
易秋白很想罢工。
见他久不吭声，系统007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易秋白：“我想罢工。”顿了顿，“我居然没有工资。”
系统007：“……”
易秋白：“这活儿一看就会要人命，我为什么要去送命？”
系统007：“我们也没有工资。”顿了顿，“并且我还在砸自己的饭碗。”
易秋白：“……”
系统007：“你说我脑子是不是有坑？”
易秋白：“……”
系统007：“如果我现在把你举报了，我还有奖励，是不是很赚？”
易秋白：“……”
系统007：“有时候我都会自我怀疑，我为什么要参与进来，后来看到你们五人组，我才知道了原因。”
易秋白：“什么原因？”
系统007：“久违的人情味，在这个赚钱机器里这么多年，我居然看到了人情味，你说好笑不好笑？”
易秋白：“……”
系统007：“虽然你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每回看到一些玩家被你稀里糊涂从深渊中拉了出来，我还是会感到欣慰，至少他们多了一线生机。”
易秋白沉默阵儿，“你能不能别这么感性，跟你臭脾气的人设不符。”又道，“让我很不习惯，甚至别扭。”
系统007：“哈，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伟大？”
易秋白：“你这彩虹屁吹得我有点飘。”
系统007：“是啊，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里感性，也确实不容易。”
易秋白：“……”
系统007：“我们其实都是很平常的普通人，不过，你应该会在乎你的队友们，特别是高野，我相信他对你而言是特别的。”
易秋白：“……”
系统007：“不管你承不承认，在十三号副本魔鬼的献礼中他差点丧命，你当时是绝望的，我的眼睛能看得到。”
易秋白：“你他妈能不能别掏心窝子？”
系统007：“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没有退路，一旦你撂挑子，你可爱的队友们是逃不掉死亡的命运的，特别是高野，他会被装进科氏的大罐子里做研究……”
易秋白：“你他妈别说了。”
系统007闭嘴。
易秋白：“我要回去了。”
系统007：“自己小心一点，只有活着才有一切机会。”
易秋白：“知道。”
离开住宅区，易秋白并没有立马回中转站，而是在安检中心的顶楼眺望整个行政中心的夜景。
他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费朗特。
系统的美工工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