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珠宝商交货时,那段时期思靖的情绪并不稳定,凯璇一直没找到送礼的好时机,最后干脆不用找了。
那家伙已经提出离婚了。
过往飞速地在脑海中掠过,这时胖胖的麻醉师终于跑到凯璇面前,一上来就大呼小叫:“夭寿哦,思靖居然跟影后传绯闻,阿捏你怎么办哦!”
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示意凯璇阅读上头的娱乐新闻。
凯璇越看神情越冷,眼神里却冒着熊熊烈火。
快速翻过思靖和韩桐许多笑着聊天的照片,手指忽而一顿,往右一拨,然后放大。
她看清了诊所的名字,这是她和思靖储存卵子的地方,结合她在旭颜墓前发现的玫瑰花。
凯璇的心顿时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啊,最后的。
第80章
凯璇在办公室里独坐了很久,连妈妈发短讯来说让她看看邮箱里病人的片子, 她也不回复。
脑海里放着自己和小家伙的爱情电影, 从第一次为思靖心动的瞬间开始,一直到慧敏的手术成功后, 思靖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的可爱模样。
这个坏家伙一直仗着我喜欢她,而对我说出了多少次分手?
同个坏家伙一直欺负我离不开她, 而找了多少个小三?
凯璇很愤怒, 后果很严重!
半个小时后。
办公室的地上现在铺满了凌乱的纸张, 有一张还飞到了门口下的细缝,奈特经过凯璇的办公室时,看到露出来的纸张一角,很好心地夹起来, 敲了敲门,试探是否有人在里面。
凯璇正在一张张把文件重新捡起来, 听见敲门声, 看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一张纸了, 她轻声说:“请进。”
奈特扭开门,朝凯璇晃了晃手里的纸,然后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做完这一切后, 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笑眯眯地坐到沙发上, 开始调侃凯璇:“我听说麻醉医生说小家伙上了娱乐版头条,对方就是上回我给你看的大美女哦。”
凯璇目光冰冷地看着他,示意他快点把废话说完。
见她今天的“态度不佳”, 似乎并不打算跳脚,忽而失去了逗人的乐趣,奈特耸耸肩,起身离开房间,走之前嘴上还不忘碎碎念:“反正你也找了一个新的,不过思靖的那个倒是比你找的那个漂亮…”
奈特已半只脚踏出办公室,凯璇忽而蹙紧眉头,喊到:“回来!”
奈特握着门把,探入了金毛脑袋:“什么事?”
凯璇迷惑地眯起眼,询问:“什么叫做反正你也找了一个新的?”
奈特挑高了眉毛,又走进来关上门,笑嘻嘻地说:“他们都说你和凯特在一起啦,凯特还送你那枚祖母绿的戒指当定情信物!”
“他们是谁?”凯璇的大眼眯成一条缝,表情非常危险。
奈特见势不对,含糊地说:“所有人都这样说的…”
在他能开门逃走之前,凯璇问了:“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些八卦都说给思靖听了?”
奈特背后一僵,快速回头心虚地看了凯璇一眼,什么都不敢再说,立刻遁了。
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思靖从这些不靠谱的人们身上听到了很多无中生有的“事实”。
那她再大胆假设一番,如果思靖真的来过巴尔的摩,她是否会与自己的律师见面?
凯璇拿起了手机,拨出了威廉西利森的电话号码。
“喂,陈医生?”威廉很快接起。
“是我。”凯璇轻声回答,然后以非常平静的语调提出词语吓人的询问:“西利森先生,请以你老婆的健康以及儿子的性命起誓,林思靖医生在过去三个月里是否来过巴尔的摩而且找过你?”
“呃…”威廉在电话的另一端支支吾吾的,这下凯璇心下了然,再问:“所以你全都告诉她了?”
“是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通知你。”威廉的话语中带着真诚的愧疚,他知道陈医生真的很爱思靖的。
既然东窗事发了,不然我附送陈医生一些消息让她好过点?
威廉想了想,在凯璇就要挂断前,轻声说:“思靖发现你们依然结着婚后,还拉着我到生育诊所证明你们的已婚状态。”
“哦?”这下凯璇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思靖不是给凯嘉说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为什么还要证明我们的婚姻状态?
凯璇谢过威廉后挂了电话,仔细想了想,上网翻出诊所的网页,才发现今天是周六,别人不上班,想要找出真相就必须等到周一了。
凯璇又闭上眼努力想其他的对策,时间滴滴答答地往前走,十三分钟零五秒后,她蓦地睁开眼,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脱掉白袍换上大衣,凯璇抄起包抓起车钥匙,立刻往家里赶。
路上的积雪很厚,虽然很心急,但凯璇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她把车子随意一停,匆忙下车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跑入书房里,找到那一叠随意和旧杂志堆放在一起的信件。
每年年底的时候,总是会收到很多具促销性质的邮件或圣诞贺卡,尤其是那些她们付了年费加入会员的俱乐部,或者常年使用对方服务的公司,都会趁着佳节重新联络自己的客户。
凯璇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去一封封拆这样的邮件,除了需要经常查阅或缴付费用的服务,例如银行和电信公司,其它的她便让它们躺在那里自生自灭。
在她的记忆中,她记得自己看过这家生育诊所今年给她寄了个大信封。
好一通翻找后,她找到了压在底下尚未打开的信封,谢天谢地,她真的太忙了,去年留下来的文件到现在还没有时间拿去碎纸机厂那里进行销毁。
她用蛮力撕开了信封,从里头拉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一目十行地一张张纸翻阅过去。
目光在服务费用明细单上停住,她看到思靖使用了试管婴儿的服务,然后继续快速翻阅到后头,找到了使用卵子的记录。
看完后,她激动得霍地站起身,朝天空挥拳,大喊:“YES!!!”
在原地杂乱无章地扭了几下腰,再兴奋地蹦达好几分钟后,幸运地无人看到她崩人设的陈医生,无比兴奋跑到办公桌那里启动电脑,打开网页上网买了回新加坡的机票,她记得纽约有个省时间的直飞航班,美滋滋地帮自己订了商务舱机票。
顺道打开邮箱方便检查航空公司发出的确认邮件,这会儿她才看见妈妈寄来的邮件,当她忙着扮演侦探重新找到人生动力时,妈妈已经连夜替欣钰做了脑细胞活体检验,确证了她的推测,诊断结果为良性的二级星形胶质瘤。
但手术有一定难度,凯璇非常仔细地研究了片子,觉得通过手术完全切除的难度很高。
端谁的碗听谁的话,这点凯璇非常清楚,她拿着霍普金斯的顶级高薪不好到外头接私活,只好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说服主任让她到新加坡做手术。
手术对象是旭颜的干姐姐的妈咪,凯璇简称为旭颜的干妈,她脑子生病了需要顶级医生的帮助,为了不让主任难做,凯璇还自动请缨说会在新加坡办几场手术交流会。
在外科主任同意后,凯璇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死了孩子的妈咪总是让人同情吧。
她想或许主任也无法忘记,自己当天原本应该休假,是他把自己叫回医院为大人物进行手术,思靖才会带着孩子来医院找她的。
一切都那么巧合,仿佛就等着两辆车子相撞的那一刻。
眼中涌起苦涩的水汽,她的心里有多苦,思靖只会比她更苦。
现在想起来,自己上次回新加坡时,真的不应该拒绝思靖重新在一起的请求,小家伙当时一定是鼓起了所有勇气,虽然看到我的脸总是会让她想起旭颜,但她还是想跟我在一起。
可我却只看到她的退缩,无法理解她需要承受的痛苦。
当然,这并不能缓解她看到思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时笑得开心的醋意。
凯璇的右手轻抚过摆在手边的一叠文件,忽而扬起一抹灿烂笑容,我们之间虽然一直误会重重,但这小家伙啊,心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吧?
凯璇笑眯眯地来回抚摸思靖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证据,在脑海中形成一套又一套驯服小家伙的方法。
小宝贝,你等着吧,你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今天周一,又到了一周的第一个上班日,思靖把挎包挎在肩上,与众人一起等待电梯时,拿着手机与韩桐发消息,了解事情的进展。
思靖就站在电梯门边,这是她等的第二部 电梯了,第一部的人太满了,她不想挤进去。
她在心里哀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地下停车场的停车位呢?不仅老马得天天在外头日晒雨淋,到早高峰时,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医生和职员总是填满了电梯的大部分空间,让她这种在大堂等电梯的人,只能和病患或病患家属们硬着头皮挤上去。
平常她都懒得挤而选择爬楼梯,今天刚好要和韩桐聊事情的进展,走路时用手机太危险了,她倒不如等电梯算了。
当电梯发出悦耳的一声“叮”,思靖顺应提示音抬起头,站在罗院长、陈院长和蔡医生之间的那个人让她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