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在情在理的话,美丽的脸庞上仿佛镀了一层冰,欣钰再开口反驳之前,弘榆轻叹了口气,趋前拉住欣钰的柔软小手,温声劝导:“假期不必那么长,与其旅行时被迫拿着黑莓不停发工作邮件,我更希望你能放下手机好好跟嘉惠相处,她那天还说妈咪总是看手机不看她,孩子比工作重要,需要大人的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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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导的话还没说完,欣钰突然挣开弘榆的手,冷声抢话:“需要大人的陪伴还不容易?反正我又不是出不起你的薪水,而且你的工作也就那样,干脆辞职回家带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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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钰的话其实也在情在理,但带上那不善的重语气,以及藏也藏不住的轻蔑,客厅霎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收起惊愕的表情,弘榆冷冷盯着眼神咄咄的老婆看,这张美丽的脸拥有她熟悉到了骨子里的轮廓,但她却突然觉得欣钰很陌生,以前的欣钰不会这样看轻别人的工作,更不会在别人给予劝导时用蔑视他人的方法回击,她的睿智,她的大方,她的温柔,仅存于记忆中,现在的她常用锋利的言语来伤害弘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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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次弘榆甚至清晰感觉到,欣钰会从对她的伤害中获取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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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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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年多前欣钰又升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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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榆转头看向窗外陷入沉思,欣钰真的变了很多,弘榆甚至觉得她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女人,那种陌生的感觉就像看着另外一个人似的。
自己仿佛爱着一个陌生人,这是多么荒谬可笑的事。
僵持许久后,欣钰不曾开口道歉,她也不屑于与弘榆争吵,在剑拔弩张中对峙,见弘榆没有开口的意愿,在沉默的重压中挎上要弘榆两个月工资的名牌包离开家里,出门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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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大门关上时,弘榆立刻红了眼眶,心头涌起阵阵酸楚,第一次深深觉得,她俩的感情似乎快走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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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到两人之间的未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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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几次一样,当天欣钰还是服了软,带着包裹了11朵艳丽红玫瑰的美丽花束回来给弘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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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婆微肿的眼皮,她的心忍不住揪起,弯下腰怜惜地不停亲吻美丽的老婆,满嘴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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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欣钰的温柔弘榆没有丝毫抵抗力,像往常一样很快心软,被欣钰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带到床上。
床头打架床尾和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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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钰就要进入正题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瞄一眼荧幕,是工作伙伴陈秀雯的电话,她轻叹口气,放开怀里的可人儿,把电话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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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榆躺在柔软大床上,怔忪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微喘气,耳边是欣钰和别人讨论工作的沉稳声线,然后是起身开门去书房的细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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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迷蒙一片的大眼里水汽渐退,身上炙热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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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拉起被子盖住柔软身子,弘榆轻轻侧了侧身,戴着闪亮婚戒的左手轻按在身旁属于欣钰的空落枕头上,漆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失神想着她俩最后一次恩爱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圣诞节的时候吧,她快记不清了,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吗?
欣钰每次回家都是疲惫不堪的模样,偶尔还头疼得需要吃药,即便是每个月最难捱的那几天,弘榆也不好再要求些什么,只能尽力压□□内炙热的虚火,当然,独处的时候偶尔她会瞎想,或许自己早已人老珠黄,魅力不再,所以才没法引起老婆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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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十如虎的女人却比以往更需要滋润,想到这里,身上的空虚感觉再度叫嚣,难受的感觉让她不禁在床褥间打滚,却是越蹭越热异常难受。
很早以前她就想过要买某些电动的用具,这样就能解救她于现在这个不太舒服的时候,但想到自己不是单身,而且自尊心强的欣钰见到后可能会觉得是侮辱,或者觉得自己就是个难以满足的老婆,所以她一直犹豫着不敢说,当然也不敢买。
到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重重的叹口气,拖着虚软的身子费力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冰冷感直冲脑门,逼得她快步走入浴室。
打开喷头,凉水从头顶灌到脚,身子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弘榆抬头看向明亮的顶头灯,眼里浮现迷茫的雾气,甩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背部,让水雾尽情喷洒在身上以及脸上,希望来个物理降温。
好一会儿后,火苗也只是稍微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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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糟糕情况和前几次一样,弘榆看着略长的透明指甲轻轻叹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忘了要修剪指甲呢?
大概也只能这样勉强凑合。
拿下挂在墙上的不锈钢喷头,再把水温调高了一点,弘榆盯着莲蓬看了好一会儿,一咬牙放到近腿根处,强力的水柱用力冲刷敏.感的区域...
作者有话要说: 弘榆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身为后妈的我也不禁捂脸~~后妈当得太称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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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热气袅袅上升的浴室里,弘榆扬起脸失控地喊了一声,身子微微颤粟,好一会儿后终于把勤奋地强力喷洒着热水的蓬蓬头归于本位。
双手撑在冰冷的墙砖上,掌心所触及的冰凉感唤回了理智,心中混合些许不甘和羞郝的感觉,在五味杂成的心情中用力呼口气,苦笑着想聊胜于无吧。
这时,有人敲响了浴室门,欣钰有些被阻隔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宝贝,我有点事要出去,晚上可能比较晚回来,别等我。”
还来不及回答说好,弘榆就听见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主卧的门给关上了。
抬手抹了一把脸,擦掉脸上的水滴,抓取放在一边的厚浴巾覆盖在头上缓缓擦拭湿透的长发,尝试遮掩脸上的苦笑,但苦涩的感觉却愈发明显。
其实她已很多年没为欣钰等门了。
刚在一起的时候毕竟比较腻乎,新加坡的治安非常好,但欣钰晚归的话,弘榆依然会担心,还会牵挂她是否饿了,还是累坏了,会帮她张罗夜宵,或给她按摩。
后来她俩有了孩子,头一两年,小祖宗有时候在半夜会因为肚子饿或病痛而哭闹,弘榆抱着孩子喂奶或哄睡的时候会见到深夜回家的爱人,欣钰看见醒着的老婆孩子是很高兴的,总是从弘榆的怀里抱走柔软小团子,笑容满面地逗着她玩,亲得小家伙一脸口水。
只是工作狂的精力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尤其是长线作战,弘榆在孩子上托儿所后就不得不认输,久而久之甚至懒得去问。因为欣钰的答案总是,我在加班,我在工作,毫无新意。
如今欣钰夜半三更回来已属见怪不怪,而这一两年弘榆至多是翻个身看老婆一眼,又倒头大睡。
只是弘榆不知道的是,她应该问问欣钰今晚的行踪。
其实也不用刻意去了解,不久以后就会有人告诉她。
思来想去好些天后,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弘榆终究是心软,照着欣钰的要求订好了欧洲之旅,并好好规划了一些欣钰会喜欢的景点和活动,删除掉自己去观看并画下独特建筑的时间。
可是,欣钰又临时变卦了。
这回给的理由依旧没有新意,知道自己一定会遭遇弘榆的巨大怒火,欣钰选择了以简讯告知。
当时弘榆还在公司开会,还好她有个良好习惯,只在散会后才看手机,但瞬间变得无比冰冷的表情还是落入了下属的眼中。
她确实很生气,也觉得委屈,而且愤怒自己不被他人重视,这些强烈的感受化作一股自腹背直冲脑门的热气,冲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黑着的脸一直到接了小家伙放学后才好了一点,在家里附近吃了知名煮炒档的猪腰面线后,她牵着宝贝的嫩手慢慢散步于宽阔河道旁。
特意开辟出来由林荫遮蔽的泊油路上还有许多推着婴儿车的女佣陪伴着雇主一起出来散散步,身边偶尔会经过朝东海岸公园快速前进的共享自行车,在光线柔和的夕阳下中,弘榆走在外面的那一边保护好不停蹦哒的女儿,听她叽叽喳喳把学校里的事报告给妈妈听,开心地说自己在数学课上被老师赞美了期末考试的出色表现,弘榆慈爱地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为自己有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而变得快乐一些。
离家里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弘榆用和缓的语气告诉嘉惠:“妈咪因为要工作,不能跟她们出去玩了。”
嘉惠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清澈的眸子立即涌上浓烈的失落,背了双肩书包的肩膀也塌陷下去,整个人无精打采,带着哭腔嘟囔:“妈咪又不可以去了,每次都是这样...”
无奈的重重叹口气,弘榆秀气地掖了掖飘逸裙摆,蹲下来探头去看小家伙藏着不让看的小脸蛋,柔声叫唤:“宝贝?”
被妈妈这么温柔对待,小家伙顿时觉得更委屈了,抬起手背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眶,往前一步伸手环住妈妈的脖子,她记得妈妈说她是大女孩了,不能再随意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