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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洗白计划[穿书] (阿辞姑娘)


  三日后,阮佳人的封后大典如期举行。
  即便萧霁宁已经说了一切从简,可“封后”毕竟是国家大事,就算再如何从简,皇家礼法对典礼的规模也有一定的要求,不能少的部分一定不能少,所以大典依旧隆重。
  只是整个典礼结束,说出去可能都没信——萧霁宁连阮佳人的手都没碰到。
  两人只是虚虚地靠近,好在因为大典上大臣们都是站在两侧观看的,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情况,不过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毕竟自古以来,真正相爱的帝后能有几对呢?
  更何况萧霁宁和阮佳人还是真正的表面夫妻。
  而大典结束后的“洞房花烛夜”,萧霁宁也没留在皇后所住的长乐宫——反正阮佳人还年轻,他现在不留在皇后那里过夜也说得过去。
  最重要的是,萧霁宁准了阮佳人的请求,把谭清萱弄进长乐宫里头了。
  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与其说是他的,倒不如说是阮佳人和谭清萱的。
  这一晚,萧霁宁又是在御花园里散步,他还夸自己:“朕,真是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行辽,今晚哮喘又发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不能好我可能要去医院住两天了。
  -
  《本文正确观看指南》——番外特别篇13绿帽篇(下)
  京渊:不知皇后和贵妃提议让微臣夜夜入宫陪伴陛下,所为何事?
  皇后&贵妃:我们见你和皇上头上戴的帽子款式颜色都很新潮时髦嘛,是京中新流行的吗?也给我们俩整一个呗。
  宁宁&京渊:???


第71章
  把谭清萱送到长乐宫里头并不难。
  谭清萱本就是谭太医的女儿, 在太医院做了女医,萧霁宁提早让人去她那里送了信, 所以谭清萱早早就在长乐宫里候着了。
  萧霁宁还是看到这两人相见后手握着手泪眼盈盈地望着彼此, 又跪下和萧霁宁道了谢后才离开长乐宫的。
  说起来,今夜谭清萱也穿了一身红衣,和阮佳人并排站在一起, 又般配又好看,萧霁宁望着她们这对有情人可以在一起,觉得也挺欣慰的。
  但是穆奎并不知道谭清萱和阮佳人的事,他跟在萧霁宁身侧,满脸的欲言又止, 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和萧霁宁道:“皇上,今个是皇后和您的日子, 您真的不留在皇后那里吗?”
  萧霁宁负手信步, 开口道:“不留,改日再说。”
  “诶?”不明所以的穆奎虽然觉得这样做不是太好,但这毕竟是萧霁宁的回答,所以他也没有违抗。
  而萧霁宁散了会步, 忽然停下问穆奎道:“对了穆奎,朕上次让你去找人要京将军的夜值表, 你要到了吗?”
  “皇上的吩咐, 奴婢怎么会忘呢?”穆奎笑了笑,从袖带里掏出一张纸交给萧霁宁,“当然要到了, 皇上您请看。”
  那张纸自然就是京渊的夜值表,萧霁宁看了两眼后却蹙眉道:“咦?今夜不是京将军当值啊。”
  穆奎道:“是呀皇上,明晚才是京将军当值的。”
  “唉,那不逛了。”萧霁宁叹了口气,他身上还穿着艳红色的喜服,“天色已晚,回去睡觉吧。”
  确实早到该睡觉的时辰了,只是萧霁宁原本是应当歇在长乐宫的,他和穆奎走到御花园南园门时,忽然看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对着他在南园门处和今夜的巡逻禁卫们说着话。
  但即使那名男子没有面对着他,萧霁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京渊。
  所以萧霁宁立马亮起双眸,高兴地朝他走去:“京将军——!”
  京渊闻声立刻转身,勾起唇角在萧霁宁面前半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京将军今夜你不是不当值吗?”萧霁宁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夜的确不是微臣当值,但微臣不放心陛下,便和今夜巡夜的严卫长换了班。”京渊望着萧霁宁笑了笑,眉梢高挑着意味深长地问他道,“不过陛下怎么知道微臣不是今夜当值呢?”
  毕竟一般来说,皇帝们向来都是不会关注今夜巡逻禁卫长是谁当值的,这样的小事日理万机的皇帝们怎么会在意?京渊虽然知道萧霁宁为什么知道,可他就是要明知故问。
  而萧霁宁哪里回答得上来?
  他被京渊这么一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漏了嘴。
  支吾了两声假装没有听到京渊后面问的那个问题,而是回答他前面的话道:“朕挺好啊,京将军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着的,但萧霁宁还是抬手让穆奎和席书这些宫人离他稍微远一些,让京渊和他能够走在前面悄悄的说说话。
  于是在确保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能够听见他们说话后,京渊才委婉道:“陛下懂微臣在担心什么。”
  “这个京将军倒是可以不必在意,你知道的,朕不喜欢她们。”萧霁宁说,“因为不喜欢,所以她们如何,我都不会在意。”
  然而京渊闻言笑了一声,却道:“陛下即使这么说,微臣还是放心不下。”
  萧霁宁问他:“为什么?”
  京渊垂着眼眸,跟着萧霁宁身后,低沉的声音几乎就响在萧霁宁耳侧:“因为陛下一连几日都没能好好休息,夜夜在御花园里孤身一人散步。”
  “哇!”萧霁宁没想到这件事都被京渊知道了,“这是哪个宫人和京将军你告的密?”
  “还需要宫人告密吗?”京渊却反问他,“陛下近几日没有睡好,眼底的青黑难道微臣瞧不见吗?”
  京渊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是落在萧霁宁身上的。正如他话里所说那样,他对萧霁宁的在意和在乎,比任何人都要细致和专注。
  他近乎是走在萧霁宁身边,但始终要比萧霁宁落后一步。
  这是君和臣必须保持的距离,这世上,唯一能和皇帝比肩而立的只有他的皇后,所以这一步的距离,不论萧霁宁再如何信任他,这也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说实话,京渊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遗憾,或是任何不甘。
  这个位置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好的,他还能仗着自己的身量比萧霁宁高,可以肆无忌惮地低头垂眸,用视线放肆地勾勒着少年的耳廓,细白的脖颈,看着这个柔软美好的少年,在这样昏暗污浊的皇宫里,依旧保持着他的多余的善良,偶尔耍耍他自以为是的小计谋。
  这样感觉,京渊无法确切地描述,就好像他这样可悲可叹,双手沾满了血仇的人,也能亲手培育出一株干净的花苗,他可以看着他发芽、舒展和开花,而这株花纤柔、羸弱,容易夭折,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安静顺利地过完一生。
  在他活着的二十几年里,这是唯一一件能让京渊觉得是值得他去这么做的事。
  然而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原本走在他前面的少年忽地停下了脚步,蓦地转身朝他望来。
  于是那双秋水无尘般的杏眼和着少年干净柔美的面庞,就这样直直地一起跌入京渊的瞳底,再“呯”地坠落在他的心上,怔得他心弦霎地乱了半曲——而他来不及停下脚步。
  那一步君与臣该保持的距离,就不知是被萧霁宁的突然顿住,还是被京渊来不及的停下给抹去了。
  他们面对面的站着,面对彼此。
  少年轻轻蹙着眉,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地和京渊说:“这皇宫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在里面都没有人可以陪我说话。”
  京渊望着萧霁宁一张一合的淡色唇瓣,听进了少年的所有话,却也不得不直视自己心里的话。
  平日里,大萧的禁卫穿的都是玄色白衫的禁军服,但今日是新帝和皇后的婚礼,恰如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这一日宫中所有的禁军内衫都会换掉,玄色的甲胄下会是赭红色衣摆,而他能和身穿红衣的萧霁宁走在一起。
  所以他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夜和严卫长换班?为什么哪怕是这样自欺欺人的无聊事,他也要做呢?
  因为即便他知道萧霁宁和阮佳人互不喜欢,可他还是觉得那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已经很多年不会感受到这样有些痛,有些难过的情绪了,可是当他真的感受到时,京渊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吃饱了撑的,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可他偏偏甘之如饴。
  在这一刻,在朦胧的月辉下,寂静的夜色中,京渊心里忽然就迸发了比他年幼里立下要成为皇帝誓言更大的野心——他好想尝试着,更有一些勇气,去碰一碰他喜欢的这株花。
  他问萧霁宁:“陛下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并不开心吗?”
  “不是朕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开心。”萧霁宁却摇了摇头,他觉得和京渊在一起很舒服,这些话他可以放心地和京渊说,“而是我觉得,不管坐在怎样的位置上,只要没有得到我最想得到的东西,我都不会开心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萧霁宁甚至没有再自称朕了。
  而京渊也没有喊他“陛下”或是“皇上”,而是重新叫萧霁宁,那个他唤了他很多年的称谓:“那殿下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最想要的……”
  萧霁宁也有些怔怔,低声喃喃出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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