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祯闻言面露不解,他听不懂萧霁宁的话,京渊倒是懂了,他挑了下眉梢望向萧霁宁,目光带着些赞许。
萧霁宁被京渊这么一看,顿时骄傲得尾巴登时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连着下巴都高抬了几分。
京渊见状好笑地嗤了声,摇着头慢慢品茶。
景祯问他们道:“你们在打哑谜吗?”
京渊和萧霁宁都没再说什么。景祯有心救佳人,奈何没钱只能作罢。叹着气继续围观徐玖卿和六王爷的争执。
而徐玖卿之所以会出现在松竹馆,大概是因着真的缺钱,六王爷重金压之,权势逼之,她现今也没什么反抗的办法,大堂里也无别的客人敢与六王爷作对。
六王爷恶事做成,连脸都不要了,直接从楼上包间出来,走到花台前就要去牵徐玖卿美人儿的手。
萧霁宁看着这一幕,连连感叹:“自从父皇死后,六皇兄便越来越放肆了,父皇九泉之下若能得知,恐怕会被气活过来。”
但楼底下的六王爷却不知道萧霁宁在怎么骂他,他只是笑得奸淫,缓缓朝徐玖卿靠近,徐玖卿脸上的表情越是僵硬,他就越是享受。
就在他的手快碰上徐玖卿手的时候,徐玖卿忽然抬脚在花台上重重地一踏,那根原本被她折断的枪头便随之被震起,徐玖卿抓着枪头的木把手,大喝着朝六王爷的手砍去。
只是皮肉被利刃撕裂开来的声音没有出现,取而代之地是枪头入地的沉闷声响。
六王爷怂的程度萧霁宁是见识过的,他说两句话六王爷都怕得赶紧开溜,更何况是徐玖卿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故而当场就被骇的愣在了原地。
徐玖卿缓缓松开枪头,半跪在地上抬眸望着六王爷,冷笑道:“承蒙王爷看得起我,那六王爷,你说说,我到底值不值这十万两?”
六王爷这才回过神,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像是在怕徐玖卿靠近杀了他,可又不甘心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便连声呼唤着自己的手下,想来收拾徐玖卿。
看到这里,萧霁宁也有些忍不住了——但他不是为了徐玖卿,而是为了六王爷。
六王爷再这么闹下去恐怕要丢尽整个大萧皇室的脸面,他身为皇帝,不能不管管六王爷。
不过也不用萧霁宁出手,已经有人在喊六王爷,叫他收敛些了。
“六王爷——”
那人只是叫了六王爷一声,声音清澈明朗,听上去饱含正义,只是萧霁宁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六王爷也听不出,他不耐地大喊道:“谁啊?!”
方才那个仗着六王爷威势的太监却在这时急匆匆地跑到六王爷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没人听得到那个太监在说什么,只是太监说完话后,六王爷的脸色骤然起了变化,他也不再咄咄逼人。
“呸!”最终,六王爷朝徐玖卿吐了口唾沫,便甩袖离去,“什么玩意儿。”
而后又有一个侍从打扮的人到老鸨花妈妈那说了几句话,花妈妈便挥着手帕道:“有位客人花了更多的银子请咱们三三姑娘同游了啊,实在对不住各位了……”
后面再说,不过也就是道歉的话。
倒是萧霁宁好奇道:“谁那么有钱,还有权,能叫我六皇兄闭嘴?”
这人选还挺多,萧霁宁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
京渊闻言轻笑道:“你若是想知道,我待会带你去看。”
“好啊好啊。”萧霁宁高兴道。
景祯凑过来一句:“大哥,我也想看看。”
江云哲好歹是个大夫,医者仁心他还是有着的,他不忍心见自己好不容易治好的病人惨死,便去拉他道:“还是让我为你看看你病好了没吧。”
萧霁宁也觉得要不是有江云哲拦着,京渊可能真想撕了景祯的嘴。
而底下,徐玖卿已经被底下仗义出手的“新客人”带走了,松竹馆的新花魁已然离开,剩下也没什么别的看头了。
萧霁宁起身整理了下衣袖,轻咳两声道:“时候也不早了。”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该回宫了,可实际上却是在暗示京渊快点带他去看“热闹”。
京渊何其了解萧霁宁?他肚子里打得什么小算盘他都一清二楚,所以京渊也配合着萧霁宁演戏:“我送您回宫。”
京渊跟在萧霁宁身边引着他朝外走去,把江云哲和景祯留在后面没管他们两个。
萧霁宁在松竹馆时还规矩些,一出了松竹馆他就仗着外头天色已黑,没人看得清他们,便猛然往京渊身边一靠,贴着他催促道:“京渊哥哥,替徐玖卿解围的人是谁啊,咱们快去看看吧!”
萧霁宁有事“好哥哥”无事“京将军”的德性京渊已经习惯了,闻言只是把萧霁宁带到一个昏暗的街巷里,而后背对着萧霁宁蹲下,开口道:“上来,我背你去。”
“好好好。”萧霁宁迫不及待连声应着,攀上京渊的背。
随后京渊背着他几个纵跃,在檐瓦间穿梭,最后在乐涯街连接城内河的渡口处停下了。
萧霁宁抻头望了望,说:“再靠近些呀。”
“不能再近了。”京渊却道,“你不会控制内息,再近会被发现。”
萧霁宁问道:“徐玖卿的武功这么好啊?”
“好的不是她。”京渊闻言嗤了一声,垂眸盯着下面道,“而是纪星明。”
纪星明这三个字,萧霁宁也是许久没有听过了。
本来萧霁宁也觉得有些奇怪,纪星明作为原著中和京渊一度旗鼓相当的对手,为何在现实里似乎总是默默无闻,一直站在五王爷身后没什么动静。
还有五王爷去郦行宫时,他也没跟在身边,不过那时据说他是在边境,来不及赶回京城才没陪着五王爷,让纪星明去边境的命令还是四王爷在位时下的,萧霁宁登基后并未召他回京,所以当时他也没多想。
郦行宫一乱后,也是他率领边境军赶回京城的,不过他会出现在松竹馆,萧霁宁却没想到。
“你是说……”萧霁宁怔愣道,“刚刚在松竹馆里,叫停六皇兄的人就是他?”
京渊肯定道:“对,就是他。”
果不其然,徐玖卿从屋里走到渡口的画舫处后没多久,屋里又走出另外一个人,那人就是纪星明。
他同样身穿一身玄色银线边的劲装,不过却不是夜行衣的模样,应该是他平日里就喜欢这样的穿着。
萧霁宁蹙眉道:“我听过他的声音呀,和我刚刚听到的不像诶。”
“不过是变声罢了。”京渊不屑道,而他开口,说出来的也不像他平时与萧霁宁说话的声音。
萧霁宁又道:“那这么说,我五皇兄刚刚也在松竹馆里?”
“那倒不一定。”京渊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随着纪星明缓缓移动,“就算萧霁风不在,萧霁顺也不敢和纪星明对上。”
萧霁风便是五王爷的名字。
“也是。”萧霁宁想想觉着也对,“纪星明深受五皇兄重视,六皇兄若是和他对上,那就是和五皇兄对着干,六皇兄哪有那样的胆子。”
京渊嗤了一声,算作肯定萧霁宁的话。
而渡口那边,纪星明已经走到了徐玖卿面前。
第153章
萧霁宁只能看见他们两人接近, 可隔得太远了,他根本就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京将军, 你能听到他们说话吗?”萧霁宁抱着京渊的脖颈, 在他耳畔小声问道。
“能。”京渊回答萧霁宁道。
他望着纪星明和徐玖卿的目光深邃,里头的情绪晦暗难辨,就如同徐玖卿看向纪星明的眼睛, 那里头充斥着太多复杂的东西。
但是徐玖卿开口,只是轻轻的一句:“纪将军,方才在松竹馆内,多谢你为我解围。”
“不用谢。”纪星明的语气比她淡,“好歹相识一场。”
闻言徐玖卿却笑了起来。
她那张脸不笑时冷若冰霜, 笑起时则艳如桃李,嗤笑嗔怒都是极美的, 只是她的美, 面前的人却欣赏不了。
徐玖卿见纪星明没什么反应,脸上的笑逐渐变为苦笑:“只是相识一场?”
纪星明神色不变,抬手递给徐玖卿一叠银票:“六万两为你解围,花妈妈的红利已经扣除, 这些是你剩下的。”
“一万两,青楼的钱真是好挣。”徐玖卿接过后数了数, 自嘲道, “也罢,毕竟我也只是在这待七日,卖的不是死契。”
纪星明道:“一万两, 也足够你治好你姐姐的病了。”
徐玖卿握着银票,头低着:“我知道。”
“那你多保重。”纪星明说完这几句话就欲转身离开。
“纪星明——”徐玖卿却叫住他,“你跟着他有后悔过吗?”
纪星明虽是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虽然我恨皇室,可是只要皇室的人不再来惹我,我也不会无端生事。”徐玖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温热的吐息在秋夜里形成薄薄的白雾,“你我同出将家,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我宁愿驰骋沙场,战死在匈奴的刀箭之下,也不愿死在这靡靡之音从不断绝的京城。”
徐玖卿还是笑着,眼底却有着泪花在打转:“只可惜……我已经没有了那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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