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 (遥的海王琴)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遥的海王琴
- 入库:04.10
他亲自盯着御膳房做了入口即化的点心,备了温茶,马车里又大又布置地柔软舒适,让人一上来就能体会到他的用心。
想到贺惜朝感动地唤他表哥的画面,哎呀,萧弘就激动地两眼冒光。
萧弘兴奋过头,起得太早,宫门一开,就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到了贡院门口,才发现离开门还有大半天,门口都没什么人。
常公公哭笑不得地对萧弘说:“殿下,要不先去前面酒楼坐坐,等下午开了贡院,再过来接惜朝少爷不迟,让小墩子在这里守着便是。”
萧弘虽有些不情愿,不过干坐大半天也无趣,他朝有官兵值守,又大门紧闭的贡院看了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然而刚一转身,就听到小墩子叫道:“殿下,开门了!”
萧弘立刻回头,就看到一对官差扶着一个人出来,一个差役左右一看喊道:“魏国公府的人可在?”
阿福知道贺惜朝身体不好,这两日就一直等在贡院门口,就怕他家少爷有个万一。
提心吊胆地过了两日,突然听见官差的喊话,顿时一惊,心道坏了,连忙跑了过去。
然而还不等他跑近,就见一个高大年轻的公子窜地比他还快,像一道风一样经过他身边,一把从官差手里接过贺惜朝,搂进怀里,着急地唤着:“惜朝!惜朝!”
阿福定睛看去,却是大皇子!
贺惜朝知道自己失策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听着耳边的呼唤,他睁开迷蒙的眼睛,重影交叠,看到萧弘的脸放大在自己的面前,表情尽显着急。
“表哥,是你啊……”贺惜朝喃喃地说,他心机算尽,却栽在了病魔上,实在不甘心。可看着萧弘那心疼的脸,不知怎么了,那股不甘顿时化为了委屈,鼻子一酸,他抓住萧弘的衣襟,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萧弘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心脏噗通噗通跳,简直要吓死了!
天哪,跟贺惜朝相处了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哭……他的手脚跟心样慌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连发出三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身体怎么这么烫?”
越问贺惜朝哭的越伤心,吓得他都不敢说话了,到了末,贺惜朝轻轻说:“我想回家……”
回,回家?
哪儿的家,魏国公府吗?
那种鬼地方怎么还能回去?
萧弘一想着那泻药,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将贺惜朝一把抱起,对阿福抬了抬下巴,冷冷地说:“你回去告诉魏国公一声,惜朝本殿下带走了,等养好了再考虑送不送回来。他要是照看不好,我自己照顾。”
说完抱着人上了马车,小墩子一甩马鞭,马车就朝宫里而去。
马车里温暖柔软,跟号房里冰凉坚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仿佛做梦一般。
贺惜朝被萧弘半搂在身上,这人身强体壮,从他体里传来的热量让贺惜朝想要远离,可是又贪恋那点安全和依靠,不舍得离开。
马车有点颠簸,贺惜朝低喃了一句,“难受……”
萧弘立刻打开窗子喊道:“赶稳一点!”
小墩子吓了一跳,几乎提心吊胆地赶着车。
常公公倒了杯水给萧弘,劝道:“殿下,让惜朝少爷喝点水吧,会舒服一些。”
萧弘点点头,将贺惜朝抱直身体,接过水凑到他嘴边,低声哄道:“惜朝,来,张嘴,喝点水,乖,慢点喝,会舒服的。”
贺惜朝平时小大人一样,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萧弘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变得浓重的鼻息,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喝完这杯水,心尖像是被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他知道高热的痛苦,可若是可以,他愿意替贺惜朝受这份罪。
“还有多久才到,快一点。”他催促道。
马车不能直接到达景安宫,得走一段不少的路,贺惜朝人都已经烧糊涂了。
萧弘下了马车,站稳蹲下身,对常公公说:“把惜朝放上来。”
“殿下,还是老奴来吧。”常公公劝道。
“别废话,你背我不放心,颠着他怎么办,赶紧的。”
常公公于是不再多言,扶着贺惜朝到了萧弘背上。
萧弘缓缓起身,稍稍调整了姿势,吩咐道:“小墩子,你马上去叫太医,一刻钟内我要见到人。”说完他一把托住贺惜朝的屁股,朝景安宫小跑去。
贺惜朝趴在萧弘背上,听着脚步声,感受着起伏,微微睁开眼睛,轻声唤:“表哥……”
“我在,你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到景安宫了。”萧弘的喘息声从前头传过来。
贺惜朝听着他变重的呼吸,不禁怔然出神,眼睛又朦胧了起来。接着他轻轻地将脸贴在萧弘还不算太宽的肩上,微弯起唇角,问:“重不重呀……”
“不重,你才几两肉,轻得很。”萧弘说着喘了一下,脚下微顿,将贺惜朝往上一提,继续往前小跑。
贺惜朝闷闷地笑起来,他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环住了萧弘的脖子,脑袋往萧弘的脖子上蹭了蹭,闭上眼睛说:“那累了也别放开我……”
“你别说话,就在前头了。”萧弘脚下不停,看着景安宫的宫门,心里着急。
“好不好,表哥,别放手……”背后的人意识不清还想着要个答案。
萧弘忙不迭地回答:“好好好,我死也不撒手,你说什么是什么,祖宗,求你歇一歇,咱们病好了说啥都行。”萧弘憋上一股气,冲进了景安宫。
作者有话要说: 遥:心疼我家惜朝,咬手绢
第90章 病去抽丝
萧弘第一次怨念皇宫修那么大做什么, 从宫门到景安宫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都是大汗。不过他顾不得擦拭, 一鼓作气将贺惜朝背进了卧房。
这个时候贺惜朝已经烧得没意识了,不太安稳地躺在床上。
心蕊将汗巾给萧弘,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 伸手摸着贺惜朝的额头, 惊道:“这么烫!太医什么时候来, 赶紧派人去催啊!跑不动给我架过来!”
听到萧弘的吼声,贺惜朝虚虚地睁开眼睛,面向着萧弘的方向,“表哥……”
“在在在, 我在!”萧弘立马窜回床边,见贺惜朝仿佛在说话, 就俯下身将耳朵凑过去。
贺惜朝带着哭腔说:“我难受……”
萧弘:“……”他只觉的贺惜朝那细弱的声音沿着耳朵一路钻进心底, 将他的心拧巴拧巴,揉搓着,一下一下地跟着难受。
他语录伦次道:“我我我,我能怎么办?惜朝, 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没那么难受啊——”他烦躁地搓着脑袋, 头发揉成一个鸡窝,最终不知打哪儿来钻出一个想法, 伸直手到贺惜朝的嘴边,“要不,你咬我吧?”
贺惜朝幸好是迷糊了, 看不清也听不见,不然定送他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考个乡试怎么弄成这样?”这个时候沈嬷嬷也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贺惜朝,皱眉道,“别都杵在这里,赶紧解了惜朝少爷的衣裳,给他擦擦身,脖子、腋下、胸口,都擦一遍,散散热。”
沈嬷嬷一说,萧弘立刻去解贺惜朝的衣领。
心蕊看了,便说:“殿下,让奴婢来吧。”宫女端了凉水盆带着帕子进来,她将帕子浸到水里,轻轻拧了拧到了萧弘身边。
萧弘下意识地有些排斥,不过理智还是让他站起来,让到了一旁。
心蕊脱了贺惜朝的外裳,解了里衣,帕子沾了凉水,沿着贺惜朝的脖颈一路绕到腋下,然后到了腿股间,轻轻擦拭,动作娴熟,也轻柔。
贺惜朝舒了舒眉,大概舒服了些,没有醒来。
这个时候,王太医被催魂一样踩着风火轮到了。
把了脉,看了舌苔,又听了胸口,王太医面露疑惑,“殿下,贺伴读是不是服过虎狼之药?”
“虎狼之药?”萧弘瞪了瞪眼睛,“怎么说?”
“贺伴读身体虚弱,全身高热,可舌苔艳红,脉象冲撞,呼吸不畅,像是损伤心肺,应是服用过醒神丸。”王太医说。
“那是什么东西?”
“醒神丸药效迅速,可短暂压制高热,使神清目明。可它并非对症之药,高热虽退,却是被压入器脏心肺,一旦药效过去,高热反噬更加凶猛,就如现在这个模样。”
王太医一解释萧弘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贺惜朝备考三年,已经考完两场,让他放弃最后一场,定然不愿意。凭他的心性,一定会想法子继续考完,哪怕会因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萧弘看着床上的贺惜朝,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还很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什么都要贺惜朝考虑,否则也无需贺惜朝这么拼命。
“能治吗?”
王太医点头,“能,就是退热。只是这烧来得汹涌,想要完全退下得需几日,在此期间,会反复发热,所以身旁不能离人。热度一过,再好好调理,温养心肺,便能康复。”
萧弘觉得幸好他把人带回宫里来了,否则魏国公府那地方,别说养病,不要加重病情都是谢天谢地。
王太医一手针灸下去,贺惜朝的热度便退了些,虽说依旧烧着,不过已经没有难受地虚弱翻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