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渝胡乱摇摇头,嘟囔道,“又不是属黄鼠狼,我就今天想吃。”
两个人吃饭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吃饭间贺渝就将路上发生的事都说给了赵政听,关于武世茂活过来的画面却只是几句话带过,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松快饭,仔细回想当时的场面实在太扫胃口。
“他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贺渝不解的问道。
赵政沉吟半晌,将[冰雪狮子王的血脉]卡牌放在桌子上,轻声道,“我觉得他身上可能有一张奇特的金色卡牌。”
贺渝扫了一眼,“血脉卡牌?”
“不一定”赵政将上辈子的事说给贺渝听,“我第七次之所以能杀死他,是用了一张阵法卡牌,那张卡牌从我身上抽取多少生命力,就会从他身上抽取多少生命力,没有生命力的躯体会慢慢转化成粉末飘向未知...”
“未知?那武世茂也和你一样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贺渝紧张极了,生怕自己算计武世茂那天留下马脚,让武世茂发现赵政的不对。
“不会”赵政肯定道。
“我最后时刻在阵法中加了另一张隔离卡牌,将他飘散了一半的身体和没有飘散的身体隔离开了。”赵政放下筷子认真的沉吟一会,“当初我将身上所有的丧尸晶核都堆在了隔离阵法里,大概能困住他几百年。”
几百年之后的事情,当时早就无牵无挂的赵政根本就懒得再去想。
贺渝听得似懂非懂,喝了一大口鸡汤,又去看桌面上的金色卡牌,自言自语,“什么血脉能有武世茂这样的能力?简直就是行走的挂B。你就没想过将他困在隔离阵法里再下手?”
赵政挑眉,“当然想过,然后他就在死亡的一瞬间消失在我面前,三天后在隔了六个省以外的地方听到了他出现的消息。”
“我怀疑他在死亡的一瞬间能够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甚至还有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秘密基地。最后一次我之所以能够成功杀了他,是因为他亲眼看见我也注定死亡,而且能够笃定我死了之后他就会安全下来,又想利用一切时间稳住人心,才会大意让‘尸体’分开,给了我可乘之机。”
贺渝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泄愤一样的将面前的炖鸡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最近几个实验室都有研究成果要汇报,你替我走一次,顺便将张晓璇那里收集的卡牌都拿回来。”赵政见贺渝已经吃的差不多,吃饭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等了好半天贺渝口齿不清的答道,“嗯,什么卡牌?”
赵政不疑有他,只以为贺渝还是太累了,吃饱了又有些犯困,“林小虎不在,我让张晓璇收集一些牌面完全相同的卡牌,打算送去闫博士那里看看,在那之前我先自己比较一下有没有区别。”
“哦”贺渝将头搭在手臂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政的方向。
赵政往嘴里送饭的动作一顿,探究的看向贺渝,突然觉得贺渝的姿态十分眼熟,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
“这是几?”赵政突然问。
贺渝歪头看了半晌,肯定道,“是五!”
赵政扶额,这顿饭是再也吃不下去了,他刚才提问的时候分明就没有伸手。
赵政锐利的目光在桌面的菜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连汤都没剩下的炖鸡汤锅上,将汤锅端起来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果然是辛辣的味道。
白酒炖鸡?他怎么不知道食堂的大师傅这么大方?
心中有了些隐隐约约的猜测,赵政头一次不太自信自己能猜对,他走到依旧用目光锁定他的贺渝面前,轻声道,“我是谁?”
“赵政!”贺渝秒答。
“你想和我说什么吗?”赵政久违的觉得有些紧张,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后悔为什么因为对今天的会议不满,就随便找了一件夹克换上,连西装都没穿。
贺渝睁着水润的眼睛看了赵政半晌,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想和你钻小树林!”
声音大的惊起了外面的鹦鹉,偏偏那只鹦鹉不是普通动物要不然也不敢再狮子大爷的地盘上散步,它是一只刚好被卡牌砸中并融合的宠物鹦鹉,声线极为发达。
嘴里一边不停念叨着,“我想和你钻小树林。”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政顿时觉得十分头大,这鹦鹉的嗓门也不比刚才几乎用喊的贺渝小,等鹦鹉回到主人身边,这句话恐怕会传遍佣兵团。
所幸,这只鹦鹉平时就哪里都钻,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猜到贺渝身上。
就算是赵政也不会想到,这只鹦鹉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赵政,我想和你钻小树林’。
赵政将眼睛半阖的贺渝从凳子上拉起来,架着他往楼上走,无情嘲笑,“你这样还想和我钻小树林,你知道他们钻小树林是做什么吗?”
“知道!”半梦半醒的贺渝马上睁开眼睛,固执的盯着赵政的脸。
赵政在贺渝脸上掐一下,犹豫一下还是将贺渝带回自己的房间,拎着他坐在床上,“你还是在这睡,我洗个澡就去隔壁。”
正式打算将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赵政反而觉得两个人不应该睡在一张床上,就算能猜到白酒炖鸡的来源跟贺渝脱不开关系,目的就是为了和他说那句话,赵政也不打算在贺渝不清醒的时候发生什么。
贺渝一把抓住赵政的衣角,抬头时不经意间流淌过淡淡的委屈,“我要和你一起洗澡。”
站在赵政的角度上,能顺着贺渝的衣领一览无余。
赵政伸手将贺渝的下巴抬起来,几乎将脸贴在贺渝脸上,终于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在贺渝身上中转后又多了莫名的味道,就像是贺渝最喜欢的竹子一样清香。
“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赵政盯着贺渝的眼底,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发干。
贺渝却没有马上回答赵政的问题,只是呆呆的看着赵政发愣,就在赵政打算放弃的时候,脖颈上忽然多了一双手臂,嘴唇也传来温热的触感。
赵政垂目去看贺渝,发现贺渝还是刚才的模样,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就想起来关于‘禽兽’和‘禽兽不如’的冷笑话。
赵政将手放在贺渝肩上,还没想好‘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嘴唇上突然传来细细的酥麻感,继而是更加湿润柔软的触感。
贺渝也不知道自己是醉了还是没醉,这具身体似乎对酒精及其不耐受,但凡问道一点味道都会反应迟钝,然而他的思想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身体醉了,但思维清醒,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是个高级异能者。
所有重要不重要的事都被‘清醒’的思维暂时放弃,只剩下要和赵政说个明白的‘执念。’
要是赵政不同意...
那他下次就改灌赵政的酒,就算是三星异能者,喝醉了一定没有原来那么可怕,他还可以提前找借口将赵政的卡牌都抓在自己手里。
脑子里各种天马行空的念头乱窜,贺渝这个吻从容极了,非但没有他原本预想的纠结和心惊胆战,反而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深沉的愉悦。
感受到赵政的回应后,贺渝更加兴奋,恨不得手脚并用的挂在赵政身上,急切的想要和赵政分出个高下,试图马上将所有地盘攻略。
赵政节节败退,任由贺渝像是个圈地盘的小狗一样胡乱撒野,在小狗心满意足打算撤退的时候,突然撕下温和的伪装,不顾小狗的情绪强行将小狗留下,甚至在小狗仓皇撤退的时候不依不饶的追了过去。
等贺渝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迟来的羞耻、兴奋之时,他和赵政正以人叠人的方式倒在床上,双方剧烈的呼吸声和耳畔温热的触感似乎被无形放大了数倍。
贺渝将发麻的手放在赵政的脖颈上,喃喃,“原来你也会出汗。”
赵政失笑,勉强自己刹车,目光深沉的看着贺渝,哑声道,“你满意了吗?”
贺渝第一次直面赵政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绷紧身体警惕的望着赵政,“什么?”
贺渝梦寐以求的那张脸忽然在面前无限放大。
赵政在贺渝毛绒绒的小耳朵上轻轻的磨磨牙,低声问他,“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嗯?”贺渝打了个哆嗦,感到从头皮开始蔓延到全身的酥麻感,包括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一声回应完全让人分不清是不是对赵政的回复,赵政并不介意,又低头贴近贺渝。
贺渝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赵政只是问了个问题,并没有继续的意思。
赵政在贺渝淡红色的嘴唇上轻吻一下,从床上起来准备去浴室,再继续下去‘急色’的人恐怕就要换成他了。
到时候能不能停下来就不是贺渝能决定的了,赵政想再给贺渝一些时间。
贺渝睁开眼睛的时候赵政已经进了浴室,以他敏锐的五官,虽然不能看见,却能通过声音将赵政在浴室的一举一动都脑补出来,就连脱衣服的动作贺渝都能脑补出十多种。
身上的燥热非但没有随着赵政的离开散去,反而让他更加焦躁,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竹子味,更是让贺渝头皮发麻。
这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