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父母跟无父母是一样的小可怜。
像这样的性子可怎么在宫中生活。
宫中刀剑无眼、处处充满了危机。
可是邵泽这样一看就毫无攻击性,恐怕别人害他的时候,他还傻兮兮高兴的接过呢。
“殿下,您不可信任任何人,要不然奴婢不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呢。”
邵泽眼睛垂下听着这句异常耳熟的话语。
似乎早晨的时候也有一个女人跟他说过这句话。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对。
他伸手把那个女人的脖子拧断了,用惨烈的事实告诉了那个女人。
他,不是什么弱智,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同情的。
邵泽玩味的笑了笑,随即面容上恢复了平静。
抬头看着顾余那纤细的脖子,似乎很好拧断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的。”
顾余听到这句保证松了口气。
也学着邵泽的样子顾不得脏污一屁_股坐下来,看着邵泽痴痴的笑。
邵泽看着傻兮兮的笑的人,耳朵不自在悄然的慢慢变红了,眼神错开盯着外面不语。
下午,顾余回了他住的地方,想着突然冒出来的间谍身份,忽感头疼。
书中并没有写原主是受着大皇子控制的。
书中原主先得到了贤妃的赏识,之后贤妃把原主送到了尚学监。
原主学了本事心气更加高傲不已,这才慢慢的最后做了那控制皇帝的炮灰。
唉。一入桓王府深似海,他得把夏知也带过去才行。
那孩子对他忠诚,只会是一个更好的助力。
傍晚夏知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匆匆推门进屋。
就看见了顾余在桌子边等待他的身影。
“顾哥,你吃饭了吗?等了我一天吗?”
夏知像只见了主人的狼狗似的扑上去一叠声的询问。
顾余叹了口气:“你坐。”
指着旁边的椅子左手又端了杯水放到了夏知面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夏知被顾余的目光看的满脸燥红,不自在的搓搓衣角:
“顾……顾哥,你怎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余看着他局促的样子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夏知,你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夏知一愣,耿直的回答:“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工作哪里轮得到自己挑选。”
顾余叹气。
是啊,这又不是上辈子找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辞职就是了。
“顾哥今天被调到了桓王府去。”
夏知一听尖叫一声,起身扑到顾余身上狠狠的抱住了顾余。
“好,好事啊。恭喜顾哥高升。”
顾余伸手拍拍夏知的肩膀:“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去?”
“我?”
夏知松开手,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的大大的,闪烁着震惊。
“是。你愿意跟顾哥一起去桓王府吗?”
夏知没有回答,眼神呆滞的看着虚空的一点,似乎陷入了某种虚空。
顾余状似叹气,语气失落不已:“怎么了,不愿意就算了。”
“唉,我一个人去吧。到时候刚去了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恐怕没几天就死在那里了呢。”
顾余低着头,伸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哽咽:“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扔到哪个乱葬岗去……”
夏知眼神不赞同的看着顾余,右手死死的捂着顾余的嘴巴,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道:
“不许胡说。死呀活的,不吉利。”
顾余唔唔唔的直点头,眼神示意夏知快些放开他,要不然喘不上气来了。
“顾哥,我跟你去。”
顾余眼睛一亮:“就知道…”
“顾哥,你对我最好了,是我活到现在对我最好的一个人。”
夏知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椅子上,语气沉闷的开口。
“我还有一个双生哥哥,由于娘生我时难产而亡,爹便觉得是我这个不孝子,这个恶魔害死了娘。”
“祖父祖母,邻村的所有人都说娘生哥哥的时候还有活下来的希望,生我就咽气了,说我命硬,不详。”
“便趁机宫里外出招手太监的时候把我卖掉了,换了五两银子。”
顾余沉默的走过去抱着浑身颤抖着夏知,一遍遍的重复着:“
过去了,现在有我。别怕”
夏知陷在回忆中:
“卖入宫中的时候净身完恨不得死了去,可想到就这么死了不甘心,硬是咬牙熬过了痛苦。”
“顾哥,你知道吗?”
“净身完之后我被捂着嘴,生活不能自理,下身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期间还得伸腿伸腰,怕自己以后佝偻一辈子,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看我。”夏知说到这里一拍脑袋:“顾哥也肯定经历过这一切。”
不,我没有经历过。
顾余默默的心里说道,这具身体怎么熬过那地狱的净身我是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这世间不是亲身经历过的根本不会感同身受。
“因我样貌好,差点被老太监们糟蹋了,幸亏当时顾哥救了我,要不然现在夏知还不知道活成了什么样子。”
夏知抬眼,满脸的感激:“顾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报答顾哥生生世世。”
顾余愈发的羞愧不已,他好像明白了夏知为什么会突然死亡了。
这个人把原主当成了光一般的存在。
当原主为了升官把夏知送到老太监的床上时,夏知眼里的光就灭了。
飞蛾扑火,最终自己身消陨落。
顾余叹息一声,抱着夏知:“对不起。对不起。”
夏知不解的抬头:“顾哥你干嘛突然道歉?”
顾余微笑不语,我是替原主道歉的,傻孩子。
“多少保证都不做数,你以后就看着我做吧。顾哥会好好的护着你。”
夏知沉闷了一晚上,破涕为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不,我根本没有经历过你说的这一切,一点都不疼。
第10章
顾余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夏知去向皇后磕了头。
之后就拿着出宫令牌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宫。
“顾哥,我自从进来还没有出来过呢。”
夏知眼花缭乱的看着皇宫外的一切,他觉的稀奇极了。
顾余听着皇宫外各种的叫卖声。
各种小孩子在街头嬉笑打闹声,马车声。
一切的一切跟前世都不一样这里完完全全就是古色古香。
直到这一刻顾余才感觉到他是真的重新活了一回。
两个人一路穿过几个坊市,才终于走到了长乐坊街道上。
长乐坊距离皇宫近,里面住的都是开国的勋贵和王公贵族、公主府。
可以说这条街百姓富商都没有资格踏上来,级别不够踏进来就是死。
“王爷,宫里来了两个小太监说是您吩咐的。”桓王身边的贴身内侍猫着腰走进来回禀。
桓王邵弘嘴角一挑,左手停下了转动佛珠,轻佻的说:“请我们侧妃进来。”
杨初诧异的看了一眼一脸轻佻的邵弘,压下了心中的同情。
沉默的退出了房间。
“进去吧。”
杨初仔细看着来人,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粗布衣衫,洗的发白显然是随便扒拉了一件。
其中有一人颜色极好,要说他哪里好也说不上来。
只能说这五官随便换上一个都不行,显然是要小都小,在那人脸上就搭配的极好。
杨初又自顾自的痛惜了一下,如此人物就要被主子糟蹋了。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身体安康。”顾余和夏知齐齐下拜。
两个人脸上都是惨白,夏知纯粹是吓的,而顾余则是想到了昨天邵弘说的那些事情,心里膈应。
邵弘轻笑了一声:“起来吧。”
右手托着自己下巴一双桃花眼看着顾余的面庞,眼神中隐藏不住的色气。
MD!死变态。
“你倒是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贴身伺候的人,不傻。”
邵弘注意到身后的夏知,看着夏知那气愤的目光,不以为意。
顾余垂眸不语,头顶的视线太强烈,他人微势轻只能避开了。
“后面那个叫什么?”
顾余听见问话,轻声道:“他是夏知,是奴婢救下来的,最忠心不过。”
说话要挑人痒处,看过书的顾余记得桓王最疑心,对身边人都保留五分的信任。
这种人最喜欢听的就是某个人忠心耿耿,一心为主。
“哦?在哪里救过本王怎么不知道?”邵弘脸色阴下来神色不明的看着顾余。
顾余弯腰恭敬的回:“王爷,是宫中救下的,这孩子背后没有势力可放心用。”
顾余的腰一直成60度的弯着。
额头已经被汗打湿,这本就是夏天动一动就会出汗。
更何况是这种被人立规矩的事情呢。
即使他的腰腿已经开始颤抖,顾余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地下的那一块砖。
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所有骄傲,侍奉在侧。
“起来吧。”
顾余听见吩咐缓慢的直起腰,脖子因为长时间的低垂直起来的时候仿若几百根针齐齐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