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开始要过来就是想要他能够为自己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私事的。
可这次太子的事情他到现在也是认为不大合适。
本想让这人先回去歇息一阵,可段业跟他说想要试探顾余有没有本事,有没有忠心这次的事情非他不可。
“你回来的路上肯定也听说太子的事情了,太子那里死了一些宫婢。朕需要你三天之内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够做到?”
顾余一听太子的事情,身子一僵。
抬眼快速的看了一眼邵桀的神情,看到邵桀的打量以及夹杂着一些的试探,心里苦笑一声。
闷闷的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殿内。
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
太子那里虽然只是死了几个宫婢,可这些人如果表面上看起来正常死亡那也就算了。
可问题现在那些人全部都受过虐待且都是无头尸体。
他自然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做的事情,恐怕皇上也清楚才对。
自从太医诊断出来太子不能人道之后他就听说太子的癖好有些改变,现在做出这些事情没什么奇怪。
这事情难办的地方就在于,皇上刚刚进封以前的桓王成为太子没有两周,现在就报出了太子德行有亏。
这事情背后肯定牵扯到的人广泛,岂是他一个宫人能够查清楚的。
何况皇上明显是要保儿子的,即使查到什么也不能说。
顾余沉闷的叹了口气,揉着脑袋往宫外走去。
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去以前的桓王府去探查一番。
太子还没有迁宫现在的一切证据只能去桓王府上寻找了。
顾余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夺位之争终于是要开始了,只是不知道谁先第一个下马。
邵泽听说顾余被派去查询太子的事件时面上更加的惊讶。
眼睛盯着他以前放到顾余身边的暗卫:“你是说真的,他真的现在去了太子那里了,并且一个人去的?”
暗卫点点头:“是的主子,顾余是一个人去的。属下接近不了勤政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回来禀告您。”
还能是为了什么?
桓王府这几天全部重兵围着,现下顾余刚刚进宫就去了那里肯定是他那位好皇上派他去查案了。
该死的,这要是查不好必死无疑。
邵泽蹭的站起身:“你快速去跟上他一旦有危险拼尽全力保护。”
至于他,现在是得去见见他那位皇上了,适当的退后一步让皇上能够让他和顾余一起查案才好。
毕竟那可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呢,他可不能让顾余折在这个上面。
他还得让顾余娶一门媳妇,给他过继几个孩子养老送终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邵泽:嘴硬没有一个人能够比过我。 我笔直,比外面的大树,墙缝都直。
第45章
顾余到达桓王府就看见了周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最外面还有百姓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皱了皱眉毛, 眼睛瞥了一眼身上穿着的普通衣衫心下镇定。
还好是穿的普通衣衫要不然这么多百姓要是记住他以后恐怕就不能出门了。
毕竟他身份普通人见了都会瞧不起, 虽然表面上不会。
顾余亮出宫中代表身份的牌子跟随着前面一个领路的士兵走进了这座将近离开2个月的屋子。
顾余客气的对着小兵一点头:“有劳了。”
“您慢查, 这里面有些脏乱, 小心脚下。”小兵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精致的人物,脸上勉强维持着镇定。
他是寒门子弟上来的不能进入宫廷, 在他的印象里内侍都是一股娘们唧唧的样子。
可是这个人不大一样, 给人的感觉很是温润, 比那些世家公子更加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顾余将将推开房门就被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呛的一连串的咳嗽了出声。
双手快速的捂住口鼻眉头上大大的‘川’字挂着。
这虽然已经秋天了, 可是刚刚进入九月份天气还是很炎热的,这么放着不怕出瘟疫。
硬着头皮走进屋子,压下心中的烦闷, 这才仔细的看起了屋子中的一切。
这是一处下人房看那大通铺恐怕可以睡七八个。
可是看着房间里的四滩血迹明显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只睡了四个人。
墙上的血迹是喷溅状的,恐怕是被人活活的折磨而死, 然后一刀斩杀。
床榻和地下大片大片的黑色的血迹。由于尸体已经被大理寺拉走,减少了一些恐怖的感觉。
可是整个房间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黑色的屋子配上四溅的黑色血迹。
如果这些血迹上面再躺上受尽折磨的无头尸体。
尸体仅仅只有脖子, 其断裂处上面满是深可见骨的痕迹, 身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刀疤痕迹......
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地狱吧。知道邵弘变态可是没想到这么变态!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
这个房子也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 如果这些人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放声大吼恐怕周边都可以听见。
看这个房间也不是一天两天建成的了难不成是被捂住了嘴吗?
“查到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吓得顾余浑身一哆嗦, 身子僵硬着不敢动只脖子缓慢的扭动。
看见邵泽那张笑盈盈的脸这才猛然出了口气。
气得一脚就踹到了邵泽身上:“你是想吓死我吧,有病啊突然说话?”
邵泽举手投降, 声音温柔:“好好好,我的错。我是看你看的那么认真这才没有高声的。”
“下次不许这样。”顾余看了一眼邵泽,发现他身后并没有人跟来用手猛然拉着邵泽进入了屋子:
“你来的正好, 你帮我分析分析。你看这屋子的血迹分布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邵泽顺着顾余的手指看向屋子里血迹。
血迹从大通铺上蔓延到地下最终集中在了门口。
门口处的血迹是最多的且最重要的是门上还有几个血手印。
这些血手印皆是短小不太符合成年人的手指长度。
“确实不大寻常,你看这里。”邵泽面不改色的绕过血迹走到大通铺旁边蹲下身子。
左手比划着:“如果说这些人死之前是安稳的在炕上睡着觉。”
“那么突然感觉到有危险按照成年人的反应速度来说应该一跳跳很远,甚至可能直接跳到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打开房门逃走。”
邵泽又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血迹:“毕竟这个房间里当时应该有四个人。”
顾余点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血迹确实从炕上延伸下来的,这就说明他们那时应该已经受伤或者死亡了。”
指着墙上的血迹和炕边的几条细细的血迹:
“你看墙上的血迹分布这分明是被人捅了一刀造成的。至于这几条蜿蜒的细小血迹应该是尸体流出来的。”
“对。”邵泽肯定了顾余的分析。
嘴角笑了一下跳上大通铺的炕居高临下的望着房门的方向:“按照你说的那么当时这四个人应当依据死亡了才对。”
“那门口地下的血迹就不应该那么的多以及门上就不应该有那么短小的血手印。”
而且那些手印还整整齐齐的按在上面。
顾余抿着嘴角双目沉沉的望着整个房间,这就是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整个房间的出血量太多了仿佛就像是有人精心布置了这么一番故意误导他们一样。
一个人出血量超过1200毫升就会危害生命危险。
那四个人就是4800毫升上下那也不应该是这么多,又不是把整个人都血迹放干了。
邵泽躺在炕上闭着眼睛想象着当时发生的事件。
如果他当时睡在这里假设当时他整个人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受伤的地方。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闯入一把刀捅入他的身体。
那么即使第一刀准确的无误的进了身体其他几个人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应,除非当时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现场。
邵泽起身跳下大通铺,扯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拿在手上。
右手自然而然的拉着顾余就往外走:“你别想了,我们现在去大理寺看看那些尸体。看看仵作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消息。”
“嗯。好。”顾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邵泽拉着自己的手。
右手一抖用力的抽出猛地退后了几步,神色不定的看着邵泽。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这么自然而然牵他手的习惯的。
这么随意的牵手到底拿他当什么,想宠就宠的小动物吗?
邵泽脚步一顿,眼神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手转身看着顾余避如蛇蝎的动作。
内心不知明一痛:“你怎么了,我们赶快去吧,要不然完成不了父皇给的任务了。”
说着邵泽往前走了一步又想去拉顾余的手。
顾余望着邵泽的动作双手快速的背在了身后,嘴唇微微抿起大步流星的率先走了出去。
邵泽怔怔的看着顾余的背影,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次松开的时候他还能够骗自己说是手滑可是刚刚呢,刚刚可是他亲眼看着顾余避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