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统领双手捧着一块浸染了血迹的牌子递给邵桀,段业走过去拿过牌子递给皇上。
邵桀看着那枚牌子,忽的想起来他似乎是派人去跟随服侍众位皇子。
没想到顾余竟然派到了邵泽身边?
邵桀叹了口气:“找,两个人都找。活要见人,死要...”
“皇上,皇上。”
一名内侍脸色带着笑意的跑进来:“皇上,四殿下他们回来了,已经到营地了。”
邵桀楞了几秒,随即站起身大步踏出帐篷。
脸色带着一股喜意,脚步轻快的往邵泽的帐篷而去。
大臣们互相对视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
看来这风要变了,皇上比想象中的更加喜爱邵泽,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冷眼相对。
“怎么样,身上可有什么大碍?”邵桀看着邵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张口就问。
邵泽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关怀的皇上,垂下眼睛遮住眼里的讽刺:
“回父皇的话,儿臣没事。多亏了顾公公拼死相互这才得以脱险。”
眼睛瞟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顾余。
邵桀顺着邵泽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顾余,语气淡了下来:“他伤势如何?”
太医松开顾余的手腕恭敬的跪地行礼:“回皇上的话,这位小公公身上多处划痕,左手骨折。需静养一阵才能康复。”
邵桀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担忧的邵泽,又看向了床上昏迷的顾余,内心骄傲。
看这就是他提升出来的人,就是这么的忠心,他的眼光就是好。
“嗯,好好的照顾,用最好的药材。”
邵泽微微笑了,是的。
他在和顾余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对策。
受伤遇刺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但是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堂堂天家子孙护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太监那么皇上定然会大怒。
在皇上眼里邵泽必须全须全尾的活着并且站在面前才能洗刷他这次遇刺留下的不好影响。
他故意错开了顾余的手腕联合顾余演了这么一场戏。
一来皇上定然会觉得顾余这人忠心为主,是一个可以栽培的对象。
二来皇上会觉得他时情时趣从而对他和颜悦色,他好往前更进一步。
等到帐篷里所有人都走了,邵泽走过去坐在顾余旁边,低声说道:“委屈你了,手还疼吗?”
顾余睁开眼里笑着摇摇头:“这没什么只要能帮助到你就好。”
顾余狡黠的眨眨眼,语气促狭:“那最近一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我了?”
邵泽轻笑一声:“你啊,就是一个活宝。我恐怕不能照顾你。”
看着顾余眼底的疑惑,邵泽笑着告诉接下来的打算:
“我打算让皇上把你送到别苑去,这样这边的事情才能更好的解决。”
他倒要好好的调查调查是谁在害他。
顾余一愣,虽然他不明白送他去别苑和这里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您可否让奴婢去您身边伺候?”
邵泽面色复杂,这是他多少次提起来这件事情了?难不成在皇上身边不好吗?
“好。等你好了就过来吧。”既然是你的愿望,那么我就满足你。毕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系统的机械音和邵泽的声音同时响起:【+2cm】
顾余脸上顿时笑意满满,看着顾余的笑容,邵泽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这么高兴吗?真是傻的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顾短短3.3cm啦!!
第38章
邵泽等到顾余又沉沉的睡过去这才起身走出了帐篷。
是时候得好好的跟这帮兄弟算算账了。邵泽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皇上居住的地方而去。
“皇上,四皇子求见。”值夜的小太监躬身站在帷幔旁低声回禀。
眼睛垂的低低的丝毫不敢看里面一眼。
今天晚上皇上满脸喜气的从四皇子的帐篷中回来就叫了贤妃前来侍寝。
丝毫看不出之前那种一定要活着找见人的急态。
刚刚皇上与贤妃恐怕才享极乐就被打断了, 这滋味恐怕是相当的不好受了。
这对天家父子活着就跟仇人似的。
邵桀脸色发黑的草草抱着贤妃结束了一次。
这才随意的裹了一件披风下榻走到了一旁的桌子旁边坐下。
眼神冷淡的看了一眼还隐藏在帷幔中的人影:“送贤妃回去。”
小太监诧异的快速抬头看了一眼皇上, 看着皇上眼中的不耐烦身躯一震快速弯腰:“娘娘, 请吧。”
贤妃眼中惊慌失措的坐起身来, 飞奔到皇上身边一把抱住皇上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皇上, 臣妾做错了什么?臣妾知道皇上现在有政务处理, 臣妾不会打扰......”
“还不滚过来拉开她。”邵桀额角的青筋一抽一抽, 一把甩开挂在他身上的美人。
他今天晚上是有兴趣的, 奈何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丢人不已。
正在兴头上刚刚上前就被太监的禀告声吓得立马缴械了。
这在以前的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都怪这女人那么用力干嘛?
现在还敢来求他留下,留下做什么看他笑话吗?
一点也不端庄稳重,怪不得老祖宗就说死了娶妻娶贤, 纳妾纳色。
一辈子就是个妾的地位,还有脸跟他吹枕边风。
邵泽进来就看见皇上一脸的不愉快, 内心稍稍的紧绷起来,恭敬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父皇万安。”
呵, 万安?朕都被你吓的早早投降了。
“你有什么事情非得大晚上的来见朕。”
邵泽低着眼睛没有看向邵桀, 他鼻尖闻到了室内一股浓郁的味道。
回想起刚刚在帐篷外贤妃瞪他的一眼苦笑的摇头。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好父皇做样子都不肯做,在他回来的第一晚上就招人侍寝?
“儿臣是想跟父皇来禀告一声那天发生的经过。”
邵桀面色一整, 眼神严肃的盯着邵泽:“你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必要替别人所隐瞒。”
邵泽详细的讲述了那天在山上发生了以及突然冒出来的几十号杀手的追杀:
“儿臣那天滚落下山崖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一句。”
邵泽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声音轻声又快速的脱口而出:
“死了好, 这下就能找王爷领赏了。王爷许诺事成之后让兄弟们去江南一带生存。”
邵桀脸色神色更加的严肃了,眼神锐利的盯着邵泽:“你可想好了说,若朕查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邵泽叩首,快速接过话语:“儿臣愿意终身不出宫。”
做了下一任的皇上可不就是终身不出去了?
邵桀面色平静了些许,这誓言也是够毒了。
这孩子恐怕做梦都想着能够得到一个封地好这辈子再也不回来吧?
“你可还有什么证据?”
邵泽从袖子中掏出一块金色的牌子,牌子上并没有写的什么主人家的姓名。
事实上这是一块普通的牌子,只不过这个牌子对应的是京城的江家布坊。
邵桀扫了一眼牌子,冷笑一声。
右手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扣:“江家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手真是越来越长了。”
邵桀想起来之前段业跟他说过桓王似乎是不能生育的事实。
那会儿他做为一个父亲还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儿子。
毕竟那是他初为人父的第一个孩子,可现在呢?那不能生育恐怕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你那天也去参加桓王的婚礼了吧。中毒的事情你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邵泽眼神怔怔的看着皇上,这是怎么就从刺杀跳跃到了那么久远的事情?
“那天儿臣听闻太医说大皇兄将来于子嗣一事情上会颇为艰难...”邵泽支支吾吾语气不详的直达要害。
面上做出一副不敢背后编排大皇兄的表情,其实内心早就已经笑疯。
这次的事情他能够那么快的知道还是仰仗了桓王他自己的暴露。
婚礼那毒药不止是下上了绝子嗣的药物,他还给桓王下了神情恍惚的药物。
平常的时候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只有你把他吓唬的心神崩溃或者他自己惶恐不安之时才能更好的问出来话语。
邵桀连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眼中一片苍凉。
没想到他还没有腾出来手收拾江家外戚,这些人就开始惦记自己的江山了?
“行了,你今天刚刚回来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之后的狩猎的大会你还是得参加的。”
邵泽为难的看了一眼皇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父皇,儿臣实在是骑射不精。”
“自从儿臣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些了,儿臣想着不能丢了您的颜面。”
邵桀一停顿转身看着仍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的邵泽,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你可怨恨父皇这么些年来对你不管不顾?”
邵泽心里一跳,没有谁能比皇上更加的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了。
他的身份一直是皇上心上的一根刺,谁碰谁死。
怎么今天突兀的跟他提起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