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抱紧手上的文件夹, 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 这个秘书的声音也太像……
她还没细思, 姜颐安一双淬了冰一样的眼睛看向她, 含着令人畏惧的东西。
秘书接触过这么多的商界大佬, 对付他们可以说得上是游刃有余，可是面对姜颐安还是感觉慌乱。
姜颐安的秘书说出那些话是来给她台阶下的，她抖着手偷看了一眼他的秘书, 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她对着秘书鞠了一躬：“好的, 那我现在就出去了。您们稍等。”
姜颐安：“嗯。”
江无栖的秘书逃似的离开了, 脚步飞快。
姜颐安见人走了, 还贴心的关上门, 眉毛紧皱, “你现在也学会给人台阶下了？”
单封站在他身后，声音和江无栖十分相似, 除了他的声音沙哑一些, 几乎可以说得上一模一样。
“她只是一个秘书。”他说，“没必要对她这么凶恶。”
姜颐安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眼中蕴含的东西更加危险。
他语气冰冷：“你也是个秘书。”
“你认为你有资格？”
秘书从待客室里逃出来, 没敢在门口久站，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
听到她声音的另一位秘书回头看向她，递给她一枚软糖：“吃点糖平复心情吧。”
秘书接过软糖，扫过办公室里的摄像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放入自己的口中。
“我接触过那么多人，这位气势是最足的。”
她想到自己把茶递给姜颐安时的感觉，后怕的颤了颤身子。
另一位秘书道：“那可不，这位家里背景很大，小心点。”
“七年前不安定的那段时间，”给糖的秘书看了一眼待客室的门，“是这位带人协助解决的。”
秘书身子一震，“你是说……”
那一位秘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心知肚明就好了。”
“这次会议超了十五分钟，江总怎么还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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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会议是关于艺人今后发展的。
木犀的一哥一姐还是柯遇和霍起芸，现在他们一众人决定再扶几位上来。
江无栖三年前策划的那档节目获得极大的成功，许多人都想他再策划一个新节目充盈市场。
综艺节目在他离开的三年出现了一个小缺口，正等着他去填补，他一恢复工作公司就马上开了关于这个的会议。
好在江无栖在国外那三年有构思过几个，提早准备了方案过来。
他现在身体还算轻便，但是过几个月之后肚子一大就不好出现在荧幕面前接受采访。
所以关于节目这个事情要在一个星期内决定，在还没有出现反应的时候准备好。
江无栖看着股东和各个艺人的经纪人：“你们决定好先开始哪个方案了吗？”
柯遇的经纪人沉思了一会儿：“这三个方案都很好，我比较偏向于慢综，可以立人设，对于新人也不错……”
“我倒是觉得竞技综艺不错，可以让观众看见艺人的精彩。”
说话的是木犀新签的艺人杨钰的经纪人。
杨钰是歌手出道，竞技综艺对她的发展会很好。
刘和：“我同意慢综，竞技综艺可以往后走，先让观众知道这个艺人拓展她的观众群。”
“极限的也可以……”
经纪人在底下讨论，江无栖坐在位置上开口：“不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
“决定好尽快和我说，后期我不方便的上镜的话，李麟你来。”
“好。”
江无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分钟，“那现在先散会吧。”
他说完，首先离开了会议室，张屹在他身后跟着。
原先招待姜颐安的那位秘书见他出来，赶紧来到他的面前道：“江总，姜先生在会客厅等您。”
江无栖今天穿着一件米驼色的风衣，内衬白色高领，显得他没有之前穿着正装那样疏离，为他增添了几分温柔气。
“姜先生？”
他的脚步一顿，“他来这干什么。”
秘书没有回答他的话，偷偷的抬起眼睛打量他。
江无栖：“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我现在过去。”
“张屹，让公关发一些通稿出来。你等会回办公室的时候帮我拿一份近期我们买下的ip剧名单。”
“好。”
姜颐安来木犀是江无栖没有想到过的，他在国内要处理的事情很繁杂，他还为了报复在国外姜颐安给他下套，给姜颐安的工作又加了一点手段。
看来他这次过来是要来问罪了。
江无栖走到会客厅门口，想了想姜颐安的习惯，曲起手指叩门。
姜颐安坐在里面没有说话，他看着门外示意单封去开门。
单封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一扭，进入眼中的就是江无栖的脸。
他们两个站的不近，中间起码可以塞三个人进去。
可单封一见到江无栖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握住门把手的手开始发抖。
江无栖也看着他，打量他一番，姜颐安的这位秘书还是一如既往地全黑穿搭。
他看着这位秘书，往前一步，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暗光。
这位秘书和他一样高。
姜颐安看着门口的两人：“无栖。”
秘书沉默着让开一条路让江无栖进去，他经过秘书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窜进他的鼻子里。
他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江无栖”有。
“叔叔怎么有时间到木犀来？”
姜颐安站起身来，一身黑色西装在身上显得他十分端正庄严。
他一双淡色的眼瞳望向江无栖：“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有了时间来看看你的公司怎么样。”
木犀的会客厅上挂着艺人们的照片还有一些奖项。
姜颐安扫过一圈，嘴角微微翘起：“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就想开一个娱乐公司，现在算是完成心愿了吧。”
“江无栖”大学学的是传媒。
“嗯。”
姜颐安看向这里挂着的《舞者》海报和获奖报纸，“这个电影很出名，我看过很多次。”
“很感人。”
江无栖保守回答他：“是的。剧本和导演，演员，幕后人员都配合得很好。”
姜颐安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却毫无笑意：“我很欣赏这个剧本，也对这个编剧工作室很感兴趣。”
“听说你和它背后的掌权人关系很好。”
他话说的隐晦，好像真对编剧感兴趣。
但江无栖和他交锋交了三年，他根本对这个编剧毫无兴趣，而对这个工作室的掌权人顾息感兴趣。
他眼睛微眯，眸中露出几分凶色。
姜颐安来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他伸出手搭在江无栖的肩膀上。
那只手苍白的可怕，在灯光下，江无栖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白色皮肤下的青筋。
姜颐安看着他，侧了侧脸，眼里含着的都是冰冷的情绪。
虽然他看着江无栖，但他的眼神清楚的透露出他根本没有把江无栖当做是一个人。
“你当初不是很讨厌他吗？”
“怎么现在和他走得那么近，还破坏了这么多我为你设计的事情。”
“……”
“你可真是，翅膀还没硬就想着飞了！”
说完，他抓住江无栖的脖子，剥夺他的呼吸，一双阴鹜的眼睛瞪着他。
这才是江无栖在国外和姜颐安相处的真实情形，一个月前江无栖过去接机，领着他去参加宴会都是姜颐安假装出来的和善模样。
他和江无栖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情谊。
姜颐安看他没说话，放开他脖子上的手，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收紧，狠狠的抓住他的肩：“我不在你身边，你胆子大了。”
这句话他没有用国语说，而是用国外的语言。
“也敢给我下绊子。”
姜颐安的力气大的惊人，江无栖吃痛的皱了皱眉，咬紧牙关。
江无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双眼里都是不肯屈服。
要不是国内不允许携带木仓，江无栖完全相信姜颐安能用木仓口对着他。
这件事他也确实做过，那是江无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木仓支，冰冷的木仓口对着他的心口，姜颐安还做了一个扳动扳机的动作恐吓他。
他忍着痛道：“那又怎么样？”
姜颐安看着他强忍着还是不肯屈服的样子，就算脸已经憋得红了起来也没有求饶。
他抿着唇吸了口气，同时，一股快乐的情绪从他心中爆发。
回来了。
这才是他最喜欢的江无栖。
他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着江无栖，看到他做的那些事情恨得牙痒，这些事情不是他应该做的！
他完全变了。
而这个变化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姓顾的。
为了让他保持之前那样的状态，姜颐安想，他需要解决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姜颐安看着他忍痛的样子，心情好了些，松开了手。
“不怎么样，”他说，“但你不让我见他我总有办法的。”
姜颐安微微弯下腰，看着江无栖，“你不要忘了当初答应我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