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装饰也都是一些在网络上风靡的装饰。
好在除了这些,殷子臣没有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一个大包间里,除了茶几上的一排啤酒,剩下的都是度数很高的烈洋酒。
他扫了一眼,价格不菲。
殷子臣伸手招呼他:“来啦!快坐。”
这里冷气开得很足,江无栖拢了拢西服外套坐在了殷子臣身边。
闫启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江无栖对面,直接在他面前吹了半瓶下去。
他问:“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去国外呀?”
闫启继续说,“是不是我昨天不问你近期安排,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们说你要出国呀?”
说着说着,他还有点委屈:“你不仗义,江无栖。”
殷子臣没有闫启喝酒那么豪爽,可以直接对着瓶口喝,他给江无栖先倒上了一点啤酒在杯子里,把它递给了江无栖,再开口说道:“要去多久?”
江无栖接过他递过来的啤酒,灌了一大口在口中。
他的喉咙忍受着酒精带来的辛辣感,直到他把酒都吞下去,他垂眸对殷子臣道:“不知道。”
“看我爸安排。”
殷子臣听了他的回答,没说话,给自己也灌了一口酒。
江无栖这个回答,大概率是不会很快回国了。
最好的情况是几个月就能回来,最坏,可能得几年。
“你出国是因为江家在海外的分部吧?”
江无栖听了,就知道江父压不住了,江家目前的状况有多么严峻了。
江家的事情一向是不给外人所知太多,就算是殷子臣闫启两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没有透露太多江家的事情给他们。
他们给外界的都是他们要给大众知道的事情。
他也没有主动和闫启殷子臣说过江家目前的状况。
江无栖叹了口气回答:“是。”
说完了话,整个包间只剩下杯子和杯子碰撞的清脆声音。
殷子臣放下酒杯,对江无栖道:“那木犀呢?它怎么办?”
“我爸给我找了办公室,在国外发展它。我也有想过在国外发展木犀,这下不过是计划提前了,你们不用担心。”
江无栖说完,对着殷子臣和闫启露出一个笑,“你们有空的话可以过去那边找我聚一聚。”
殷子臣和闫启笑道:“好。”
他们虽然这么说,可是对于未来的时间安排并不确定。
就像他们之间的那个人先去了国外一样,虽然说着要去找,可是事情太多,竟也没有找到时间去看看他。
这次聚会,怕是得要很久他们才能见面了。
想到这里,三个大男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酒。
他们这次喝酒喝的很尽兴,每个人心里都因为江无栖要出国而怀着点伤感的念头,桌上的酒都喝了大半,还是没有醉的意思。
江无栖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喝酒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一直不断出现着顾息的脸。
明天他要给他准备什么呢?
他那么兴奋,应该是想和他分享新找到的游乐场所或者餐厅吧。
想到顾息笑得憨气的脸,江无栖唇边流露出一点笑容。
他放下酒杯,呼吸间都是酒精的味道。
他拿出手机,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的界面上显示了他爸打给他的电话。
江无栖本就没有很醉,看见他爸打来的电话,喝酒的晕眩感又被硬生生的击退了大半。
他让闫启把歌放小声点,他去窗台处接个电话。
江父的声音很疲惫了,江无栖一接电话,江父声音很低很轻的对他说道:“儿子,海外那边出了大事。”
江无栖没说话,他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很久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还挺快的。
只是顾息和他明天约好了……
他第一次那么希望剧情线没那么快开始展开。
江无栖沉默一会,张了张嘴,声音很干:“那我现在就准备行李去坐飞机。”
江父在那边重重的叹了口气,很自责:“都是爸爸的问题,疏忽了……”
江无栖摸了摸脸,发现自己的指尖凉的可怕。
“没关系,爸。是人都会疏忽的,好在现在还能补救。我马上过去。”
“嗯。你明天有什么其他安排吗,爸和你道歉,把你的时间安排打乱了。”
江无栖抓住手机,右手插进兜里,一串冰凉的钥匙躺在他的手掌里,格外冰凉硌人。
那是要准备给顾息的毕业礼物。
可是现在好像,他不能亲手送给他了。
江无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他才缓缓对江父道:“我明天没有……安排,没事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在家的顾息。
“没事的。”
“嗯……”
江父没多在说什么,“我让严秘书把机票送过去了,凌晨两点的飞机,时间很急,辛苦你了。”
“嗯好。”
电话挂了。
江无栖把手机放回袋子里,站在窗前沉沉的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夜空,他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回到沙发上。
殷子臣和闫启已经停止喝酒了,他们听到江无栖在和他爸说了什么,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
殷子臣站起来:“要走了?”
“嗯。”
闫启立马跟上江无栖的脚步:“我们送你。”
“……好。”
江父这个突然的通知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得准备去国外的人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前往机场。
江无栖行李还在家,得先回去拿完行李才能去机场。
他们三人喝完酒,时间已经不早了,江无栖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已经关上了灯。
顾息和郁静芜应该已经睡了。
或许顾息还没睡,可是江无栖……江无栖不想让他知道他出国去干什么。
江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是很凶险的。
何况江父是江家奠定顶层家族的地位的最大功臣,或许有人看不惯江无栖的所作所为,但面对江无栖江这个姓,他们都得假笑迎上去。
现在江家受到这样的打击,江父派他出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不想告诉顾息,是害怕他跟过来。
他还太年轻,尽管他现在可以独自面对顾氏,面对商界其他人士,但那些事情,未必拥有对策。
而且……他怕顾息过去,他会分心。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顾息确实在他心里有了分量。
他脱下鞋子,轻手轻脚的来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行李早就准备好了,护照也都准备齐全。
闫启跟在他身后,帮他拿了装满证件和文件的公文包,殷子臣帮助江无栖把行李箱抬下楼去。
他们两个已经跟在江无栖身边很多年了,江无栖这样不愿意发出大声音,悄悄把行李运走,什么意思他们心里清楚。
他们很小心,脚步声也不大,轻轻的就把行李箱运到了大厅。
江无栖见没有惊醒任何一个人,放心的叹了口气。
可是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看着行李和闫启殷子臣,“你们……帮我把行李拿下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好。”
江无栖站在自己的这个房子里,眼睛扫过这个家里的所有地方。
他要走了。
三年不回来了。
江无栖闭上眼睛,想起昨天顾息兴奋的说要邀请他去别的地方的高兴模样,心里竟然生出微微的痛楚。
他违约了。
江无栖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给接受木犀的秘书发了一条信息:“不要告诉他我去了哪里,海外不安全,在我还没解决掉他们之前不要和他说我的事情。还有,明天下午四点把证和钥匙亲自交给他。”
那边还没有回复,估计已经睡下了。
江无栖收回手机,再仔仔细细地用眼睛看过这里的每一寸地方。
他视线看过冰箱,发现前几天顾息留在那里的便利贴还没有撕掉。
他走上前,看着那些贴纸露出点笑容来。
他拿起一张纸,看着上面顾息和他写下的对话,笑容越来越大。
他看着这些贴纸,心中一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撕下一张便签,拿起黑笔就往上写了一句话。
“等我。”
江无栖看着这张便签,抿着唇站了一会儿,又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转身看了一眼客厅书架上的书,发现了一本他买来珍藏还没看过的书。
他叹了口气,怀着一点心思把书本打开。
他该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架上的那本书,隐约从书页的缝隙里看出一张纸条的痕迹。
坐在闫启的车上前往机场的路上,江无栖靠在椅背上,颇为疲惫的对他俩道:“外面不安全,看住他。”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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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息昨天晚上忙活了很久才入睡,感觉睡了没多久,一大早又被自己定下的闹钟轰醒。
顾息时刻记得自己现在的责任。
带江无栖去别墅!
坦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