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四皇子坐起身子,笑了,他这一笑,这才发现他唇边竟然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煞是好看,“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你这小东西,长的粉雕玉琢的,小小年纪心思却那么坏。”白衣男子挑挑眉,平平无奇的面貌,却生了一双极其勾人的眸子,笑道:“不过,我喜欢。”
于是,四皇子唤了声:“师父。”
白衣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徒儿乖。”
“既然徒儿你没有名字,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四皇子微微点头,“听师父的。”
对于名字,四皇子是可有可无的,他早就过了那股子想要名字的劲头了。
不过,既然白衣男子想给他取名,那他便随他吧。
得到了四皇子的点头同意,白衣男子微笑着开口说道:“说来也巧,我也姓秦,我名为谨言。”
“都说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不如,乖徒儿你就叫秦慎行吧。”
“如此,我们这名字一说出去,别人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
四皇子,不对,现在他有了名字,他是秦慎行,听了白衣男子,也就是秦谨言的所言,微微愣了愣,继而展颜一笑,一家人?那么,希望这个家人,不会让他失望。
·
秦慎行从小身子骨弱,在他师父秦谨言的悉心调养下,先前的体弱之症已然痊愈,只不过看起来还是一副营养不足的体弱之相。
秦谨言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武功深不可测,比起舞刀弄枪,他更擅于用毒。
秦慎行也是个根骨奇佳聪慧过人的,只要是秦谨言教过他的东西,他很快便学会了。
在用毒这块,他还自主研发了多种毒性奇特的毒药。
因着秦慎行的不受宠,他这东偏殿一天到晚也进不了几个人,有时一天一个人也没有。
这别宫中的太监侍卫们,只保证秦慎行还好生活着,至于其他的,他们也懒得管。
也因此,秦谨言的存在无一人察觉,就连他带着秦慎行出了多次燚临山别宫,也无人发现。
这六年来,每三个月都会有几名太监或者侍卫莫名死亡,死相各异。
一开始出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别宫内管事的太监总管还不当回事,想着那些太监侍卫死了便死了,他向上头报告缺人了,上头自会派人来,并不是为伺候那个不得圣宠的四皇子,而是为了维护这燚临山别宫。
可是渐渐的,管事太监发现那些太监侍卫死的时间特别有规律,越想越觉得渗人,心惊肉跳的赶紧将此事报了上去。
可是上头却置之不理。
管事的太监也只好让侍卫加强戒备,自掏腰包请了大夫来看,可大夫也看不出个一二。
管事太监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只觉得这事发生的特别邪门,他又没有那个胆子请高僧来做法,只好自己偷偷的去国安寺求了个平安符。
发生了这样的事,燚临山别宫的太监侍卫们也觉得这事邪门,人心惶惶的,哪里还有去欺辱那不受宠的四皇子的心思,每日只想着那怪事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
渐渐的,秦慎行的存在感降到了极弱,若不是不能让他死去,他那东偏殿,恐怕连个送饭的太监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该学会自己动了【我看好你哟.jpg】
啦啦啦~快要进入主线前部分辽,嗨森~
说真的,这章卡了很久,跟我原本的设定很不一样,想了想,还是就这样吧,之前的设定我可能驾驭不来,还是这个好~【莫名膨胀.jpg】
第9章 别宫失火
时间转眼即逝,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六月初十这一天,从边城八百里加急传来了军讯,与大燚王朝打了将近六年仗的成月国,投降了。
成月国愿割让边境一十五城,奉上质子,每年向大燚王朝进贡,愿与大燚王朝签订百年友好合约。
得此喜讯,秦如毅龙颜大悦,当即下旨给边城所有将士按功行赏之外,再赏每人黄金百两,还特意点名让李知鹤回京述职,还要为他大办庆功宴。
六月二十五日,李知鹤带着他的两个心腹大将,及二十名在战役中立了头等大功的将士,一路快马加鞭,此时已到达京都边界。
就在李知鹤一行人行至官道上,探路的斥候来报:“将军,右前方有大片火光。”
“吁——”李知鹤听着斥候的回报,停下了马,扬起手中的马鞭,他身后紧跟着他的手下们也停下了马。
李知鹤看着斥候所说的右前方,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心里一惊——那是燚临山别宫所在的方向!
“走!”
李知鹤高高扬起了马鞭,马鞭快速落下,一马当先快速向燚临山别宫驶去。
待李知鹤一行人到了这燚临山别宫,只见别宫被烧的满目疮痍,别宫中到处遍布着一具具已被烧焦的尸体,只剩下十几名灰头土脸的侍卫还在加紧救火。
看见这个情况,李知鹤赶紧拉住一个侍卫的衣领,厉声问道:“四皇子有没有事?!”
那名侍卫见李知鹤黑着脸,语气又如此凶,不禁打了个冷颤,赶忙回道:“这……小的不知道啊。”
“滚!”
李知鹤狠狠的把那名侍卫扔到地上,视线在四周一扫,抢过一名侍卫手中提着的水桶,往身上一浇,冲进火里找人去了——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知鹤都冲进火海了,他的那群手下将士自然紧跟其后。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将士在别宫花园的水池旁,发现了一名晕倒的小少年。
那名将士上前探了探小少年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立马将小少年背在身后,随即大声报信:“将军!发现一名小孩!还有气!所在方位花园水池!”
李知鹤听到了,立即赶到花园水池旁,伸手捞开小少年的左手衣袖,见到了小少年瘦弱的手腕上,那颗醒目的红痣后,松了一口气,是四儿没错了,继而朗声道:“我们走!”
李知鹤在秦慎行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亲自抱过他,就秦慎行手腕上那颗红痣,他逗秦慎行的时候,开玩笑的轻咬,实则是亲,次数不下十次,自然记忆颇深。
李知鹤当时是打心眼里疼惜他这小外甥,见他这小外甥如此可怜,对他怜爱得不行,三不五时的来行宫看他,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只恨不得把秦慎行抱回家自己养。
只是后来边城再次战起,戎夷族再次来犯,他领命前往边城退敌,退敌之后,便长驻边城。
起先他还隔不久就传一封家书回府,家书中少不了提及秦慎行这个可怜的小外甥。
可自从李嵩出生后,他的一腔父爱全部倾注在了李嵩身上,渐渐的,他把秦慎行遗忘了。驻守边城的他,公务繁忙,连京都李府都很少回,家书更是大半年才一封,更何况秦慎行这个相处没多久的小婴儿了。
李知鹤一行人一路疾驰进入了京都,顾不上京都内不允许人骑马驾车过快的规定,直奔李府而去。
京都东街,右相李府。
李府门房一见李知鹤一行人,立马打开李府大门,继而大声宣告:“大爷回府了!”
府中下人听闻此消息立马奔走相告,短短一瞬,李府中人都知道李知鹤回府了。
李知鹤单手搂着秦慎行,动作矫健的翻身下马,换了个姿势,让秦慎行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上,快速走进了李府,语气十分着急,“来人!快去请个大夫来!快!”
“小的这就去!”反应迅速的下人甲应了声,跑去请大夫去了。
李知鹤再吩咐下人照顾好他手下那群将士之后,带着秦慎行朝着他的腾飞苑疾步而去。
腾飞苑。
李知鹤进了院子,直奔内室,动作轻柔的把秦慎行放在了床上。
“去打盆水来,再去寻一身嵩儿的新衣裳来。”
李知鹤吩咐完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下人,去到衣柜寻了身他的旧衣裳,动作迅速的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了下来。
原本似个木头人一般,侯在一旁的下人之一,见状,立马抱起李知鹤换下的湿衣裳,走出了内室。
待到打水和拿衣裳的两个下人进了内室,没过一会儿,李智在一阵下人的行礼声中,走进了内室。
内室中的下人见了李智,恭敬的行礼道:“老爷。”
李智看见内室中的情况,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挥退侯着的下人,“都下去。”
“是,老爷。”内室侯着的下人行了礼,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内室。
坐在床头,动作轻柔的,正在给秦慎行擦拭身子的李知鹤,起身对着已走到床边的李智,恭敬的行礼道:“知鹤拜见父亲。”
“你我父子二人,不必多礼。”李智视线落在了床上躺着的秦慎行身上,问道:“知鹤,这人是谁?”
李知鹤答道:“是四儿。”
“四儿?”李智愣了愣,很快便将四儿这个称呼所代表的人对上号,内心情绪十分复杂,“这……知鹤,你怎会把四儿带回家?”
李知鹤便简单明了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与了李智听。
李智听罢,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