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烈日高升等到夕阳西下。
赵落书等得不耐烦,冷着一张脸说:“陈默不会把花花打晕,溜走了吧?”
许律师手帕捏成一团,否认道:“陈默很骄傲,不是会逃跑的人,她只会直面挫折,勇往直前。”
“你对她很有信心。”赵落书讥讽说:“花花很贪财,不会轻易离开。”
许律师反口说:“顾寻她应该是多浪费点时间,在劝告陈默。”
赵落书很快镇定从容,和许律师开始讨论起其他事。
赵余年过来探病一趟,又叹气离开。
赵落书脸色越来越冰冷,护士询问许律师今晚是不是要陪护,许律师才发现,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赵落书不敢置信:“花花她们早就走了?”
这不可能。
顾寻不是喜欢钱?她照顾陈默就是为了陈默的钱,三千万这样触手可得的机会,她为什么要走?
赵落书想不通,揪着头发。
护士犹犹豫豫告诉赵落书,“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早上照顾你的家属的话,她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赵落书说:“什么话?”
护士想到对方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学着重复道:“她说……赵落书你是个比周扒皮还狠的骗子,不止要钱还要骗感情。”
赵落书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胡说八道!”
赵落书想得很简单,顾寻在生她的气,气她说好不去计较伤口,结果还去计较。
她拿起手机,装作看时间一样放下。
许律师看着赵落书眼神不对劲,闪过一道精光。“你真没对她做过什么负心的事情?她是陈默的监护人,我觉得你不喜欢陈默的话,最好也离顾寻远一些。”
赵落书让许律师滚,她的心情很烦躁。
……
过了几天,顾寻都没有听说赵落书要报警的消息,目测她的身体应该好了,拉着陈默去庆祝。
路边的霓虹亮起来,夜幕降临,空气燥热的厉害。
顾寻喝了好几打冰水,带陈默她去上次的大排档,要了几十串烤肉串,孜然、辣椒、椒盐,老板烤肉的手艺一绝,肉质是实在是的羊肉,不是合成肉,吃起来鲜美可口。
顾寻去超市买东西。
陈默走了两趟,抱了两箱啤酒,一共五十瓶。
陈默学着隔壁桌的青年用牙齿撬开瓶盖,对方轻轻巧巧,她一咬,嘎嘣吃到一嘴碎沫。
老板轻笑把蔬菜端上桌,笑道:“小心把牙齿崩坏了。”
拿起开瓶器帮陈默开酒,麦香的啤酒味道很浓,在老板老家孩子十多岁喝酒不算事,这附近多的是十几岁的工厂少年少女,他们晚上也喜欢抽烟喝酒,老板看多,也就不在意。
他把小技巧告诉陈默:“一边喝酒一边吃肉,有肉垫在肚子里,不容易喝醉。”
陈默笑着说:“谢谢。”
她想喝醉,又不想真的喝醉,一口肉一口酒,一杯接一杯。
酒真难喝,顾寻怎么还没有回来,她是不是快醉了。
陈默皱皱眉头,灵光一闪跟路过的一个小女生买了她手里类似香水瓶的喷水器,倒入啤酒往身上喷洒,很快浑身酒味。
陈默是第一次喝浓度较高的啤酒,圆润的小脸蛋冒起红晕。
顾寻拎着两袋零食,回到座位上就看到一个小酒鬼。
顾寻神情复杂:“崽。”
桌上三瓶开封喝完的啤酒,她第一次发现她的默默真能喝。
陈默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也。”
顾寻眼皮子颤了颤,扶着额头:“你还学会咬文拽字。”
她跑了一天没吃东西,想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把这个小祸害拖回家。
陈默没有自觉,她醉眼朦胧看着顾寻,傻笑:“我想叫你花花。”
顾寻发现烤羊肉串比烤牛肉串好吃,她手抓起一把豪爽吃着,辣得舌头发麻:“那你就叫吧。”
陈默听明白了,傻乎乎的裂开嘴,星辰都揉碎在她的眼眸,只倒映顾寻一个人:“花花,你喜欢我?”
顾寻辣的喝冰水,降低口腔的热度。
陈默不依不饶非要一个回答:“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
顾寻说:“喜欢喜欢。”
“那怎么样证明你喜欢我?你一直都说喜欢,可是怎么样才能证明?”喝醉酒的陈默仿佛也知道顾寻会是这个回答一样,她一点都不意外,歪歪斜斜倚靠在顾寻的肩膀。
顾寻推不开这个小酒鬼,嫌弃她身上味道难闻,屏住呼吸说:“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陈默:“和我结婚。”
顾寻一脸懵逼:“……”
陈默舌头打结一样:“我送你戒指,你要跟我结婚,对了,你的戒指?怎么不戴上?”
【系统:我觉得,你有必要关心一下陈默的感情问题了。】
【顾寻深沉点头:没错。】
【系统:加油。】
【顾寻真诚地说: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一关要怎么度过。】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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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二更)
顾寻搀扶陈默出门, 没走几步, 陈默瘫坐在阶梯前,手臂一挥,打在路灯上。
她的力气不小, 破旧的灯杆晃了晃, 看起来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要是被路灯砸死就搞笑了。
顾寻拖着陈默远一点。
陈默昂着头看顾寻,她的眼睛漆黑像葡萄清灵剔透,两片薄唇仿佛涂上口红一样殷红动人。
她亲昵地呼唤道:“花花。”
顾寻头疼:“……”
陈默傻笑抱着顾寻大腿,懒洋洋的就是不肯起身,她娇笑地道:“花花,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顾寻头冒黑线:“你当你是孙悟空吗?”
陈默茫然眨巴眼睛,不依不饶地说:“花花, 花花花花……你为什么不应我一声?是我说的太小声了吗……花花花。”
顾寻额角青筋一抽一抽,揉一把她的脸,无奈哎了一声,道:“我们回家。”
陈默揉揉眼睛,可怜巴巴说:“我不回家,你就是坏人。”
顾寻把她胳膊拉住,随口道:“我哪里坏啦?”
陈默打个酒嗝,又瘫倒在地:“你要把我卖掉换酒喝,我要找我妈妈,她老喜欢我了,才不会不要我,不会让我吃馒头, 不会让我喝白开水,不会欺负我。”
长得好看就是招人待见。
路上也歪歪斜斜倒了几个酒鬼,路人投过去都是厌恶的目光,但是他们看到陈默,投过来通常都是同情目光,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少女。
特别是听到她酒话的路人中,有个仗义的女生询问陈默需不需要帮忙。
顾寻手腕用力托起小酒鬼,解释道:“不用,她喝醉酒,我带她回家。”
女生横眉竖挑:“带回去喂她一天吃一个馒头喝一杯白开水?你这人看着年纪轻轻,心肠这么就这么狠毒。”
顾寻嘴角抽了抽:“你相信一个小酒鬼的话?”
女生语气笃定地道:“我相信酒后吐真言。”
“没错!花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毒,你就是……白雪公主的后妈!”陈默趴在垃圾桶边吐出来,她手颤着指着顾寻,哇的一声哭出来。“好臭,你要把我扔垃圾桶里了呜呜呜。”
顾寻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祖宗你别说话成吗?是你自己跑到垃圾桶边。”
陈默一股气直冲太阳穴,正义凛然地叉腰:“不要。我就要说,你不喜欢,你骗我,你要把我卖掉换钱买包包!”
陈默声音中气十足,路过巡逻的警察被吸引过来,江湖气十足的女生作证把陈默说过的话添油加醋说出来,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凝望顾寻,满是嫌弃。
女生走了。
警察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贩卖人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顾寻抬头看看天,她都这么冤枉,是不是该六月下飞雪才对。
警察局。
顾寻没有做笔录,她手里握着一杯茶水,小小喝了几口。
警察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警察的另外两名同事一人一胳膊拽起发疯陈默,一丝丝的夜风吹过来,透过窗户外面看,城市的夜晚依然那么繁华,S市是个商店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关店的不夜城。
附近经常出刑事案件,拐卖人口又是大事,陈默一看就是在上学的年龄。
酒后又说自己饱受虐待,多么苦逼。
警察负责任想要管理这件事也是应该的。
顾寻理解,她深呼吸一口气:“我在想,等她清醒后,和她讨论一下,喝酒的危害。”
陈默被人挣扎灌起醒酒汤,她哭着喊着:“我喝酒为了解愁。”
顾寻身上的衣服都湿透,她说道:“你有什么愁?”
陈默眨了眨眼睛,灵巧挣脱开束缚住她的警察同事,顾寻伸手一挡住,她长长的睫毛划过顾寻的掌心,陈默咳嗽两声,哼唱起:“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在感情的世界我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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