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知道的还在后头。
“纪老师，是这样，梁丝萝选手是您的忠实粉丝，这次也非常想和您合唱一曲，您看能不能和桓自明交换一下？”编导将他请到小房间，语气和缓询问。
纪灵犀原以为单独找他面谈是有什么新玩法，没料居然是说交换合作对象的事，当下皱眉：“如果选手想跟谁合作就选谁，那你们抽签的意义在哪里？”
编导面上闪过尴尬，还是说：“是是是，我们也知道提出这种要求不合理，但到底梁丝萝还是个小姑娘，还是您的粉丝，您就当满足一下粉丝的愿望？”
“杨老师，您大概不知道我有多少粉丝。”纪灵犀脸上挂着笑说。
编导一顿。
纪灵犀不急不缓说：“微博粉丝数咱就不说了，线下我粉丝差不多也有几十上百号人，如果每个粉丝向我提一个愿望让我满足，您觉得我会一一满足吗？”
编导微微皱眉：“纪老师，梁丝萝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纪灵犀抬了抬下巴，唇角的笑莫名带上两分嘲讽。
编导没听出他的嘲讽，还压低声音回答：“梁丝萝是我们节目制作人的外甥女。”
“所以，其实你们这档节目从比赛开始已经内定了冠军？”纪灵犀语气倏地转冷。
编导一愣，旋即脸色一白，忙否认：“怎么可能，纪老师你误会了，梁丝萝就算拿冠军也是靠他自己的实力！”
纪灵犀眼中嘲讽更浓：“是吗？”问的毫无诚意，问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编导忙跟着站起：“纪老师……”
纪灵犀头也不回，语气冷淡：“我只认抽签定下的选手，也只负责助唱一首歌，就当还你们当初的‘恩情’。”
回头纪灵犀就把这事给傅天佑说了，傅天佑听完直皱眉。
他摇摇头，说：“大意了这次。”
“真的，玩不起就别搞那么大阵势，到头来还整内定黑幕，可够恶心人。”纪灵犀小声吐槽。
傅天佑歪了歪头，说：“也不是没办法……”
纪灵犀眼睛一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傅天佑差点给口水噎着：“有鬼主意的是你好吧？”他明明是正儿八经想办法！
“别藏啦，快说说……”纪灵犀催促。
……
纪灵犀的合作小伙伴董牧抽到了一首《画中人》，这是一首非常典型的古风歌曲，歌词配乐宛转悠扬又透着点凄美。
在很多新音乐歌手看来，古风歌曲节奏慢，舞台上也不会有“炸”的摔裂苍穹感，因此年轻歌手都不爱在台上唱古风歌。
纪灵犀嘛，他大概是有点老年人心态，唔，也不能说真实年龄三十岁的他有多老，只能说在他原来世界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还是比较富有年代感的歌曲，尤其武侠剧古风歌大多还好听，对如今新音乐，他接受度反而没古风武侠之类的歌高。
再一个，大部分选秀挑战类歌唱综艺节目，歌曲拿上去都不是原唱法，而是改编过的版本。
《画中人》一改，就改出难度来了。
“不行，老师，这音太高，我唱不上去。”董牧胖胖的脸上满是为难，他从参赛的百名选手中脱颖而出，靠的自然不是颜值气质，而是他的高音和唱法，开口能让人跪的那种。
可帮他们改编的音乐老师硬生生将原曲提升了几个档次，纵然他对自己高音有信心，这会儿也完全没底气。
冯文华说：“我用合成音给你们听一下，你们感受感受。”
纪灵犀一个门外汉，他听了也就听了，董牧听完后神情颇为郑重，脸上分明写着心动，可最后出口的还是：“冯老师，您改编的非常好，可我音域到不了那个高度。”
冯文华脸上闪过遗憾，还是退而求其次：“要不你试试最高能到哪里？”
董牧依言照做，纪灵犀听的耳膜是一点一点有被刺穿的感觉，总怀疑小胖子再往上一点这口气就要提不上去。
董牧收了音摆手：“咳咳咳咳……不行了冯老师……”
冯文华掩不住脸上的失落，摇头：“看来不能往这个方向改编。”
董牧一脸愧疚。
“那现在是要推倒重来吗？”纪灵犀后知后觉的问。
董牧愧疚的脸都红了，小声说：“冯老师的改编太厉害，是我唱不出来，白费老师心血。”
“没有……”冯文华刚想安慰，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纪灵犀，我之前看过节目第一季时你后台练习的视频，你的高音也可圈可点，要不你来试试？”
“我？”纪灵犀诧异，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冯文华语气温和道：“没事，你张张口，我试试你的音。”
纪灵犀：“……”
他挺不喜欢唱歌，尤其是在不熟的人面前唱，但他人既然已经在这，又已经董牧组成搭档，怯场也委实没必要。
刚好头两天傅天佑请的声乐老师还给他练习过怎么发声，所以这会儿倒算是驾轻就熟。
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冯文华眼睛一亮，且不说纪灵犀光是坐着就轻轻松松到达刚刚董牧到达的高度外，他声音里还隐约透着股空灵的味道，怎么说呢，就是他说话和开腔时给人的感觉很矛盾。
“纪灵犀啊，我感觉你刚还没到顶，你要不试试再往高了些？”冯文华笑眯眯问。
纪灵犀透过他仿佛看到下车前还在跟他念叨的音乐老师，他委婉说：“再往上嗓子会不舒服，不小心哑了就没法帮董牧助唱了。”
“应该不会，我看你还挺游刃有余的，试试吧，不行就下来。”冯文华很好说话的样子。
纪灵犀：行叭。
其实他也从傅天佑口中听过原主上辈子在音乐方面的成就，还有一首风靡全球的歌曲，靠的就是那一把无与伦比的海豚音。
纪灵犀喝口水润了润嗓子，在冯文华的要求下又站了起来放开自己的肺，然后试音。
仅仅一个单调的音，逐渐往上加高、加高、再加高——
“咔咔咔咔咔——”
冯文华和董牧目光投向桌上摆着放着的玻璃杯上，随着玻璃杯上裂开第一道裂眼睛越瞪越大，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纪灵犀感觉再来他肺都要炸了，终于放过自己，长长吐出一口气。
咦？那两人在干嘛？
“啪——”
纪灵犀顺着声音一扭脸，就见桌上原本的一个玻璃杯此时已经四分五裂。
董牧神情恍惚：“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高音震碎玻璃……”
冯文华同款恍惚表情，嘴唇颤动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纪灵犀：“……”感觉自己很牛批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纪哥：我好像有点牛批。
柚子：你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清晰。
第140章 舞台现场（改错字）
纪灵犀拿到了助唱嘉宾的词, 也就是冯文华给《画中人》改编的那一段超高音。
“……会不会抢董牧风头啊？”纪灵犀是来当助唱嘉宾，可不是来砸场子。
董牧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纪老师, 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让您抢风头, 请您一定要唱！”
他神情太过真挚诚恳，倒是让纪灵犀都不好意思拒绝。
“可选秀舞台该是让选手发挥的地方，我炫技……这应该算炫技吧, 又是怎么回事？”很有喧宾夺主的嫌疑啊！
冯文华沉吟半晌：“要不这样，我再稍微调整调整, 将小董的优势和特点再发掘一些, 纪灵犀……给你词少一些可以吗？”
纪灵犀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忙不迭答应。
结果还是得给董牧合一段极长的高音。
算了，就这样吧。
五个临时组合从编曲到排练再到彩排耗时一天半, 纪灵犀越发觉得他所提议“为公平起见”的设定非常好，他除了唱歌只要待在后面一方小天地。
纪灵犀和傅天佑在后台碰了个面, 傅天佑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朋克的皮衣皮裤，妆还挺浓，完全把他变成一个酷酷的酷哥。
傅天佑脸上满是冷漠，唯独在看到一身白色丝质长衫时表情缓和些许。
“怎么啦？”纪灵犀凑到他耳边问。
傅天佑没看他, 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嘴在动：“这身衣服太劣质了，穿身上膈应。”
纪灵犀：“……”这还真是他家小瘸子的风格。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傅天佑又问。
“还行吧，小胖子唱歌挺好听。”纪灵犀说。
闻言傅天佑无语转向他：“别又给人起外号。”
“噢……”纪灵犀乖乖答应。
两人聊天的短暂时间，不远处另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纪灵犀感官灵敏，一早就发现张博艺盯着他们，眼睛里恶意满满。
纪灵犀没往他的方向看，只咬着傅天佑耳朵问：“你说，我要是现在亲你一口，明天那孙子会不会给我俩曝光了？”
傅天佑：“……”刚才跟他说别给人起外号这就多了个孙子？
“他要是给我俩曝光，也省的我们一直蹲在柜子里。”纪灵犀想想也是心酸，明明有多次能公开的机会，都被粉丝路人把柜门堵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