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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求你做个忠臣吧! (贰两半)


  他在并州做了什么?许了并州什么样的利益?以至于让他们愿意越过他方势力的地界攻打凉州。
  凉州为了与窦骁对抗已兵困粮竭,已经无法在并州十万大军下坚持到赵寄的军队回援了。
  上兵伐交、其次伐谋、其下伐战。
  如果徐仲严能以利劝并州攻打凉州,那么一定也能以利让他们放弃。
  重新细细研究一遍并州的情报后,景修决定亲自走一趟。
  窦骁撤兵、并州来犯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赵寄那里。
  他的副将已经带着十万人回援并州,只剩下七万人给赵寄守着南阳与襄阳两座城池。
  七万人能守多久赵寄也不确定,他抱着枪立在城头,想着即将要与之交手的窦骁,想着他可能使出什么样的战略,想着自己要如何应对……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是韩昭教与的本事给了赵寄足够的底气,面对窦骁这个成名已久的战神,他毫无胆怯或畏惧,只感觉血管中的血液在发热。
  这仗对窦骁来说也不容易,襄阳易守难攻,其险要不下于龙渊关,只要赵寄备足粮草、闭城不出便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路上窦骁盘算着各种取下襄阳的法子,以及赵寄可能的应对。
  赵寄速取南阳导致他无法顺利攻下龙渊关一事已给了窦骁足够的警醒,他会给予这个年轻小将足够的重视。
  两个素未谋面的对手,在相隔千里之遥的时候便交起手来。
  ……
  并州的军队临近龙渊关,凉州的军队千里回援,窦骁折转勤王……
  三支军队在中原大地上“错身而过”,刘玄于少主府内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强装镇定,坐稳钓鱼台,镇住浮动的人心。
  与此同时,景修的车驾由其心腹驾驶着秘密离了凉州朝并州而去;而他的对手二爷徐仲严则在东都的一间别苑门前下了马车,由老四陪同着进了门。
  别苑内景致如画,然而二爷未有半分顿步,径直往前而去。
  从一条阶梯往下,别有洞天。一条幽深的暗道向前延伸,钉在石壁上的油灯静静地燃烧却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石道的尽头依旧黑暗,仿佛有怪兽窥视。
  几个黑衣人从黑暗中迎了出来,老七与十八赫然在列,剩下的不出所料应当是十四、十五、十六。
  他们朝二爷行礼:“二爷。”
  二爷缓缓一点头,然后抬手示意他们留在外面,自己带着老四走进了幽暗的石道。
  再次从阶梯往下是一排排石牢,四面都是厚而重的围墙,只在门下开了一小小的口子,传递饭食。
  二爷停在一间石牢前,老四上前开了门,二爷走进去,老四又锁上了门。
  门内的环境倒不似想象中糟糕,虽然简陋,但也算干净。
  韩昭正在苦寻的计良坐在只铺了一张凉席的地上,四肢都被扣上了普通人手臂粗的铁链。
  见到二爷,计良笑了一声:“呵,总算来了。”
  二爷摩挲着手指,幽幽回道:“我原本想直接弄死你,但最终又没舍得下这道命令。”
  对于他这话,计良回了个嘲讽的笑,只问:“老五呢?”
  “还活着,但以后能不能继续活着要看你了。”
  计良眼神一凛,冷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二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扯起了其它的:“你逃离在外的时候我一直想:你背叛主子与我,为什么还不去死?如何还配活着?但你被抓回来之后,我居然又舍不得了……毕竟,你是我唯一剩下的亲人。”
  他的语气难得的情感丰富,怀念、眷恋、不舍,全交织在一起。
  二爷与计良从小一起在村子里长大,一同读书、一同练武,比亲兄弟还亲密,说是亲人也不为过——尤其是在雪崩淹没了整个村子后。
  二爷叹了一口气,继续讲了下去:“我还时常想起小时候,我们的父亲将我们放在一起教导,我爹气我武将之后学武却不如你,你爹气你书香世家却连《论语》都背不下来,还说我们是不是抱错了。我常想时光要停留在那时候多好……”
  想起过去的时光,二爷嘴角浮起一抹温暖的笑,连一直冷硬得如石头的计良神情也动摇了起来。
  二爷见状乘胜追击,走到计良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回来吧,阿良。你永远是我的阿弟,阿弟做错了事,只要肯改过,阿兄都是会原谅的。”
  计良垂着头,似乎在挣扎。二爷也不催促,耐心等着他作出决定。
  良久之后,计良终于开口,只听他幽幽道:“许彦啊许彦,打小我就分不清你话的真假,所以常常被你骗,和你做坏事、替你顶包。但现在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不会再被你骗了——你的话越动情便越假。”
  计良厌恶道:“许彦,你就是个天生没有同理心的怪物。”
  无数次诱导、逼迫他做不该做、不想做的事,将他逐渐变成一个杀人工具,若这便是他说的“兄长的疼爱”,那么不要也罢。
  被当场揭穿,二爷眼中的怀念与怜惜消失了,他收回手,缓缓站起身,俯视着计良,用怜悯的语气哀叹:“真可惜,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工具)。”
  计良嗤笑:“这话是真的。”但未必说全了。
  “从小时候我就觉得你难成大器。做事瞻头顾后、畏畏缩缩。”二爷的语气轻蔑,似乎在他眼中计良就是如此一文不值。
  “如今也是,明明想要和过去斩断联系,却又没忍住管了十九的事;明明当初掉头离去把亲手养大的老五丢给了我,却还是不忍心彻底放下他不管……但凡你有你说的一半洒脱,也不至于落到我手里。”
  计良也轻蔑地弯起嘴角:“这也是我与你道不同终不为谋的原因,我比你像个人。”
  闻此言,二爷的脸黑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倒表现得像个被弟弟激怒的兄长:“顶撞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计良撇嘴:“不知道所以试试喽。”
  计良的油盐不进也耗尽了二爷所有的耐心,他收起了所有多余的表情,幽深地看着计良,开门见山道:“你想老五活吗?”
  计良开口,语气深沉,似回答也似低叹:“我不止要他活,我还要他自由。”
  老五是计良带回来的孩子。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天下还在翌朝的手中,计良也才跟着主子入世。
  一个带着薄雾的早晨,计良做完任务回程,顺路买了馒头当早饭,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背后粘了个“小尾巴”。
  那时的老五看起来约莫五岁,穿着不差的衣衫,脸与身上都脏兮兮的,正一直盯着计良的馒头咽口水。
  是哪家走失的孩子吧。
  计良分给了老五一个馒头,然后带着他守在路边等他的父母找来,然而等了一天他们也没有等到。
  五岁的孩子只记得自己和爹娘来北方玩儿,只记得自己家旁边有一条河,河边有好多柳树……然而这些并不能帮助计良找到他的父母。
  于是等着复命的计良“灵光一动”将老五带回了当时他们作为据点的山庄。
  那时计良还没有了解到主子的本质,只觉得如果实在找不到这孩子的亲人,让他一起追随主子也不错,却不知是将其送入了怎样的深渊。
  这是计良一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被送入暗卫训练营的老五年纪很小,很乖,谁说的话都会听,老是吃亏却不长记性,就是个乖巧可爱的小憨憨。若非天赋实在出众,恐怕很难在训练营里活下来。
  后来,他成了正式的暗卫,就喜欢跟在计良屁股后面叫他“三哥”,不叫计良了就张口主子,闭口二爷,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三个人。
  那时计良已经觉得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自我”这两个字的意思,计良一直试图教给老五,可惜一开始他自己也不懂,离开组织后接触到更广阔天地的他慢慢明白了,但被他丢在组织内的老五也渐渐被二爷塑造成了一个“合格的暗卫”。
  在西域的那几年里,老五从没有说过在计良离开后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一言一行、点点滴滴都在告诉计良,他的离开对老五有什么样的影响。
  老五变得小心翼翼,再也不肯主动去触碰任何人。
  但有的事也是计良看不出来的。
  老五早已把主子与二爷当做信仰,却又割舍不掉对计良的眷恋;他没办法违抗命令,也无法伤害计良。
  日夜被这两股力量撕扯,他快要被逼窒息,却在开口时只说天气家常,计良只以为老五理解了他说的“自我”,愿意与他浪迹天涯,却不知道老五在一点点崩溃。
  如今想来,老五最后选择自我毁灭都是合理的,只是他没有发现。
  是计良欠老五的,如果当初他没有手贱将老五带回组织或许老五已经找到了父母,现在娶妻生子,幸福安康;就算老五没能找到父母,成了孤儿,也远远比成为一个悲惨的工具要好得多。
  听到计良的要求,二爷悠悠叹了一口气:“人生天地间,何处不樊笼?阿良,你要的东西好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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