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收回森冷的目光,不再理会常武。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管不了别人说什么,而且这种事他也无法解释清楚,总不能叫他脱了裤子当众来一发。
李春花这女人真是够阴损的,居然给他扣一顶性无能的帽子。
如果他和普通人一般娶妻,妻子无所出还好,要是生了,呵呵……,你常盛头顶就绿得发亮了!
看他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白图图小小声地叫了声:“常盛……”
常盛敛了身上的寒意,温声问:“怎么了?”
“常盛,你别生气,我知道他是在胡诌的,你没有不行……”白图图难过得想要哭。
男人大抵都会介意被人说不行,可他却不能帮常盛澄清!
头顶被温厚的大掌覆住,耳边响起常盛无奈的声音:“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
“可是……”
少年抬头巴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眸饱含担忧,常盛抿了抿唇,道:“这种事不需要去解释,而在于身体力行。要和我过一辈子的那人知道我行就可以了。”
许是从未说过这般直白露骨的话,常盛说完便不自在地挪开眼。
白图图愣在那。
过一辈子?
轻轻咬咬唇,白图图眸中闪过几分羞涩,而后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
看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常盛松了一口气。
和顶着张春梦对象的脸的少年谈论这种事情,他总觉得是在亵渎少年。
平复好心情,白图图四处环顾继续找野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山上的野鸡似乎少了。
常盛也察觉了,他仔细观察周边环境,没发现野猪群留下的痕迹,倒是发现不少人走动的痕迹。
事实也的确如此。常山村好些小媳妇都是附近几个村子嫁进来的,回娘家的时候和父母兄弟一说,这上山打猎一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加之隔壁李家村村人发现常山村没人在插秧,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
生怕山上的好东西被抢完,几个村子的村人一涌而上,不仅是野物,反正山上能吃的都被村民们搜刮一遍。
满载而归的村民兴高采烈地回到村里,立时引起轰动。众人议论纷纷,此后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家今日上山打了多少只野鸡和野兔?
野鸡野兔死了的自个吃,活着的村民们带到城里去卖,有村人打了一头鹿,卖给酒楼得了十几两银子。辛苦种地一年赚的钱还不如上山抓几只野物,村民们大受刺激,愈加频繁地上山打猎,山上的野物急剧减少。
野鸡野兔少了,抓捕的难度增大,但白图图眼尖,常盛准头好,在山上逛了一圈抓了两只兔子和三只野鸡,还发现两窝野鸡蛋。
太阳渐渐升到头顶,时间接近晌午。常盛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把野鸡蛋用干草垫着放进背篓里。
男人出过汗的身体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自己,白图图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注意到他的动作,常盛拍拍手:“渴了?”
“……嗯。”白图图有些心虚。
其实他是有点饿了。看常盛看得饿了……
常盛拿出水囊给他倒了一杯水。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那种让人尴尬的情况,这回他特地带了两个用新鲜的竹子做的杯子来喝水。
白图图不疑有他,捧着杯子抿了一口。竹筒里装的水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白图图眼睛眯起:“好舒服!”
常盛也喝了一杯水。用竹子做的杯子装水喝有清热解毒的效果,比直接用水囊喝水好多了。
白图图突发奇想:“常盛,这竹筒装水那么好喝,那可以用来装米饭吗?”
常盛:“可以。饿了?”
“嗯。”白图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回去吧,给你做竹筒饭吃。”把竹筒里的水饮尽,常盛把杯子收起来。
白图图看着他手里一模一样的杯子,笑得眉眼弯弯。
他和常盛用相同的杯子喝水呢!
下山的时候又遇到村人。带大黑狗打猎的村人正一脸郁闷地对其他人说:“这山上的野鸡少了,我和大黑在草丛里摸爬滚打了一上午才捉到那么几只……”
其他人纷纷表示现在野鸡难抓,抓到几只很不错了,言辞间酸溜溜的,村人心中十分自得。
“大话精!”白图图愤愤然地骂了句。
憨脸汉子瞧见白图图,眼睛一亮,想叫白图图,但瞧见他身后的常盛,嘴巴嗫嚅了下没开口,眼中甚至多了些可怜之色。
向来对他人情绪变化敏感的白图图感到奇怪:“常盛,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你?”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李春花在背后抹黑他的那些话。常盛眸色沉了沉。
常盛想的一点也没错。
上山打猎成为众人口中的热议话题,伴随这个话题之下的是第一个上山打猎的人——常山村的常大是个不能人道的!
李春花的为人如何,许多人都清楚,她和常盛不和,四处诋毁常盛,她说的话不可信,但村民们不需要去考虑她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只需要一个茶余饭后的聊资。
有人说李家小姐真是倒霉,居然看上一个不行的。这事传到李员外耳里,李员外当即气得脸都绿了,回家把李玉娥痛骂了一顿。可李玉娥根本就不相信,和李员外大吵一架,再三表示就算常盛不行,她也要嫁给他,否则她就去做姑子。
众人哗然,不少青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都说常盛走了狗屎运。
而常盛这时候才知晓自己无意中惹了朵桃花。
“我就说她喜欢你,你还不信!”白图图醋得眼睛都红了。
常盛把毛巾拧干搭在他额上:“别说话,睡一会。”
晚上沐浴过后正准备熄灯睡觉,少年突然发起热来,浑身红彤彤的,体温吓人。
想到白图图今日被老鼠咬了一口,常盛忧心不已。
是因为吃了野鸡灵芝汤补过头了,还是因为伤口被感染了?
“不要!”白图图扁着嘴,愤怒又委屈。
“听话。”常盛伸手轻抚他发顶,眸色难得温柔。
白图图抓住他的手,眼神炙热而直白:“常盛,你会娶她做媳妇吗?”
少年的手滚烫,那热度透过皮肤烫得他心头一跳,常盛忙把手抽回来:“不会。”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常盛起身把一旁的被子抖开给他盖上。
白图图难耐地动了动:“不要盖被子,我好热。”
常盛安抚道:“忍一忍,捂出汗温度降下去就好。”
“不要……”白图图不舒服地哼唧,大眼睛水雾蒙蒙。
他觉得他不是单纯的发烧,他好像……发情了!
第46章 难受
“常盛,我好热好难受,不要盖被子……”似有一团火把白图图紧裹环绕,细密的汗水沿着秀挺的鼻尖滑落,他手脚并用,挣扎着抽出两条手臂,用力地踹开身上的被子。
挣脱被子的束缚,一阵清凉袭来,白图图舒了一口气。
但还是觉得热,那燥热席卷全身,让他怎么躺都不舒服。
好难受。白图图躁动不安地在床上打滚,湿漉漉的黑眸内眸光闪动,有期待,有害怕,还有羞涩。
长大这么难受的吗?
想到风流快活的狐狸精,白图图咬咬唇。那坏狐狸说长大就能做很舒服的事,肯定是他的方法不对……
常盛端水入屋,只见衣服散落到肩头的少年在床上轻哼,两条白生生的细腿夹住被褥研磨,少年眼角微微泛红,水汪汪的眼眸透着春色。
常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看他愣着不过来,白图图趴在床沿委委屈屈地哼叫:“常盛……”
常盛猛然回神,脚下生风似的大步走过去,急急把水放下就去扯被子想给白图图盖好。谁想这一扯,常盛黑沉黝亮的眼骤然睁大。
少年底下两条嫩白如葱段的大腿敞着,模样青涩秀气的小图图正害羞的看他!
“轰”的一声,晕红在脸上炸开,常盛脸红得快要滴血。
“常盛……”白图图羞涩地叫了声,双条腿害羞地蜷缩起来。
这一声轻唤,牵回了常盛走失的神智。面红耳赤的他猛地用被子把白图图裹住:“为什么不穿裤子?”
他说得又急又快,眉宇间窘迫又恼然,还隐隐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被裹得又闷又燥的白图图差点被气哭:“难受!”说着像条虫子一样奋力扭动,想要挣开。
怕待会自己又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常盛愈发用力把他裹住,他裹得越紧,白图图就越挣扎得厉害。常盛一咬牙,干脆把他连人带被子抱住。
不过片刻,两人额上都闹出一层薄汗来。
常盛俊脸紧绷,硬邦邦地道:“把裤子穿好,我就放开你。”
白图图被他死死摁在怀里,那醇厚浓烈的阳刚之气纷纷钻入鼻端,白图图不由自主的全身轻颤起来。
像是在黑暗中发现了一点星光,白图图本能地去追逐这光明。
埋在常盛怀中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醉人的气息,待那气息沁入心肺,白图图抬眼,双目灼灼的盯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