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人他绝对不是个花瓶!!
第一场戏表情,动作,情绪,感染力就连台词都让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导演感觉像是看到了了部史诗级教材大片。
林风:“……”
屈才了,屈才了。
这人,太熟练了吧!!有灵气肯努力的新人林风不是没有见过,可是没有演戏经验,就能熟练掌握片场所有机位,始终于镜头中保持画面美感,将人物表情动作表露的自然而然,形象流畅的舒云扬,这真的不是个魔鬼吗??
说舒云扬是个新人,林风是绝对不信的。
而舒云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自证自己目前没有演过戏,但是……
“嗯,应该是因为我大学的时候学的绘画,且很喜欢话剧演出,自己私下里也有特意留意请人指导的缘故。”
这是舒云扬给出的说法,林风除了信,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下一场戏,是几个皇子在秋猎时,比武打猎的片段,舒云扬饰演的角色既需要‘并不出众’,被嘲笑为‘无能’,还先不要表现出其性格里的隐忍和傲意。
山间竹林,几个皇子身着各色骑装,策马扬鞭,潇潇洒洒,有箭矢划破长空之声,势如破竹!
“好!!”
惊叹于九皇子的武艺,太子扯住马绳,回身露出爽朗笑意:“九弟的箭术,当真又精进了。”
被夸赞的九皇子双眼洋溢着自信,听闻太子夸赞语气则是恭敬:“三哥谬赞了。”
以太子为首,几个皇子互相称赞,于融融暖阳下,绝对是一幅称得上兄友弟恭的画面,但是当偶然经过其中,甚至连马都没有的柴栾从中经过的时候,众人脸上的笑意全都凝滞了下来。
“十一弟,也是来此狩猎?”
为了彰显太子对待众兄弟关怀仁厚的气度,太子率先叫住了自己这个‘其生母位分低微,而不得父皇之心’的十一弟:“既是遇上了,那就一起?”
柴栾站在山石边,仰头望着面前马背上众人的表情,无视,嘲讽,嫌弃,无一不会刺痛所见之人的双眼。
弯腰见好,柴栾:“谢皇兄。”
第35章
于一众皇子之间, 柴栾的出身实在是不够看。
故此, 自有人拿着柴栾把玩取笑:“十一弟陪父皇来狩猎怎的没骑马?”
众皇子笑而不语, 面上轻视自不言语, 但见立于马下之人,望着说出这话的七皇子:“春日美景尤以燕山最盛。”
他说到此处,停顿少顷,眼底露出思索情绪:“不过四处转转罢了。”
“嘁, 说了这么多, 左不过是一句你骑术不佳,箭术更是入不了眼。”
嚣张骄纵的六皇子,拿着马鞭直指柴栾:
“你生母位分低微, 就连父皇见了你也是不喜, 既知惹人厌恶, 大好的春景, 何必要来碍人的眼?”
“六弟!”太子轻言呵斥, 转头对着柴栾却是露出了一张笑脸:“你六哥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十一弟还是莫要与他计较。”
这事儿就奇了, 明明柴栾才是小的那一个, 太子却在轻言呵斥之后,偏让柴栾让着辱骂了他的六皇子。
脚下的土地上,浅草青青, 柴栾立于其上, 口中不予辩驳, 但细看之下, 却不难发现他唇角的讥笑和眼底藏着的冷寒。
气氛一度凝滞,几个皇子在这尴尬的气氛里也相处的不自在。
这时众人往立于不远处的柴栾身上看了眼,只见不远处锦衣束发,半张侧脸隐现于阳光下的人,瞳色幽深。
这若隐若现的光华,倒更衬得其半张侧脸,轮廓分明,冷厉俊美。
太子心道:“这十一弟倒是生了幅所有皇子都与之不及的好相貌。”
直至几个皇子走后,他向身侧走了一步,整个身子全都埋入阴暗之处,脸上方才还并未显露的情绪,这会儿全然于无人之处暴露出来,隐含着怒意和戾气的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
身后一只山鸡‘咕咕’叫了两声从树丛间飞起,站在暗处的男人动也未动,手中的暗器就朝着背后射了出去。
随即传来一声濒死的哀鸣,血染红了一大片草坪。
“卡。”
导演喊停的时候,舒云扬正睁着一双含着柴栾阴暗情绪的眼睛,直直朝着监视器后面的导演看了过去。
导演:“……”
一个激灵,翘起的椅子都差点没稳住,随即……
“导演,咱做的假山鸡啊!您不是说拍完了之后回去剪接吗?怎么一镜到底了??”
猛地一拍脑袋,导演:“哎呦,我给忘了。”
再透过屏幕看了看:“舒云扬!!你真的把鸡给扎了??”
向来拍戏力求真实,一丝不苟的舒云扬:“……”
他觉得那只鸡,还能再抢救一下。
在工作人员查探过后,确认地上的鸡已经死亡,拎着鸡爪走到了李风面前:“刀口很深,一击毙命,它走得没有痛苦。”
导演:“……”
继舒云扬无需借位当场杀鸡后,工作人员拎着鸡扒了毛,烧了热水,中午剧组的拍摄场地上,传来了一阵烤鸡的肉香,其中尤以李风吃的最多。
拍戏这种事对于舒云扬来说就是刻在记忆里的事儿,每日认真揣摩跟导演编剧探讨下人物内心详情,怎样的表现方式最合适,再跟剧组的几个主演一块儿打个牌,组个队,辛苦是辛苦点儿,但是总会有回报的嘛。
至此,舒云扬和阮音两个大忙人就都陷入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前日打电话的时候,阮音正在外地进行演出,但还是对舒云扬在片场的生活进行了十分关切的问候。可是随后几天,舒云扬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阮音总是不接。
“喂,你好,阮音现在正在忙,没有空接您的电话。”
舒云扬几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接电话的人都是阮音的助理。他也有留言让对方告诉阮音不忙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也有在晚上的时候给阮音发微信消息,无一回复。
问过尚修明,确认阮音很安全后,舒云扬放心是放心一点了,但是也在思考……
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阮音生气了?
整天想着这个问题,舒云扬有些心不在焉。
而后,在确认完接下来一周没有自己的戏份,舒云扬从b市返回了家里。
回家的时候,尚修明正在打游戏,舒云扬放下行李,问了问尚修明阮音的消息。
尚修明:“嗯,本来阮音前天就回来了,可是昨天又接了个活动,这会儿就又出去了。”
一路从b市请了假赶回来的舒云扬,不免有些失望,尚修明自然也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出声安慰道:“别急嘛,我问过了他再过两天就回来了。”
眼下舒云扬的心情,尚修明很能够理解,心心念念从b市赶回来就想见阮音一面,结果却扑了个空,怎么想都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儿。
此时的尚修明也没有意识到阮音和舒云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房间里床头柜上的花没有枯萎,显然是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刚换的。
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好,舒云扬身心都觉得很累,躺在床上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如果这个时候,舒云扬还没有意识到阮音和他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白费了那么多时日和阮音的相处。
可是,他至今也想不通阮音和他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阮音脾气很好,舒云扬也不是性格很差的人,之前两人相处的时候虽然没有经历过波澜,可却一直是心意想通,温馨甜蜜的,这会儿……
身下的被子仿佛还残留着离开那夜阮音身上的味道,他的记忆里仍然有阮音身上的体温,那双含着笑意的晶亮双眸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然而,阮音在哪里?
[盛宴:老大,你在忙吗?你托我让人定制的戒指已经做好了,可以来取了哦。]
[盛宴:亲亲jpg.]
将手机举过头顶,抬眼看了下屏幕上的消息,舒云扬回复了个‘嗯’,从床上翻身坐起,跟盛宴约好了去取东西的时间。他想要在阮音回来之前,拿到这枚戒指。
隔日下午,驱车从盛宴家里拿到这枚戒指后,舒云扬有一瞬间心里很开心,无论出了什么事,只要他和阮音说清楚,把这个送给阮音,阮音就不会生气了吧?
手里的戒指铂金质地,简约低调而不失精致华美,两枚戒指的内壁分别刻着‘R’和‘S’,是他和阮音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将那枚刻有‘R’的戒指戴在手上,舒云扬伸手摩挲着属于阮音的‘S’。
每一天,他都在等阮音的到来。
直到……
阮音回来的那个下午,天气尚算不错,透过窗户,客厅的地板上依稀可见到几许阳光。把客厅里地板上两人之前一起玩儿的积木拼好,舒云扬抱着一杯暖身的茶。
“你回来了。”
“嗯。”
一切如常,舒云扬没有从阮音的脸上看到不悦神色。
“喝杯茶。”
等阮音进门坐好后,将手里的热茶递上去,舒云扬伸手替对方接过了外套。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并不需要担心会感冒,沙发上的阮音喝了口水,闭着眼睛按了按自己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