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无本就有伤在身,此刻被疾离君的威压压得直直跪了下去。
瑾无一口血喷在湖面上,差点连晗光剑都握不住。
疾离君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太过招摇只怕会把别人引来,便收敛住了那可怕的威压。
瑾无这才缓过气来,望着疾离君道:“疾离君,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强行控制步崖的吗?你们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你既然要回了自己的力量,便把步崖还给我。”
“本座现在改变注意了。”疾离君走近瑾无,“步崖这么好的肉身毁了也可惜,既然你们那么想摆脱本座,本座便给你们一个机会。”
瑾无才不相信疾离君会大发慈悲。
疾离君道:“只要你去替本座拿回肉身,本座便从此放过你们。”
“步崖能感应到羲和灯芯,我可不能。”瑾无撑着晗光剑站起来,道,“不如疾离君先把步崖还给我,让我和步崖一起去找最后一颗灯芯,我再用羲和神灯帮疾离君打破封印拿回肉身,疾离君若是信不过我,我可以和疾离君立下契约,若有违反,任君处置。”
雷泽的那个封印和羲和神灯都威力巨大,疾离君现在虽然恢复了六成的力量,又有步崖的凤凰之身保护,但若强行破开雷泽的封印疾离君也会被伤到,为保万无一失,疾离君现在自然不愿意自己去拿肉身。
“本座说了,让你去拿,便是你去,你若拿不到本座的肉身,过了约定的时间,你们都将任本座摆布。”
“疾离君是信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不够在乎步崖,会为了对付你赌上步崖的性命?”就算没有契约,瑾无也不会拿步崖的性命开玩笑。
“你自然不会,所以你最好按照本座说的去做。”在疾离君眼里现在的瑾无对他没多大威胁,他信不过的是步崖。
望之强行破了瑾无的结界,跑回了白泽湖仙境,还没到白泽湖边,便见那些魔气全都没了,而步崖身上气息竟与之前的大不相同,并且强大了好几倍。
疾离君瞥见望之,知道望之与那面水镜的渊源,便隔空捉过了那水镜。
镜灵害怕疾离君躲了起来,望之见水镜在疾离君手里,忙过来想抢回水镜,疾离君一把将望之压在了水面上。
“疾离君!别伤他!”瑾无一时急道。
望之拼命挣扎,却敌不过疾离君,不过疾离君也并不想伤了望之,疾离君望着望之道:“望之,你若想要你的镜灵,便跟本座去魔界,否则本座便毁了镜灵。”
望之望着疾离君,这个男人眼神有一种历尽千帆的沧桑之感,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渺小如尘埃,虽然刻意收敛住了气息,却比望之的父君更具威严。望之与镜灵本就是要计划去魔界,况且现在镜灵在疾离君手里,望之只好答应:“好,我跟你去魔界,我只要镜灵,你别伤害他。”
望之是天帝唯一还活着的孩子,望之若是跟疾离君去魔界,疾离君手里便多了一个筹码。
“望之!不能去!”
就算望之不愿意,也由不得望之,瑾无被疾离君压制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望之跟疾离君离开白泽湖仙境。
但疾离君刚一脚踏出仙境,脑袋便一阵抽痛,身上的另一股力量正与疾离君的魔气抗衡着。
压制着瑾无的那股力量瞬间消失了,瑾无忙去追望之和疾离君,步崖身上竟燃起了一层护体玄火,但身上的魔气也十分强烈,看来是步崖在和疾离君的元神争夺这副肉身的控制权。
望之便想趁疾离君分心时将水镜抢回来,但此时步崖身上那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太过强烈,根本无法靠近。
“步崖!”瑾无也没办法靠近,步崖痛苦地挣扎着,瑾无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帮步崖。
越来越多的魔气缠绕在步崖身上,将步崖身上的护体玄火吞噬得一点不剩,但步崖额间的火纹印记突然冒出了一股火焰,步崖用尽全力,火焰燃遍全身,化作了一只身披火焰的凤凰,一股热流散爆,将瑾无与望之推开了老远,苍翠的密林瞬间被燃成了灰烬,延绵的山脉轰然崩裂,就连受到结界保护的白泽湖仙境也受到了波及。
步崖拍打着翅膀在空中盘旋,嘹亮的凤鸣声响彻天际,一身赤金色火焰耀眼夺目,随着他拍打翅膀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强烈,顷刻吞噬掉了周身的那些魔气。
又在空中盘旋几下,才落到地上化作了人形,步崖跪倒在地,七窍流血,刚才那一番,太过强烈,步崖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但那魔气依然在步崖体内躁动。
望之刚才及时甩出了离尘才抵挡了一些凤凰之焰,瑾无也是因为有那三片龙鳞护着,才没有被凤凰之焰重伤。
“步崖……”瑾无好不容易从石堆里爬出来,忙跑到步崖身边,一把抱住了步崖,“步崖,步崖,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步崖抱着瑾无,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发抖,耳朵还在流血,听不太清楚瑾无的声音,“瑾无将军,我控制不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没事了,没事……”步崖抖得厉害,就连瑾无也感受到了那股魔气依然在躁动,瑾无知道步崖此刻一定很难受,瑾无心疼地抚着步崖的背,安慰道,“浮玉山离东海很近的,我们马上去蓬莱,东华帝君和灰袍会有办法的。”
话音刚落,便见步崖身上又散发出了一团团魔气。
刚才的凤凰之焰彻底摧毁了水镜,错生泉水自然也失去了作用,一瞬间,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一篇篇,一幕幕,无比清晰的涌现在望之脑海里。
三万年前的修罗战场中,那张牙舞爪的白龙化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男子,望之朝他拱手作揖,他对望之微微一笑,那一刻望之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只需看他一眼,一眼,便是万年。
凌霄殿上天帝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做天界的战神,望之希望他留下来,他本来在犹豫,但是当他发现望之在看他的时候他便答应了天帝,从此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股默契,促使他们走到一起,成为生死相依的同袍,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会下棋,不会喝酒,更不懂音律,便天天拉着几个仙娥或者几个仙童跑到紫镜宫去找望之,说是他们想跟望之学习,请望之教他们,也教教他。
他很聪明,一学就会,但有时候总是有些傻气,酒量也不好,喝多了便疯了一样一个劲儿的闹腾。
他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从里到外,通透,纯粹,赏心悦目,天生傲骨却不失温和,他好像天生就有一种魅力,总给人一种亲切之感,让人不需要对他有所防备,在他面前敞开心怀,总是忍不住主动靠近他。
广寒宫的桂花树下,望之吻了他,望之再也不能等下去,向他表白了心意,望之决心要去跟西海的沧云公主退婚,望之此生只想与他在一起,哪怕是要违背父君的命令,不被父君祝福,他听到望之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开心极了。
父君仍逼望之娶沧云公主,婚礼前夜他们约定好了在南天门前碰面,一起离开天庭,父君召见望之,似乎有所动容,望之以为父君真的会答应让望之和他在一起,却不想望之在喝下父君赐的酒之后,一觉醒来,竟爱上了镜子里的自己。
望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痴迷上了镜子里的自己,而同时也根本控制不住心中对他的憎恨。
望之清清楚楚地记得,是望之自己亲手将镜灵给的浊气放入了酒中,听了镜灵的唆使,命人把酒拿去给他喝下,在他失去理智大闹婚宴的时候和众神一起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在斩妖台上亲手挖去了他的眼睛,甚至将他关进了锁妖塔,让他在锁妖塔里受尽了折磨。
一切的一切望之都想起来了,望之不敢相信,自己竟亲手将最爱的的人推进了地狱,甚至在他重获新生之后也几次三番伤害他,差点把他害死,甚至还为那镜灵去杀人,去夺走别人最在乎的东西,望之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
“瑾无,我想起来了,瑾无,我……对不起……对不起你……”望之望着不远处的瑾无,瑾无红衣染血,一身是伤,望之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望之信任父君,父君却欺骗了望之,望之爱瑾无,却一次一次地要将瑾无置于死地,望之曾经心系苍生,从不杀害无辜,却为镜灵做了太多的错事,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望之,再也回不去了。
步崖坐在原地打坐,压制疾离君,瑾无便传了个消息去蓬莱,把东华帝君请来。瑾无听见望之的声音转头看去,望之爬起来,还没走几步便又跌了下去,瑾无见他灵体虚弱,元神竟开始慢慢消散。
“望之!”瑾无忙跑过去查看望之的伤势,瑾无以为望之是重伤初愈又被凤凰之焰给伤到,元神才会受损,但无论瑾无怎么帮望之修复元神,望之的元神也仍然在消散。
“瑾无,不必了……”望之捉住瑾无的手,望之的手背上竟有一个咒印。
这是……相生咒?
“望之,这是谁给你下的相生咒,是不是镜灵?”所谓相生咒,便是将两个人的性命连在一起,生同生,死同死,这个乃是禁术,且极难破解,一旦其中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也会随他而去,无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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