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 完结+番外 (冬月青)
李狄将一切瞧在眼里,心里不禁生出了狐疑。
这时,外面的太监通传道,“陛下驾到!”
第65章 太后3
云帝还未进门, 便听到他开怀大笑道,“今天母后这里竟然如此热闹。”
众人纷纷起身与他请安。
云帝:“不必多礼。”
“朕倒是来得不巧了, 刚好错过了晚膳。”
太后笑道, “也不算晚,还有甜汤呢。”
宫人上前撤走桌上的晚膳,崽崽急道,“崽崽的大羊腿!”
太后乐不可支道, “好,好,崽崽的大羊腿给你留着。”说着命人将甜汤端进来。
甜汤用冰糖燕窝熬成,加了点枸杞红枣,好看又好喝,崽崽看到就挪不开眼了,小胖手一手拿着羹匙,一手不肯放弃自己的大羊腿, 一口甜汤, 一口羊腿,吃得好不惬意。
这庆寿殿也没几个人,众人都被小家伙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
天子看着羊腿和甜汤道, “母后还是这么疼老五, 每次准备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色, 没想到这小家伙也这么爱吃。”
沈初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了局,“哈、哈哈,犬子就是个小吃货, 没有他不爱吃的。”
天子也是对口一说,又对云王笑道,“朕已经许久没见过九弟了,你都不进宫来看看朕。”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哀怨,看来对自己这个弟弟颇为疼宠。
云王神色似是一怔,淡淡道,“陛下日理万机,哪能像臣弟孤家寡人一个悠闲。臣弟自也不敢随意叨扰。”
沈初心里奇怪,云王向来万事不过心,就像活在过去的一道影子一样,但是对天子的态度却很微妙,就像充满了怨气,却又碍于种种不好发作,只好避而不见,见了也就刺几下。
天子却是丝毫不以为忤,“不过九弟现在认了小初作义子,直接就有了个这么个可爱的小乖孙,却是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啊。”语气里似乎还有些讨好的意味。
云王看看沈初,又看看崽崽,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是怅然遗憾,又似是一丝慰藉。
太后出来打和道,“你们两兄弟,难得见一次面,还是在哀家这,就不能和和气气点吗?”
云王歪着头应了是,看着也没兴趣和天子多聊。天子倒是一副大度的兄长模样,一直态度好得很。一旁的大太监常公公看着,不由垂头秉气,心道也就云王在天子面前才有这独一份的待遇了,想云王幼时,他们陛下也最疼爱这个弟弟,到现在也一直莫如是,就连诸多公主皇子,甚至宫中后妃,在天子面前都不敢如此恣意,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地揣摩圣意,就连最得圣宠的虞妃也莫不是如此。
如果沈初知道常公公的想法,定会叹一句,这就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当然云王定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云帝到后,李狄和沈初多少有点拘束,云王也无甚兴致,倒是云帝一人高兴得很,就像享受了一把难得而奢侈的家庭时光,开怀的很。
太后也颇为高兴。
一席终了,天子终究政务繁忙,不能久呆,先离了庆寿殿。临走时与沈初道,“沈爱卿这次到淮南东路巡盐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沈初愣了一下,忙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不敢讨要什么赏赐。”说得很上道了。
天子拂袖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替你作主了吧。”
众人起身恭送圣驾。
沈初也没将天子的话放在心上,想着大概也就是与他加官升爵,总归不是什么坏事,眼下棘手的倒是他要递的折子。
沈初和李狄先离宫,太后又留云王说了会话。
沈初抱着崽崽坐在马车上,脑袋里的思绪乱七八糟地飘来飘去。今天太后和云王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就像寻常人家的老祖母和老父亲一样,嗯,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了,但就是那种感觉。
他思来想去,在脑海里和毛团道,“难道太后发现崽崽是李狄的孩子了吗?听皇帝今日随口露出的口风,太后好像挺疼李狄的。”
“云王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膝下无子,李狄又一直养在太后膝下,想来对李狄应该也比看起来的要疼一些。”
“嗯,这么想好像没啥毛病。”
“哎,原文里也没咋交待太后和云王的情况,有的都是一笔带过。在这个世界里过日子,还真和看区别大了去,原文二十来万字直接走完了剧情线,真到自己身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沈初瞧毛团一直没咋搭理他,又戳了戳它道,“哎,你这第一纯爱穿书系统,能不能剧个透啥的?”
毛团也不知道在忙活啥,好久哼哧哼哧回了一句,“哎,想这么多做啥你,你也说了我是第一纯爱穿书系统啦,要对我充分的信任,放心,不会是啥坏事的。”
沈初:我信了你的邪——
“上次你还说年初我会遇到一场劫数,结果让李狄给我挡了一箭。但是说到底,这贼人本就是奔着李狄来的,我就是躺枪,结果怎么还变成我欠李狄人情了,你说你咋这么不靠谱呢?”
“哎,哎,问你呢?——”
毛团也没再回他的话。
李狄凑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沈初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想着抽出来也有些刻意了,反正啥都做过了,再拉拉小手也不算啥,再计较反倒显得有些矫情。
李狄心里一喜,沈初没有排斥他的亲密举动,还是在崽崽面前。
一旁的崽崽也习惯了他爹和李狄的这些亲密举动,他觉得自己也蛮喜欢殿下的。在扬州的时候,有次摆着小脸特别一本正经地和沈初说,“爹爹,崽崽也很喜欢殿下,殿下会给崽崽买好吃的好吃,崽崽同意殿下做崽崽的后娘了。”
“嗯,崽崽觉得,爹爹和殿下在一块的话,殿下肯定不会像豆丁他们说的继母那样欺负我的。”
豆丁是他们一条巷子里的孩子,经常会来院子里找崽崽玩,最开始的时候是眼馋崽崽的猫熊滚滚和大黑小白,到后来是嘴馋李云娘做的吃食,再后来一群七八岁的小萝卜头,纷纷心服口服地认了不到四岁的崽崽做老大。
因为虽然崽崽年龄比他们小,但是崽崽不仅有玩的吃的,更重要的是,崽崽聪明啊,比他们认的字还多,还会背诗,遇到困难了还会给他们出主意。
沈初到家时,沈母已经睡了,李狄径自跟着他进了院子。两人给崽崽洗漱,先哄他睡了。李狄就像寻常人家的男人一样,笨手笨脚的,不仅帮不了啥忙,还尽添麻烦,反倒迷之乐在其中。
沈初从头到尾都是嫌弃的眼神。
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弄完,李狄反倒还颇为自得道,“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
沈初:······
沈初在窗边榻上坐下,给两人各倒了杯茶道,“关于扬州一众盐商,殿下想要怎么处理?”
李狄:“依律处理即可,有什么好烦恼的?”
沈初一脸迟疑道,“从查到的证据来看,扬州几乎所有的盐商都有暗地里将淮南东路的盐卖到西北去。真要一竿子查下去,此事必定牵连甚广。”
“若他们真做了什么恶事,我倒也不会有什么迟疑。他们虽然利欲熏心,但是朝中的盐令也未必不存在不合理之处。”
“江淮盐多,西北盐少,蜀地井盐不得出川,江淮海盐不得贩到京西、关中乃至凉州,盐价不均,也不能尽其利,若少数人铤而走险倒还说得过去,但是尽皆如此,内阁可能需要反思自己所出政令的问题了。”
沈初心道,如果放到现代,这就是典型的妨碍市场公平自由竞争了,说到底,最后还要百姓来买单。
李狄伸手抹平了沈初皱起的眉,无奈道,“你的胆子可真大!这些盐商贩私盐是铁板钉钉、辩无可辩的了,这个先不提。”
“你可知,朝廷为何要出这样的限盐令?”
沈初思忖道:“不外乎几个原因,一个是民间认为十日不吃盐,便会身无缚鸡之力、疲倦不振,因而限制盐卖到西北甚至卖到胡人,在朝廷看来就很必要了。”
“再一个池盐主要产自关中永兴军路的解州、安邑一带,盐业历史近千年,世家豪族颇多,在朝中为官者不在少数。若将江淮海盐贩到西北,定会损及他们的利益。”
李狄笑道,“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为何还想要做如此费力不讨好之事?”
“此次巡盐一行,我们已经将扬州乃至淮南东路一带的官吏豪商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不说求不求得到这个恩典,这扬州的盐商也不定会领你的情,反倒还要将关中豪强再得罪个遍,更别说还涉及西北边防。”
“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吗?”
沈初一脸疑惑,“我只是想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既不需要盐商对我感恩戴德,又为何要畏惧关中豪强?本来便不应为了关中豪强的利益,令百姓受损。”
李狄瞧他如此理所应当的模样,大笑道,“你果然胆子大得很,更是无所畏惧。”
“你都不怕,孤又有何惧?孤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沈初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必,只须递交折子,说服陛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