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 完结+番外 (冬月青)
沈初头皮一阵发麻。他偷偷掀开被子,往里面一看,果然全是光的。
他顿时红了脸,结巴道,“殿、殿下,我们俩昨晚没、没发生什么吧?”
这明摆着的事实,李狄也不怕他赖账,好整以暇道,“你觉得呢?”
“沈大人昨晚热情似火,明知孤早就心悦于你,又怎么能坐怀不乱呢——哎,昨晚一次还不够,非要缠着孤来了两次三次,孤也没办法,只能随了你啦。”
沈初浑身一僵,忙捂住李狄的嘴,“别、别说了。”昨晚的事他大致还有点印象的,一想起就恨不得钻地洞,简直没脸见人了,这李狄就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反正第一次过后,也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像一场幻梦,只是多了个崽崽。
李狄沈初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沈初忙缩回了自己的手,羞恼道,“殿下,请自重。”
李狄笑得开怀,“小初你说我们俩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自重不自重的。”
沈初一阵急智,笃定道,“昨晚的酒里肯定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所以让我们才如此失态。”
他底气不足道,“都、都是意外,殿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了。”
李狄心下一沉,对沈初到现在还要逃避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明显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脸上笑意变淡了些,拖长了调子道,“是么,看来小初占完了便宜就不想认账呢。”
沈初呆住了,觉得自己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点渣呢,昨晚是自己撩起来的火,事后却压根不准备认证。但不对呀,好像他才是吃亏的那一方吧,他嘀咕道,“明明我都快被折腾得散架了,怎么能说我占便宜了呢。”
他说得没有自觉,李狄却被他的话轻易又勾起了昨晚的画面,仿佛雨疏风骤、揉碎十里桃花,腹下不禁一紧。但现在再来,怕是沈初就要翻脸了,他深吸一口气,故作幽怨地哑声道,“反正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在你看来,孤就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赏几颗糖,不高兴了就翻脸不认账。”
沈初这人,还真是吃软不吃硬,硬的来他能刚就刚,不能刚就虚与委蛇,这软的他还真没办法。尤其在他看来李狄如此强悍冷硬,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却在他面前露出这般示弱的姿态,仿佛一条手上的大狗,不犹让他心一软,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渣。
他小得不能再小声地嘀咕到,“我也不是不认账。”
说完匆匆忙忙起身穿好衣裳,背身道,“快起来吧,我还要将崽崽带出来,小家伙一晚上都没看到我,又要不高兴了。”
“今日还要去海盐产量最高的盐城监,此去也有近两百公里,不好耽搁。”他试图用碎碎叨叨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就算声音再小,李狄也听清了他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嘴角,眼神火热地盯着他的后背,流畅优美的曲线,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手感,真是再美妙不过。总归有一日,他定能让这人为他所有,只有他才能知道其中滋味、人间再无。
到了外屋,沈初才将崽崽放出来,他本以为小家伙会因为昨晚没见到他不高兴,没想到小家伙正乐不思蜀呢,在空间里玩得不亦乐乎。
毛团在他脑海里邀功道,“哎呀,你还不快感谢我,我又在空间里给崽崽添置了许多玩具,还有游乐场,要不然你和五皇子哪能安静地享受二人世界。”
沈初满脸黑线,“免费的吗?”
毛团搓着两只鸡爪道,“哎呀,哪能呢,你瞧瞧你,现在这么多财富值,还稀罕这么点吗。”
沈初一头雾水,上次升级空间基本全消耗掉了他的财富值,即使后来有收入,但也完全不够他霍霍的程度。他疑惑地点开系统面板,看到财富值后面一长串的零顿时懵逼了,“怎么回事?!怎么财富值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毛团一脸春光荡漾道,“哎呀,这不是你和大反派那啥那啥了吗,一个是因为剧情重大进展系统返的高额奖励,一个是你相好那身家也不菲,这就相当于你们在一起他给你出的聘金,等到你们真正确定终身后,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啊,你的财富值就会更高啦!”
沈初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心道这果然不是个正经系统,怎么会以这档子事来返还奖励还计算财富值的。
他想起什么指责道,“那第一次呢?!第一次为什么也没有财富值奖励!”明明他也那么悲催的说。
毛团两只小翅膀互相戳着暗搓搓道,“那不就是个引子吗,引子能和重要剧情线比?再说了,那时候反派都不认识你,他也没那个觉悟,怎么能把反派的财富算到你头上。”
沈初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啊呸,不对,他和一个系统讲什么道理。总之财富值涨了那么多,他还是挺高兴的,只是不担心不够用了。他家崽崽想怎么进出空间,就怎么进出,系统商城的东西也可以可着劲地兑换。
三人用了早饭,崽崽趴在他怀里黏来黏去,想要再去空间里玩。沈初想着今日要坐一天的马车,小家伙也受不了,也随他了。里面比外面安全很多,还有很多好玩的,连买的红鲤也放了进去,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沈初心里还是有点愧疚,觉得带崽崽出来,既不能照顾到小家伙,好像也不能太专心敢正事。
辰时中,李狄和沈初在傅年还有几名扬州府的行吏的陪同下往盐城监而去,周朔在扬州通判石浩然陪同下往海陵监而去。通判分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对州府长官还有监察之职,石浩然其人据闻清廉正直,不喜声色场所,所以昨天在官驿见过李狄一行后,晚上也没有跟着去红莲坊。
扬州本身并不产盐,但是江淮一带盐商豪贾基本都集中在扬州,而淮南东路设了五处盐监,其中以盐城监产盐量最大,其次是设在通州的利丰监、泰州的海陵监以及海州场和涟水场。其中盐城监、海城场、涟水场在扬州的东北边或北边,海陵监和利丰监在扬州的东边或东南边。
接下来十数日,李狄、沈初一行人往盐城监、涟水场、海州场而去,周朔一行人往海陵监、利丰监而去。
马车上,李狄翻看着扬州府历年盐业的账簿和卷牍,手指轻轻点着账簿道,“这盐城监历年产盐都在百万石上下,海州场和涟水场产盐加起来百万石上下,利丰监和海陵监加起来一百五十万石上下,你怎么看?”
沈初正忙不迭地让毛团将这这些卷牍和明账都扫描进去,李狄只见他翻页速度极快,像是扫一眼即过般,心里觉得是不是昨晚累到了,才看得如此不经心,不由又有些心疼起来。
沈初也没停下自己的扫描大业,看似不经心地回道,“这扬州府的账簿是根据扬州盐商拿到的盐引数量统计来的,虽然按说这盐引也是根据各盐监的产量发放,但盐引统计得来的数量定然不会就是各盐场的产盐数量,要不然还让我们来巡盐作甚。”
李狄哈哈笑道,“那你觉得出入在多少上下呢?”
沈初思忖道,“想必各盐场也有两本账,明账和这扬州府的出入应在百分之二十以内,算是正常的损耗盈余。要么拿到暗账,要么把每块盐田都看过了,根据盐田的产量来计算,凭空猜测怎么猜得出来。”
“不过想来,若是出入在百分之五十以内,这些盐商的胆子就算小的了,出入一倍有余,也不稀奇。”
李狄惊道,“一倍有余?!能有如此夸张?”
沈初啧啧摇头道,“我的殿下,你怕是不知道这海边能有多少海盐田,而开采海盐又有多容易吧?”
李狄疑惑道,“很容易吗?可西北一带,盐还是很珍贵的东西,寻常人家甚至是将士都不敢随意取用。”
沈初:“殿下知道海水是咸的吧?里面主要成分就是食盐,当然因海域不同,其中杂质多少有区别,现在提纯的工艺还不够,要不然只要是海边,都可以制盐了。”
“但是如今实行分区域贩盐,江淮一带的盐并不能卖到西北,更何况路途遥远,即使能卖过去,所费人力物力成本,也不是小数。”
李狄摇摇头,一脸惊讶和茫然,“孤还从未到过海边,自然也不知海水是咸的。”
“而且据孤所知,制盐也并非那么容易,要找到好的盐田,所费人力物力也不少。不想到了沈大人嘴里,竟然变成了很简单的事。”
“若是真如沈大人所言,天下海水都能制盐,那真是黎民百姓的一大幸事了。”
沈初也不禁有些惊讶,又是他想当然了,很多在现代常识类型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可能就是稀奇了。
他不由道,“哈、哈哈,其实我也没去过海边,只是看的书比较杂,所以知道海水是咸的。”
李狄看着沈初的眼神带着热烈的赞叹:“难怪世人常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诚不欺我。”
沈初摸了摸鼻子,看到李狄热烈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虚,觉得怎么有种招摇撞骗的感觉。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明朝《开工天物》里面就写了“凡海水自具咸质”,说明古人还是早有认识的,也不算骗了,到了盐场,只要一问那些经年制盐的老师傅,肯定都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