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替反派皇子养崽[穿书] 完结+番外 (冬月青)
虽然现在沈初挣得足够多了,但是李云娘还是习惯自己绣些东西,有时候让沈初拿着去相国寺集市卖,有时候直接寄在绣店里。李云娘的绣工好,一年下来绣的绣品所卖得到的银两也不少。
沈初自然也没好到哪去,自从上次李狄养伤离开后,他要准备科举,李狄不知是为了不扰了他,或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来找过他。两人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岌岌可危,但就是没破,这段时间沈初还努力地补强了一下。
当然,还有唯一一个不仅没有不自在,还特别兴奋的,那就是崽崽。
小家伙已经三天没见到自己爹爹了,今天不仅爹爹回来了,还来了这么多客人,小孩子最喜欢热闹了。再加上他本来就很喜欢李狄,李狄今天也没忘了给他带糖葫芦。
席间,沈初与众人说了朱宝玉的事,大家是又同情又觉得好笑。又不禁吐槽了一下,这论篇的题目是谁出的,真是不给考生留活路。
李狄在一边淡淡道,“据说是陛下亲自出的。”
三人噤了声,当自己从没说过。
沈初却是满腹疑惑,范雍和苏瞻不知,他作为穿过来的现代人,还是知道这题目原来是苏轼所出,并有很多人以为这道科举题目是为了讽刺王安石变法。适时宋神宗驾崩,苏轼被召还朝,任礼部贡举,彼时苏轼已四十八,年近五旬。若说在在招纳天下贤才的科举出这么一道题来讽刺王安石变法,其实并不可信。
少年苏轼天性跳脱,可能会拘于世俗,但年近五旬、经历人世沧桑坎坷,心性早已有所变化,更为重要的是,苏轼格局不会如此之小,以科举大事来讽刺变法。他所问的亦是他心中想问的,何以能治天下,如何为君之道,并希望能在考生中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久,苏轼对执掌政权的保守派所作所为不满,又自请外调。当然,以现代视角来看,苏轼局限在了一种君权是思维里,若未逢其主或主又不擅任人,一整套治理逻辑都遇到了死胡同。
但是跳出时代来看古人,其实也并不见得多高明,毕竟人人都受限于自身所处的环境,想要跳出自己的环境何其难,就像孙悟空飞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实际上是永远飞不出自我的边界,就像北宋灭亡,宋高宗想要弯下自己的膝盖迎接金熙宗的诏书,遭到大臣的激烈反对,更有大臣胡铨提出宁愿赴东海而死。
所以,这帝位的王冠又何其的沉重,无数人想要得到,为之献出人头也在所不惜,但又承载了万千黎民百姓的希冀与精神信仰,宁可弯下自己的膝盖,也不允许君王弯下自己的膝盖。这也是身为现代人的沈初难以想象理解的。
又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承载起这份沉重的期待?人,终究不过凡人尔。
沈初忍不住瞄了一眼李狄,他知道这人要选择什么样的路,他在内心问自己,他敢吗?正因为他了解其中的沉重和残酷,所以他无法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可以。
但现在这道论题变成了天子亲自所出,那么天子又是想问什么,又想要知道什么样的答案?
李狄瞧见了沈初偷瞄他的眼光,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刚想逗他一下,却只听苏瞻问道,“那诗赋题目又是谁所出?”
李狄:“据说是皇后娘娘亲自所出。”
转而又对沈初道,“听说你在考场上时间未过半,便一蹴而就完成了这一诗一赋,然后趴在案几上睡大觉?”
范雍和苏瞻才听说,不禁眼睛都亮了,心悦诚服拱手道:“贤弟/沈兄高才!”
“这样的诗赋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好写,意思太明了了,就是要祝福新人,但这祝词写来写去不过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要出新意实在太难,毕竟另出新格调,那不是头硬吗?”
沈初汗颜,心虚道:“谬赞了,就是因为难出新词,我也就随便胡诌了两首,誊上去便了事了。”
李狄轻声笑道,“你倒是胆子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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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恩科5
沈初怪难为情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那不是困吗?谁知道会碰上礼部郑大人巡视。”
范雍摇摇头笑了笑,觉得果然是沈初的作风;苏瞻却是一脸星星眼,觉得沈初在科举考场上睡大觉实在是太酷了。
沈初觉得自己都快没眼看苏瞻了,心道大兄弟,你几不几道你人设都快崩完了,再敢从你身上联想到苏轼,都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
不过皇后亲自出了这诗赋的题目,看来对冯家示好的意思很明显,再次看来这天子对皇后还是尊重有加的。
沈初心思转过一圈,蓦地一转头,发现自家胖儿砸竟然拉着李狄的衣袖,让李狄给他拣肉吃!天知道小家伙今晚吃了多少肉,他才狠心拒绝他奶声奶气的请求的!
眼见崽崽碗里已经多了两片肉,李狄还要给他夹第三片,沈初连忙一下止住了李狄夹菜的手,严厉道,“崽崽已经吃很肉了,不能再给喂他了!”
李狄一愣。
沈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握住了他的手,像触电般赶紧缩了回去,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气氛有些奇怪。
崽崽趁沈初没有关注到他,连忙把自己小碗里的两片肉塞到了嘴里,边吃边偷瞧自己爹爹,小脸上露出得逞的得意和喜悦。
沈初转眼瞧见崽崽的小模样,顿时哭笑不得,刚才的尴尬也消了大半。
等到吃完晚饭、用完茶点,几人躺在院子的大槐树下晒着月光、吹着春日的晚风,舒服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
十天之后,恩科的结果放榜了。有了上次的经验,沈初没起大早去凑热闹,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差不离,起个大早也不定挤得进去。
结果没想到,天才大亮,用完早饭,就有人敲锣打鼓往白石巷来了。
李云娘一脸激动,以为这报喜的是往他们家来的,兴奋得不知何所以,进进出出备好给差役的喜银,又看看自己装扮有没有什么不妥帖的,会不会给自己儿子丢脸。
沈初哭笑不得道,“娘,这报喜的官差也不定是往我们家来的呢,这条巷子里住了多少太学的学生。”
李云娘不满道,“你可是上次太学的魁首,这会元怎么就不会是你呢?!”
不待沈初再说啥,这报喜的官差直接就路过了沈家,到了隔壁的院子。
沈初喜道:“看来范兄定是高中这会元了!”说着抱起崽崽去隔壁准备给范雍道喜,李云娘脸上眼可见地有些失望,不过也紧跟了上去,看这报喜的官差知不知道沈初的成绩,想到就算不是会元,只要中了也是行的。
果不其然报喜的官差到了范雍的房间前,一路跟来看热闹的早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
官差在门前唱喝道,“恭喜范雍范大官人高中会元!”
喜庆的唢呐锣鼓声穿透了整座院子,围观众人跟着一起高兴地吆喝起来,连崽崽都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巴掌。
范雍一脸惊诧,好久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给了官差喜银,良久抚了抚额,还有种不真实感。他觉得自己这次发挥正常,想着是能够中举的,但没想到竟然拔了个头筹,实在是太惊讶了,毕竟有沈初、苏瞻、冯京,还有许多厉害的外地考生,他没想过自己高中会元。
沈初抱着崽崽给范雍道了恭喜,他在看来,以范雍中正平和的格局和才学,拔得头筹是实至名归。
这时官差看着沈初道,“想必这是沈初沈大官人吧?”说着对着沈初拱手道,“恭贺沈大官人高中二甲传胪!”人群里有惊讶声,觉得以沈初才学只获得第四有些可惜了,也有羡慕的,觉得第四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要是他们能得个二甲传胪,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在沈初自己看来,这个成绩算十分不错了,毕竟他觉得自己诗赋都不算做得顶佳,论篇没踩雷也算大幸,上次他得魁首都觉得是侥幸,二甲传胪第四名他也觉得曜笑醒了好吧。
李云娘听到这个成绩也很惊喜,赶紧上前给官差递了早就备好的喜银。同时,这院子里住着的陆生和赵生也中了举,只是早早自己出门去看榜,没在院子里。
官差给一群书生道过喜后便离开了,还赶着给其他考生送喜。
围观百姓倒是沸腾了,觉得这地的风水真是好,出了个会员、还有两个进士,隔壁院还有个传胪呢。虽然后面还有殿试,结果还没出来,但殿试结果也不会变化太大,总归差不了多少了。
范雍、沈初和一众高中的考生受了围观百姓的祝贺,李云娘还不知从哪拿了一堆糖果,给百姓散发,让大家也沾沾喜气。
崽崽也跟着大家特别一起高兴,在那大方道,“都是崽崽的糖果,大家一起吃。”
得,破案了,李云娘从家里带来的崽崽的糖果。
等到人群散开,已经差不多过午了,恩科的结果几乎都传遍了大街小巷,范庸中了会元、冯京得了第二、苏瞻第三、沈初第四,越州陈明颐第五,王勒第十一、沈庄第十五。